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活在網絡時代,這有個好處,原本怎么也不會聯系的人,突然會從網絡里冒出來,然后跟你聊一些快要消失或者已經消失在記憶邊緣的事情。那大概是你的老同學,或者是老相好什么的。
前些天,有個久未聯系的同學,突然在網上出現。跟去年有位姐們一樣,這位同學大概也有10幾年沒聯系了吧,高一時的同學,記得當時成績也算挺好,但沒好到拔尖吧。這會在網上出現的時候,還在上海交大讀博士。本來已經可以畢業了的,說是被導師的誤導,致使其還要延期半年才能拿到學位。
聊了些家常后,這位同學還告訴我,打算明天去領證了,而酒席暫不想辦,接著還發給我結婚證件照看。原先一直認為女博士是男人女人之外的異類,而最近似乎看到好些女博士都長得挺漂亮,包括我這位老同學。她說除了幾個朋友,她都沒告訴別人要結婚的事,我心想,10多年沒聯系,即使是以前在一個班讀書的時候,我們也頂多算是同學,算不了什么朋友,就算她看穿了我曾經暗戀過她幾天,那又怎樣呢,哼哼。我暗戀過的女生多的去了,你只不過占其中幾天而已。
女博士是個安靜平和的女孩,笑起來也是那種波瀾不驚的樣子,她給我看她的結婚證件照,我說先生可是你同學?她說是學弟。我說,哦?她說照片沒拍好,顯得比較老,其實比她小好幾歲。我定睛看了一眼,大概是一個年代的人,之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她爹呢。但我就說了一個“哦?”,他就知道我在想什么,還急于了辯解,說明這10幾年的歲月,總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在塑刻著每一個人,很多人不知不覺地變得讓人不喜歡。
像很多女人一樣,在這個年紀,女博士也留起了長發修飾著自己,特別是在婚前。只是頭發扎在腦后,所以從正面來看,也無法判斷有多長。而在我的記憶里,她一直留著一頭短發,細碎的劉海直直地垂在額前。她在當時算是我們班的班花之一,為什么說之一,不是顯得我們班有這么多美女,只是班上也實在沒有特別拿得出手的,所以湊合能看的都被算上班花了吧。曾經在不知道是什么節日的時候,我偷偷地在她的課桌里放了送她的禮物,都不敢告訴她是我送的,因為覺得太難為情了。當然,主要還是因為怕嚇到這個文靜地用功讀書成績好的小姑娘。只是沒想到的是,沒多久,就在一次晚自習下課的時候,看到她跟我們班長牽著手在黑暗的操場中漫步了。班長是我們學校的劉翔,我們學校的伯爾特,當然學習也是數一數二,文武雙全,受人敬仰,所以我只能呵呵了,陡然覺得自己真是鄉下來的,三觀受到極大震撼。
女博士讀的是高分子材料,涉及高分子物理和化學,每天在實驗室呆到很晚,不一樣的人生一樣的忙,似乎還更忙。在空間看到她近期旅行的照片,大概是在學校里呆久的緣故,還是一身的學生氣,但在言語間,隱約也能聞到中國學術界虛妄浮躁以及跟商業接軌的功利投機氣息。盡管我們沒有聊到任何這些話題。
我們離開學校或者沒有離開學校,我們長大或者沒有長大,我們成熟或者仍然幼稚,我們成功或者還沒有成功,我們快樂或者并不快樂,我們愛或者不愛,有時候,或許真的不是自己決定的。我們不知不覺地走向似乎注定好的路上,去爭取那些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我們甚至忘了為誰開心難過,睡前看一眼時鐘,周遭像麻木的時針,我們看不到它移動的痕跡,可他切實的一直在遠去。
當我問女博士,明天去領證,有啥感覺。她說,沒啥感覺,老同學們大概都已經結了吧。對啊,都結了,所以你也該結了。如此,我知道,或許又有10幾年不會再聯系了,我的世界不需要再多一份麻木,關了QQ,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