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全篇:《妖說》目錄(原名《妖說妖話之夢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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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飄來一陣清冷的梅花香氣。
我坐在椅子上,越過襯衣男的肩頭,看著餐廳的玻璃,玻璃上映著窗外的萬家燈火,也勾勒出一個不清晰的身影,我看不清他的臉,可是那熟悉的香氣卻已漸漸將我包圍。
無憂。
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看似溫柔實則用力地把我提起來,順著胳膊下滑順勢就握住了我的手,我偷偷掙了兩下,沒掙脫。
“走。”
無憂吐出一個字,拉著我就往外走,走了兩步,轉(zhuǎn)頭看著襯衣男說:“禁止再入'不歸'。”
夜風(fēng)涼沁沁地吹到臉上,我這才緩過神來,我居然就這么被無憂拽出來了。
我使勁地甩手把無憂甩開,感覺自己被無名的憤怒徹底點燃了。
“你想怎樣!你又想怎樣!你還有完沒完了?!調(diào)戲我的是你,推開我的是你,救我的是你,讓我走的也是你,我又不是快遞!”
“我可能喜歡你。”
“什么叫可能!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嗯?你說啥?”我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后隨手往旁邊一指:“出去。”
無憂看著我不說話。
我心里有點毛,一緊張話就脫口而出:“那個,可能喜歡這種事,四舍五入就算喜歡了吧,我也喜歡你,禮尚往來,咱倆算扯平了哈!既然這樣,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江湖再會,咱們后會有期。”
無憂還是不說話。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我總是想起你笑的時候,也總想讓你多笑一會;你有危險的時候,我會很害怕,見不到你的時候也會很害怕;你對著別人笑,我不開心,跟別人吃飯也一樣;麒麟血發(fā)作的時候,我的確很想喝血,可是,我更怕你受傷。這些情緒,在你出現(xiàn)之前沒有過,對我來說很困擾。”
無憂第一次說這么多話,我直接傻眼了,這是,表白?
“那…你是喜歡我了?”我小心地問。
“我不太清楚什么是喜歡,我,好像沒有真的喜歡過。”
“居然還是個雛兒?啊不,呸呸呸,我說錯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無憂的臉?biāo)查g就黑了下來,好好的氣氛被我徹底破壞了。
“我喜歡你,這本來是我的一廂情愿,你恰好也喜歡我,那是很幸運的事。如果你還不確定是否喜歡我,那我給你時間去確定。”
我轉(zhuǎn)身往餐廳走去:“我去給人家道個歉,不打招呼就離席很不禮貌,你如果沒事,可以等等我。”
“我等你。”
我忍不住就笑了:“今晚月色真美。”
回到餐廳,襯衣男驚訝了一下:“我以為你不告而別了。”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突然,我也有點懵。回來跟你道個歉,生日沒法幫你過完了。”
“是他?”
“嗯。”
“恭喜你。”
我搖搖頭,“以后怎么樣我不知道,不讓自己后悔就好。”
回到“不歸”,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內(nèi)室被無憂封住的房門位置有一個大洞。
“什么情況?你們拿炸藥把無憂救出來的?”我懷疑地看著旺財。
旺財笑的特別賤:“我們哪敢啊,阿悄對著里面喊了幾句,墻就自己'嘭',炸了。”
“喊什么了?”
“老板娘跑了!老板娘跑了!老板娘跟人私奔了!”阿悄賣力的喊起來。
我揉了揉鼻子,“旺財,拿鍋,我要煮王八湯!”
“好嘞!”
“老板娘饒命,老板娘饒命,都是旺財教給我的!”
“無憂,宵夜吃狗肉燉王八,怎么樣?”
“好。”無憂點頭。
打打鬧鬧結(jié)束,“不歸”總算恢復(fù)了平靜。
小寶畢竟是孩子,傷心幾天之后,開始慢慢適應(yīng)新的環(huán)境,每天跟白沐陽和旺財打鬧,甚至都學(xué)會欺負(fù)阿悄了。
鐘離毓敏最近來得很頻繁,說是為了監(jiān)視我們,防止有妖作亂,但是每天的日常就是懟白沐陽,被白沐陽懟,和旺財一起被白沐陽懟。
湯婆婆的原身被她帶了回去,據(jù)說川西震驚,鐘離家的老人家們激動萬分,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千年妖出現(xiàn),更不用說被打敗了。
再加上鐘離家的家傳寶貝縛妖索在無憂手上,鐘離家派了幾個人來談判,直接被阿悄趕了出去,偷是別指望了,唯一的突破口就只有鐘離毓敏這個小姑娘。
好在我們都還蠻喜歡她,小姑娘單純可愛不做作,只是受家里影響太深,把自己整的跟禁欲一樣,時不時就故作老成,讓白沐陽好一頓戲弄。
我,小寶,旺財,阿悄,白沐陽,鐘離毓敏,加上神秘的無憂,“不歸”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歡樂。
天氣越來越冷,冬天終于悠悠到來。
“不歸”的飲品換了不少,冷飲漸漸下架,換上各式溫暖的熱飲,屋里彌漫著溫?zé)岬南銡猓舫龅臍馀龅奖涞牟AВ梢粚佑忠粚拥撵F氣,好多人喜歡坐在窗邊的位置,一邊聊天,一邊在玻璃上畫出各種圖案。
天氣漸冷,大家的身體開始出現(xiàn)問題,感冒咳嗽什么的接踵而至,每個人都病懨懨的,打不起精神。
小寶開始發(fā)燒,而且高燒持續(xù)不退,因為身份特殊,不能帶他去看醫(yī)生,無憂和白沐陽卻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幾天不露面。
我有些束手無措,旺財自告奮勇要去請神醫(yī)來看病。
等到人來,我忍不住就樂了。
不到一米五的小矮個子,尖臉,小眼,八字胡,一身灰袍大褂。
“老鼠…”我的話脫口而出。
他撇撇嘴,對著我拱了拱手:“許久不見了,慕姑娘。”
“涼叔,對吧?你就是旺財說的'神醫(yī)'?”我在腦海里檢索半天,終于想起他的名字。
這就是我剛?cè)ネ┼l(xiāng)的時候,當(dāng)鋪“不歸”的老鼠掌柜啊!
記憶大門一瞬間被打開。
神秘的當(dāng)鋪,俊逸的無憂,清冷的梅花香氣,還有那杯沒喝上的溫?zé)帷把╈V”,無數(shù)的畫面在眼前浮現(xiàn),連同那些說不清楚的心緒和感情,都洶涌而至。
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卻像是已經(jīng)過了幾個世紀(jì)般遙遠(yuǎn)。
“難為姑娘還記得老朽。老朽不才,忝為醫(yī)者,旺財這小家伙說話沒分寸,您別在意。公子最近身體不適,老朽本該及時守護(hù)在側(cè),怎料…”
“涼叔,涼大爺,你就別咬文嚼字了,這兒有個孩子病了,你趕緊給看看吧。”我看這老頭一板一眼慢條斯理地說話,就恨不得給他按個快進(jìn)鍵。
“哦哦,老朽明白了。老朽醫(yī)術(shù)家傳,手段還是有一些的,待老朽先查看一二,再行…”
我拿胳膊肘捅捅旺財,他心領(lǐng)神會地點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涼叔嘴巴,另只手往腰里一夾,整個人就毫無反抗之力給抱進(jìn)屋里了。
我在后頭偷笑,對付這種啰里八嗦的人,還是直接動手比較好,嗯,旺財深得我意。
涼叔被放下后,十分氣憤地?fù)浯蛑约旱呐圩樱葱募彩椎刂钢數(shù)谋亲樱巴敚銓W(xué)壞了!”
“涼叔,你再不干正事,我可關(guān)門放旺財了啊!”
“汪!汪!”旺財配合地呲著牙叫了兩聲,萌態(tài)十足。
涼叔舉手表示投降,老實閉嘴,走到床前看小寶的情況。
“咦?鮫族?”
“涼叔,你看看,小寶發(fā)燒好幾天了,一直不退燒,昏迷不醒。這到底怎么回事?”
“他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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