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彩霞
(二十四)
已經(jīng)幾天了,小玲兒直覺得三子煩得要命,寸步不離左右,整天眼盯盯看著。自己只能把手機調(diào)到振動,揣進褲兜里,幸好自己穿了這條肥肥的帆布褲,它幾乎是掉進兜里的,振動起來,三子輕易看不出褲子的震顫,或者聽不到它發(fā)出的輕微的“嘟嘟嘟”聲。只可惜,“湖光山色”的微信總是在振動那么長時間以后,才被自己發(fā)現(xiàn)。每次回復(fù)都太遲,惹來他的不高興,其實也沒有什么嚴重的事情發(fā)生,到底他喜歡自己,對自己的一切是那么的感興趣,最終不是也不跟自己計較了嘛?!那次,他真的不高興了,直問自己怎么了?!是不是三子又在找麻煩?!如果他再這樣,自己一準拎刀過來,教訓(xùn)教訓(xùn)他。每當這時,小玲兒都會顯出十足的耐心,在微信這邊把表情包里隨便一個笑臉發(fā)過去,那個笑掉牙的,那個戴眼鏡笑的,那個笑著笑著摔倒在地的……隨便哪一個都能給他帶去一陣兒快樂,最后都不再跟自己計較了。還有那次,自己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走出門去了,按住微信說話的鍵子,說出一連串讓他暖心的話,讓他聽,他才選擇原諒自己?!昂馍缴痹絹碓阶屝×醿航棺撇话?,他可不像三子那么聽話,自己讓干啥,話音未落三子準定起身,包括他最不情愿把葬送媽媽的一萬塊錢留下,最終不也都按著自己的意愿達到目的了。可“湖光山色”有時是那么的出其不意,昨天下午,都來到自己住的三子妹妹家的樓下了,還開著那輛淺灰色的轎車,車就停在過道上,站在車邊給自己打電話,舉著電話往上瞅自己家樓上那塊窗玻璃。起初,三子站在自己身邊,手機在褲兜里“嘟嘟嘟……”,是自己臉上的慌張出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