婚前爸媽和姐弟都在不同私下問我,"他對你好嗎?"。我清晰的記得我是怎么回答弟弟的,"他是除家人之外對我最好的人。"
眼看著進入婚姻都快一年了,家人沒怎么再問我婚后生活怎么樣。我想,他們自己每天身在婚姻之中,太熟悉婚姻的味道了。
那么,我在這近一年究竟過得怎么樣呢?
也是有好幾次沖突的。
有一次,他在廚房做飯,邊做飯邊數落我什么,我這人特煩人嘮叨,一氣之下,我竟然說了"誰也不要欺負我"。把手里刷著的自己的手機砸地上了。這里不得不插個題外話,華為手機真的好使。隨著一聲巨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我愣了一下,把砸脫掉的后蓋板重新裝上,開機。心想,"啥時候我火氣這么大了?真有點失態啊。"整個屋子安靜了一會,他跑來憨著臉說老婆別生氣了,我錯了。
只是,后來他經常嘲笑我,學著我當時的口吻說,"誰也不要欺負我"。我想,當時真的有點氣急敗壞黔驢技窮了。
他愛吃常溫或比較偏涼的食物。夏天的時候,我們商量早飯吃八寶粥,晚上先煮上,早飯再加熱一會就好了。我煮上,后來就上樓忘記了,聽到噗嗤噗嗤聲音也沒太在意,突然他沖到廚房,看到粥已經溢了一灶臺,大聲喊我下來收拾。我懶得理他,也不爭辯。過了好一會,我才悻悻下樓默默收拾。
晚上躺到床上,我背對著他不說話,他故意把腿放我身上,我踹開,他又放,然后又突然攬過我說老婆我錯了。我開始一頓數落。
在我的多次"諄諄教導"和據理力爭之下,他現在已經養成了晚飯后主動洗碗。周末、節假日葷菜一般他做。平時晚上煮粥、銀耳他來盯著時間,讓我過多久提醒他,時間一到,我柔聲細語喊,"小寧,時間到了"。他迷糊著雙眼,趕緊下樓。
相處這些時間,我對他的稱謂根據心情切換自如。當我想讓他倒水、上樓拿眼鏡時我喊他小寧。有事和他商量時喊他寧總,想打擊他時,說他和北京朝陽公園里提著鳥籠子遛鳥的大爺很像!想鄙視他的時候,"大哥,這個你都不…"。
他有點老憤青,經常對看不慣的新聞事件發表評論,我是溫和派。早上醒后我們刷了一會手機,一開始是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然后邊收拾邊辯論起來,你一言我一語擺事實來了幾個回合,我說不過他,突然沉默了。他在樓下沒聽見我聲音,說,"小東西,咋不說了?"
好吧,我承認在這方面說不過他。
但是,在其他人情世故方面我比他嫻熟很多,每次都說得他啞口無言,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直點頭?;蛟S,這是女人的天賦。
想起之前回老家坐公交的一幕。
我坐在前排,靠近車門的是一個年輕媽媽,抱著個孩子,旁邊的年輕男人拎著包。從他們上車,這位年輕媽媽嘴巴就沒怎么停過。
"你說話有沒有過腦子?我弟給買了小孩玩具,你不表示感謝一下,還當面說玩具盒子壞了,好像打開過。你這么說讓別人很難堪,盒子壞了,里面的東西壞了嗎?"
然后歷數了種種過往生活中情商需要充值的例子,說完神色悵然將眼光投向窗外。然后眼光又收回投射在車子地板上開始埋怨。男人一旁臉上堆著笑,小聲說對不起。
我的老公還很固執。要舉的例子很多了。之前買了青碗豆,一直放在冰箱忘記吃了。前幾天他去超市破天荒的買了臘肉,晚上要做臘肉豌豆飯。切好肉丁,我過了一遍水,準備多過幾遍,他說不用,我說會很咸,他沒聽。肉丁有點多,我讓他多放點豌豆,他也沒聽。然后吃飯的時候,他自己說豌豆少了點,也比較咸。
改變一個直男的想法就是這樣難!生活中這種小事太多了,但不至于又吵架,已經開始慢慢習慣讓他自己來檢討了。
婚姻生活,沒有鮮花著錦轟轟烈烈的大事,只是一些瑣碎日常。
對于婚姻問題,幸福如米歇爾·奧巴馬也有過困惑。
米歇爾在《蛻變》(becoming)里一書里曾透露她做過婚姻咨詢。她在艾倫采訪秀里說道:
但在婚姻時,我就像是那些妻子中的一員,我會想,"我要帶你去婚姻咨詢,這樣你就能被治好,貝拉克·奧巴馬總統先生。"然后,我們的咨詢顧問就看著我。當時我就在想,為什么要看著我,我一點問題也沒有。因為我心里覺得,我很完美,"X醫生,請治好他"。但婚姻咨詢對我來說是一個轉折點,我必須學會如何充實自己,要把自己放在優先表的最上面。我明白,讓我快樂并不是我丈夫的責任。
我的問題是懶,有點馬大哈,心急,心底里排斥一切麻煩的事情,工作上的情緒容易帶到生活上來。
我喜歡看國外特工片。他愛看行者和美食節目。有的時候他要摁著我一起看國內軍事戰爭片調劑一下,其實我也挺喜歡看的,只是覺得浪費時間。
前幾天在微信上和一個北京前同事閑聊,我們已經分開8年多,她比我大幾歲,得知她還沒結婚。
她目前經濟上除了房產外還有盈余,現在參與創業中。
我和她說,一個人生活是挺好的,但也可以試著看看兩個人是什么樣的生活。我沒有說婚姻一定是好的。
畢竟,網上很多身邊圍繞著老公和孩子的中年老母親經常吐槽,若能回到單身狀態,會發出豬一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