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隨筆—冬(一)

送走秋天迎來冬天,由于氣侯的變化,晝夜溫差大,所以霧天經常關顧,霧小時就像薄薄一層白紗,朦朧的一片白,看遠處朦朦朧朧真是霧里看花。霧大時就像擋著一堵無形的墻,什么都看不見。公路上汽車都開著霧燈,發動機嗡嗡響著,車排著長長的隊伍。平時那一日千里,器宇軒昂的勁頭早已消失殆盡了,只剩下無奈和順從,就像烏龜一樣慢慢爬行。大團大團霧云從身邊掠過后,衣服就潮濕起來,頭發也毛絨絨的變白色了,覆蓋著一層微小的水珠。每個人就像罩在白色的容器中,完全沒有方向。

當太陽在霧的那端升高時,霧就開始變小了,這時,就可看到霧那頭的太陽發著淡淡的白光,大大的就像潔白的玉盤高高的掛在天空。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霧云照到地面上時,大霧就翻著無聲的白浪爭先恐后的逃跑了,看見它們漸行漸遠的背影,覺得好笑起來,它們就是陽光下的懦夫。陽光普照大地,汽車恢復了原樣,又風馳電掣般地跑起來,霎時消失在公路的盡頭。

冬天的天氣可能也老了,沒有力氣了,變天時沒有滾滾的白云,沒有急匆匆的黑云,更沒有電閃雷鳴。悄悄地變化著,天慢慢變暗,慢慢地壓下來。這時你才發現,哦,原來陰天了。太陽被厚厚的、暗白色的云遮蓋起來。悄無聲息的飄起了雪花,飄飄灑灑就像面粉,小小的不成花瓣。有時雪花還和人開著玩,不提防就鉆進你的衣領了,頓時就覺一股寒流刺入骨頭里,趕緊用手去抓,它早就化為無有。每當這時人們都習慣地扭扭脖子,緊緊領口以防萬一。

雪不聲不響的下了一夜,大地白了,房子白了,一切都白了。大地像穿上了圣潔的婚紗。

太陽高高地升起來,照在白皚皚的雪地上,粼粼閃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一眼望不到邊的雪托著藍藍的天,就像圣潔的玉盤托著大大的藍寶石,看向遠方,大地仿佛給藍天鑲嵌上白玉色的邊緣。

在門外的空地上,小孩子們都出來了,高興又新鮮的看著雪,個個手里拿著玩雪的工具。有的拿著小煤鏟,有的拿著小掃召,也有的拿著小筐筐,反正沒有空手的,都聚集到一起。有的堆雪人有的打雪仗,小朋友們共同努力堆出了高高的雪人,有鼻子有眼的,十分形象。還有的堆出小汽車也是活靈活現,我家老大堆出了一架飛機說是A380,因為今年的雪來的早些,太陽升起來后,溫度越來越高他的作品要融化還哭起來,說可惜我的作品。

他們都憑個人的想象堆出每個人的作品,玩得開心,把寒冷拋到九霄云外,感受到無比的快樂。小臉都紅撲撲,有的鼻尖上還冒著小汗珠。

這一片雪地上的氣氛十分活躍。小孩子們有的帶著紅帽,有的穿著綠衣,手套也是色彩各異,把潔白的雪面上點綴的十分搶眼。紅的是花,綠的是葉,各式各樣的是彩色氣球。小狗也跟隨孩子們跑著。麻雀也在遠遠的地方扒出一片空地,可能在尋找它們需要的東西吧。

這真是一副,歡樂,幸福,活波,朝氣蓬勃的畫面。

到中午還有些暖洋洋。大地的雪經過一上午的太陽的照射開始融化了,婚紗換掉了又披上花斗篷。房檐上也開始滴滴答、滴滴答地流下了雪融成的水,就像給房子掛上透明流動的帷幕。

冬天雖然冷,好處也不少,人們能安心地上班掙錢,雪后塵土被死死地壓在地上,空氣十分清新,沒有風沙的干擾更沒有沙塵暴的來襲。沒有蒼蠅的煩惱也沒有蚊子的叮咬,可以安心地睡個好覺,更沒有各種昆蟲煩惱的叫聲。衛生環境也大大改觀,天天高興地呼吸新鮮空氣。

經過第一場雪,天真的冷了,風刮在人們的臉上就像小刀拉一樣疼。人們都穿上厚厚的羽絨服,把頭也裹得嚴嚴的,在無情寒風的吹動下,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霧天和下霜的次數更多了。

有一天,我推開門一道刺眼的光照進來,天藍藍的萬里無云,太陽高高的霞光萬道。可是,大地蒙上一層白紗,衰草的頸變粗了,葉變長了,又把大地覆蓋了。再看樹枝條長長的毛茸茸的白色,就好像長出葉子開出了花,樹帽子又大了,有了樹陰涼,大地又擁擠了起來。火樹銀花,就像進入人間仙境,就像生活在童話世界里,像脫離了人間凡塵,美輪美幻浮想聯翩,這是個圣潔的世界,它就是冬天的霧松奇觀。

太陽越來越高,溫度越來越高,霧松覺得不是太陽的對手,甘拜下風就紛紛地跳下地。它就是這個季節的過客,曇花一現的精靈。大地的衰草的白紗也掀開,大地又恢復原樣。可是童話還沒結束,薄薄霧松在小樹枝上開始融化了,化成密密麻麻的小水珠敷在樹枝上,在太陽的照耀下,亮晶晶就像繁星點點,一刮小風還出現一道道小彩虹,畫面太奇特了。

天冷了,環衛工人就給花草樹木穿上綠衣服,高高大大方方正正的像高樓大廈,矮矮小小像小木屋,還有的像小船,反正因草樹而異,個個都奇形怪狀的,還有的長長的像長城,在長城的腳下措落的擺著幾座小木屋,就像久遠的民俗故居。坐在車里越看越有意思,在它們的陪伴和藍天白云的護送中,不覺累和無聊,有的只是感嘆祖國河山的美好。

河不流動了,我家的池塘也結了冰,光滑如鏡閃著銀光。不管有什么動靜它們都絲毫不動,就像睡著了一樣。

大風刮的呼呼叫,從樹枝的每個縫隙掠過,有時把樹枝刮得要接觸到地,來回搖擺沒有喘息的機會,看了就覺得渾身發涼,瑟瑟發抖。就覺得大樹太堅強了,毫無私心地追著季節發芽,追著花期開花,不失時機地結果,把財富奉獻給人類。現在又孤獨的斗風傲雪,積存能量,來年再戰為人類造福。我就想人要有大樹的意志品質,就沒有戰勝不了的困難。

三九到了天更冷了,那真是寒冬料峭,冷風凜冽,到了滴水成冰的時候了。小狗小雞都不愿意出窩,凍得小雞把頭縮進毛里,總是一個腳站在地下,一會再換一個腳,可能它們覺得這樣暖和吧,就是動物的技能。

雪天也多起來,又下雪了,這次比上次來得猛些,雪花就像大棉桃一樣,密密麻麻的就像從天上倒下來的,一會就把大地鋪了厚厚一層,還沒有停的意思,非得下上一夜不可。下半夜刮起了大風,大風一陣緊似一陣,刮的電線和樹枝都像哨子一樣吱吱叫,院子的東西也搬了家咣咣亂響,狗也嚇的狂吠起來,我們聽了也心里發緊,要是以前這風非得把房子掀翻,真有氣吞山河之勢。

總算熬到天亮了風也停了,窗外白白的太陽出來了。天晴了,我的心情也晴了,拉開窗簾一看,呀,滿窗都是花,好像是吊蘭花,葉子長長的彎彎的垂到下面,畫筆流暢瀟灑葉片清晰,真是一幅冰清玉潔的畫卷。在太陽光照耀下白白的,是窗花又像是紗簾,看著看著我明白了,這是風的杰作是給大家留下的問候。誰起來都窗看看覺得好奇。我去開門看看肆虐狂風,把大院子刮得什么樣,當我開開門的剎那間,呀,門外的景象把我又一次驚呆了,高高的雪把門擋住了,我 們根本出不去門了,我看著雪景又想怎么出去,這時“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的詩句跳入我腦海,雖然我形容的是雪景,但是,我覺得再貼切不過了。費了好大得勁才算出去,雪下得太大了有二十多公分, 因為掃不動,家家都先鏟條小道用來走人。黑白分明彎彎曲曲,曲曲彎彎從各家門延伸出來,就像一條條小溪,流向大的河流,公路。

來到外面再看看大地上,白白一片就像大海的潑濤海浪凝固了一樣,高高低低,大大小小,一條條彎彎曲曲的就像蒼龍擺尾的塑像。再看樹林中,樹下堆起高高的雪愣子,這也是風的杰作。大的樹杈上托著厚厚的雪,樹梢上也有雪塊緊緊的抱在樹枝上,有的把樹枝壓彎了,看著就像進了人跡罕見的林海大雪原。

到了晚上,月亮孤獨的掛在天空發著刺眼的寒光,人都不敢多瞅一眼,冷風嗖嗖寒氣逼人,有一種劍鋒背后的感覺。踩著地下厚厚的積雪,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就像寒冷發出的警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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