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媽媽歷險記【連載3】

孕媽媽歷“險”記(五)

時間過得好快,美女于春暖花開時節懷孕,經過夏日炎炎、秋風送爽,談笑間,可就進入冬天了。

今年的冬天由于少陰君火在泉,客氣亦為少陰君火,很多醫家預測會是一個暖冬。剛開始還行,受秋濕的影響,冷了那么幾天,等到集中供熱一開始,地面上又平添了一把火,這下可就受不了了。

孕三十五周的時候,美女開始出現口鼻干燥,其實我也有,那段時間好多人都有,幾乎每天都能見到以“口干、咽痛”為主訴的患者前來就診。但是美女的癥狀很明顯比我要重得多,每天喝大量的水仍然無法緩解。

與此同時,出現了一個令我十分惱火的現象:美女每到凌晨五點必醒,醒來就不睡了,開始抓耳撓腮,翻來覆去。問題的關鍵在于,她抓的是我的耳,撓的是我的腮!非要把我整的和她一樣清醒才罷手,等我醒來,人家也折騰累了,又呼呼睡去。

經云:君火以明,相火以位。君火主令之時,相火必動而應之。

三點到五點為寅時,五點至七點為卯時,寅時應卦為泰 ,卯時應卦為雷天大壯 ,寅時地天交泰,陰平陽秘,人自安睡,到卯時則陽出于地,雷行天上,人便醒興。一般情況下應該卯時起床,冬季早睡晚起,俺倆通常都要睡到八點,五點多正是睡得顛三倒四的時候。我向來知覺遲鈍,感受不到天地之氣的變化,人家可是孕婦,敏感著呢,到卯時龍雷之火一動,天人相應,馬上就出現躁擾不寧,她不睡也就罷了,還不讓別人睡!美夢之中被人生生撥拉醒,真正是天下最痛苦的事情。

要解決這種痛苦,就得把這個行于天上的雷火消除掉,恢復一個敦敦實實的地天泰。于是,在忍耐了一周這種莫大的痛苦之后,鄙人終于忍無可忍,出手了:

黃芩8 生地24 生白術20 紅棗三枚

三劑

方中以黃芩為君,清在上之雷火;用生地為臣,滋腎水以制君火,補肝血以養胞胎;白術居中,佐黃芩、生地,補土以伏君相二火。三藥合用,上、中、下三路同治,在下則以補為清,在上則以清為養。加紅棗三枚,一補肝血,一滋化源,以為使。

挺好的一個小方子,開好后自己拿著欣賞了老半天。因為藥味少,價錢低,配藥時少不得又看了一會人家某某堂的臉色,唉!誰讓咱自己不會種藥來著?

美女的日記是這樣寫的:“一服下肚,口干鼻燥消失的干干凈凈,鼻咽潤澤;二服之后,老老實實睡到八點;三服之后,雖然這架發動機依然吵鬧,我也相安無事,偶有醒來,安安靜靜聽一會也就睡去了。”

編者注:美女所言“發動機”,指的是區區在下我,以及我的呼嚕。——哈哈!

經歷了春、夏、長夏、秋、冬,美女終于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整個孕期。現在是孕第三十九周第三天,再過幾天,我們就將迎來一個新的生命,現在的心情自然是緊張而幸福,美女近期狀態一直挺好,胎兒的狀態也挺好,希望可以順順利利。阿彌陀佛!


孕媽媽歷“險”記(六)

公元二零一二年一月六日,農歷辛卯年臘月十三。

距離預產期還有兩天。

全家人早已各就各位,嚴陣以待。

然而,美女以及美女肚子里的寶寶,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天上午,按計劃去醫院做產前最后一次B超,結果顯示:胎兒一切正常,羊水指數6.8,羊水少。由于沒掛上當天的門診號,拿著B超單就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里就開始犯嘀咕,這個羊水少到底提示什么?

少不了又是一通翻書、上網、查資料,羊水少有可能會導致胎兒缺氧!乖乖,那還了得!于是四處咨詢婦產科的專家,老家縣醫院婦產科的主任、親戚中的婦產科大夫、同學中的婦產科大夫、同事中的婦產科大夫······所有能想起來的人才問了一溜夠,結果是眾口一辭——住院!

住院就有可能催產或剖宮產,在西醫婦產科學的知識體系里,羊水少是沒有什么好辦法的,為了避免出現胎兒窘迫,往往會行剖宮產。

全家人商議:羊水少,但不是羊水過少,6.8的指數應該還不至于缺氧,何況一點臨產的征兆都沒有,這時候剖宮產太不甘心,再等等吧。

當天晚間,美女告訴我,又有痔瘡了。這個時候的痔瘡可真是讓人頭疼,不管它吧,到生孩子的時候用力努掙,怕有腸脫;補氣升提吧,又怕影響胎兒臨產,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先觀察,不行再說。

臘月十四,距離預產期一天。

胎兒仍無臨產征兆,痔瘡疼痛加劇,美女整個人疲憊不堪,我決定用艾灸解決問題,卻遭到了兩個媽媽的強烈反對,說眼看這一兩天就要生了,別折騰了,萬一對胎兒有影響可怎么辦。任我再三解釋艾灸的作用原理,保證不會影響胎兒,仍然無法說服兩位老人家。沒辦法,只好讓美女再忍一天,等到夜深人靜,我倆悄悄爬將起來,點燃早已備好的艾條,灸長強穴,怕驚動老人家,只灸了十幾分鐘,草草收兵回營。一覺睡起來,痔瘡不疼了,到下午就完全收回。

臘月十五,預產期。

風和日麗,仍無動靜。

這時候就開始自己寬慰自己了,比預產期提前或錯后兩周之內都屬于正常嘛,何必著急呢?一點臨產的跡象都沒有,說明人家在娘肚子里還沒呆夠呢!于是干脆放寬心,全家人坐一起打牌,一邊消遣時光,一邊等著小家伙有所表示。

日子在打牌中一天天走過,美女偶爾的幾次腹部不適,都被我們緊張地放大,只要她一說“哎喲”,全家人馬上停下手里的活計,希望是宮縮發動,卻往往除了“哎喲”再無動靜。慢慢地,美女連“哎喲”都懶得說了。于是天天接受來自各個家庭成員的問詢:“今天,你宮縮了沒有?”

轉眼間,超過預產期七天了,除了偶爾的假宮縮外,沒有任何新的進展。雖說錯后兩周也在正常范圍內,可畢竟“羊水少”這一條讓我們總也踏實不下來。

這天上午,在幾位老人家的主張下,我們又去了趟醫院。由于擔心去醫院會被直接收住院,我們玩了個小花樣,去了另一家醫院。B超顯示:羊水指數6.5,醫囑:立刻回建檔醫院住院!

兩個淡定的人,很淡定地拿著病歷本,一路淡定地溜達回家,路上就打定主意:除非小家伙自己發動宮縮,否則決不去醫院!

話是如此說,心里總是不太踏實:萬一呢?

焦急之中,我想起了一位高人——瑤琴大姐。給遠在蘇州的大姐發了個信息,期望能指點一二,按照大姐的指示,手動起卦,得雷水解之火風鼎。大姐回信:可順產,母子平安,戌日旬空,最遲不過辰日。

與瑤琴老師神交多年,連我家美女都深知大姐斷卦之準,她既如此說,我們可算是放心了。

臘月二十六早上,美女早早地把我叫醒:見紅了!

于是再次整理早已整理了N遍的待產包,吃飯、睡覺、洗澡,又過一天。

二十六晚上,準確說應該是二十七凌晨,美女開始肚子疼了,掐表計時,基本上七分鐘一次,我倆就利用這每次間隔的七分鐘睡了一覺又一覺,一直到天亮。

辛卯年臘月二十七,庚辰日。

天空晴好,微風不起。

吃完早飯到醫院,醫生一檢查,宮口開一指半,馬上就推進產房了。

產房中發生的故事更有趣,是后來美女講給我聽的。

產房里的護士對這樣一個超過預產期十二天仍異常淡定的產婦發生了興趣,七嘴八舌問她怎么敢現在才來醫院,美女坐在病床上,邊吃蘋果邊笑,說我們家如何如何有多少醫生,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一通白活,護士一邊點頭一邊挑大拇指,說所有產婦都像你一樣明白一樣淡定就好了,我們也省點心。

這個異常淡定的產婦,到后來就不淡定了。

下午三點多,我的手機響,一看是美女的號碼,我一下就從走廊的椅子上蹦起來了:生啦!

但是我聽到的卻是電話那頭產房里邊聲嘶力竭的哭喊:老公,我扛不住了!太疼啦!咱剖吧!

好不容易平靜了一下美女的情緒,才知道原來宮口開到三指后就停滯不前了,一陣一陣的劇烈宮縮襲來,疼痛實在難以忍受。當大夫告訴她要開到十指才能生的時候,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崩潰了!三指已經如此痛得要命,還要等到十指?!

這里很有必要表揚一下這家醫院的醫護人員,比我們想象的有耐心的多。助產士及時地過來安撫產婦的情緒,給她打氣,鼓勵她堅持,幸福馬上就要來臨。還得再慶幸一下我們活在通訊如此發達的時代,產房內外電話短信不斷,支持著美女完成最為關鍵的黎明前的黑暗。

在大家的鼓勵勸說之下,美女很快堅強起來。然而這一幕卻嚇壞了產房里另一位等待臨產的姐姐,歇斯底里要求退出產房,選擇剖宮產,說什么也不順產了,太害怕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的多了。幾個小時后,我們終于迎來了小生命的誕生。美女說,當她第一眼看到小家伙的時候,只感覺到了全身說不出來的輕松,長達十幾個小時的疼痛,根本已經在記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匱要略》記載:新產婦人有三病,一者病痙,二者病郁冒,三者大便難。美女在小家伙出生的一剎那,就經歷了第一難:痙!所謂的痙,就是全身抽搐,中醫認為是氣血大虧,生產時氣隨血脫,血不榮筋,出現抽搐。西醫當然不這么認為,西醫將這種癥狀歸為“羊水栓塞”的見癥之一,馬上組織緊急搶救。感謝我們的西醫同行,不管雙方的理論差別有多大,至少用最快的辦法解決了一個頗為棘手的危難癥狀,這一點,很值得我們深思和學習。

順產的好處很多,不言而喻,不一而足。單就產后的恢復來講,就要比剖宮產快得多。胎兒出生兩小時后,美女從產房回病房,我在病房門口焦急地等著,美女看著我,笑的像春花一般燦爛,告訴我:我沒事,很好!

第二天上午,美女已經在樓道里來回溜達了,一身的輕松,一臉的幸福。與她同時進產房,后來被嚇壞的那位姐姐,仍然在病房里等著做手術,家屬緊張而無奈。美女聽說后,笑著說,我去勸勸她,讓她再看看我現在幸福而輕松的樣子,估計她就不害怕了。后來果然如此,當天下午,那位姐姐也順產了。阿彌陀佛!大過年的,眾皆康樂!

孕媽媽歷險至此結束,再然后就是月子問題了,月子里的故事也可謂一波三折,我是不是要再寫一篇“月子媽媽歷險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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