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時間就像一把刻刀,你若在前行,不管是快是慢,都會給你留下刻痕,或深或淺。
那三年我看著樓下的大銀杏樹換了三次新裝,過著簡單的三點一線的生活——家、學校、報亭。匆忙的高中生活,讓我沒有時間以45度角去仰望天空,但我卻瘋狂的愛上了籃球和足球,愛上了科比與世界杯。
每周我都會準時出現在報亭前,和賣報紙的大媽閑聊幾句,會用手里的零錢換走一份籃球報,會在晚自習后,拿著手里的籃球報趕回家,瀏覽最近的賽況,會把報紙上關于科比暴投的特寫剪下來,貼在墻上。而在暑假里,半夜起床對我來說是常事,只為觀看世界杯的直播,為了見證荷蘭隊的每一個進球。
現在回到家,房間里滿是科比的照片,細細把那些照片看一遍,會覺得那些照片是一種生命力的爆發,如此美,卻又如此短暫。卻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一種東西在房間里強烈的碰撞——那年的科比,現在的我。
時間不會等人,不會在你做完一件事以后,留給你時間讓你考慮,是該在它的后面打上感嘆號還是問號。就像我剛拿到大學通知書的時候,我心里突然很想說一句話——這是我的選擇?這是我的選擇!突然明白一切都是等價的,正如科比場上的完美表現,不是因為他撿到了一個許愿瓶,然后瓶子里幽幽的傳出一句話:“主人,讓我幫你完成三個愿望吧!”然后科比就拿到了MVP的獎杯。那些年,讓我明白青春的美,是因為你的付出。
帶著這樣的頓悟,我進入了大學,開始學會思考自己人生的下一步,開始對自己以前的壞毛病進行格式化,開始去感受每種生命在四季中的變化。每次在學校閑逛的時候,看著那開的正艷的紅葉李,會慶幸在如此美的樹下,看花的我也是處于生命中如此美的年齡。
曾有一次對自己的閨蜜說:“等四年后大學畢業,我要將學校的每一個角落都用相機拍下來。”她很奇怪的看向我,問道:“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扭頭對她說:“四年對于一個生命來說,不長不短,但我們卻把人生中最美的青春留在了這里。這樣做只為證明有四年我們在這里停留過,在這個城市里邊,學著一個人長大,在這個城市里邊,‘家’這個詞在腦海中無數次被放大。或許還為了多年以后,回到這里,帶上那些照片,只為證明——自己不是過客,而是歸人。”
那些年,這些年,我用自己的青春換得種種頓悟,暢想在自己的古稀之年,躺在藤椅上,看著夕陽,端詳著玻璃窗中的自己,時間這把刻刀雖然在自己臉上留下滿臉皺紋,但我依然感激那些逝去的歲月,因為里邊有一個時段叫做“青春”——那是一壇醉人的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