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

我一直在默念:如此高傲而孤獨的我......

又是一次同學聚會,事實上,是我參加的第一次初中同學聚。我一直努力的嘗試著尋找到一個與多年不見同學交流的話題,我嘗試了許多內容,從待的地方到初中時光的回憶,然而事實證明我并不是一個好的交流者,到最后,我放棄了,我沉默,如此被動的沉默,同學嘲笑我像個親戚一樣,對的,我確是做了一個遠房親戚,初中時的我便敏感多心,當然我是一直到現(xiàn)在才知曉當時狀態(tài)的形容詞,當時的我一直以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自己認定會和別人走上不同的道路,于是處處提防,處處抵抗,現(xiàn)在想來,如此可惡的自我,憑什么如此,如此莫名其妙的傲氣——所有的高傲在今晚被打了臉,所有的同學們或多或少都過著你渴望的生活,而那個高傲的自我,卻是如何的落魄,如何的頹廢,不斷的在自己所高傲的路上自我丟失,自我遺棄,以及差點的自我死亡。

聚會結束已經是晚上兩點多了,我送一個同路的女同學回家,而且是那個不知在什么時候偷偷喜歡過的女同學,然而縱是這樣,我也沉默,一路上一言不發(fā),我知道,我是不想這樣的,但是的確的,我不知道說什么,回家的路程好短,在我還未想好第一個開口的詞時,同學已經到家了,不知道為什么如此惶恐,我連再見也畏懼出口,胡亂的揮了下手,落荒而逃。凌晨兩點的西北,冷風如鋸,鋒利的鋸齒一點一點撕裂著我僅有的軀殼。一身酒氣的我默念著,高傲而孤獨的我......

淺木

在我的前十八歲,我從未思考過什么人生,什么世界,于是,所有的疑問全都在十八歲的這一年爆發(fā),或許是大學時光太過閑暇,在幾十個未眠的夜里,混亂的思考著,有關于生活的意義,生存的意義——我的意義,在混亂的夜里混亂的思考本就是一種煎熬,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特別是對于我這種與現(xiàn)實脫節(jié)的人來說,這種思考完全是對于生命信仰的考驗——我讀了《人間失格》,我知道太宰治,我也開始聽張國榮,好像還讀過一本叫《蒙馬特遺書》的書,對的,是叫這個名字。 許多繽紛的句子,許多繽紛的心情,村上說,死非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七堇年說,讓我們與生命的繁華與慷慨相愛,即使歲月以刻薄和荒蕪相欺。每一句自己讀過的話都會變成一劑毒藥,麻痹心扉,這是可怖的事情,我一直怕在還未經歷繁華之前終結。

一個人好久了,一直是一個人,而且不再是那個優(yōu)秀的,大家眼里都優(yōu)秀的一個人,讀書讀到的孤獨終于切身體會,一個人,從那個讀者成為筆者,再到筆下故事里的那些人,諸多身份的變化,終于有了驀然之間的發(fā)問:你是誰?開始自稱淺木的陌生的你。

時光機器繼續(xù)往前,只能記起的就是這個名字,絮,風絮的絮,飄絮的絮,我的僅有的一十八年最愛的署名,這個最初的名字貌似是一切兵荒馬亂的來源……

那個喜歡了整個曾經的女子,那個無所不能又無所能的自我——我至今不會生活在人群中,那個可以把《三國演義》看十遍的少年,那個躲在被窩里不睡覺也要看《哈利波特》的你,諸多往昔,如同洪水猛獸,用所有的美好來映襯如今的不堪。你如何如何興高采烈的帶著些許傲氣說我是絮,大名鼎鼎。

然而一切都已經成了笑談,你依然大名鼎鼎,所有人都知曉你的墮落,絮,終究只是那個不愿回憶的幻影,鮮衣怒馬的少年,竟然成了夢魘,不愿回憶,不敢回憶。

未知名

當自我成了回憶的影子,當未來的我有憧憬著自我的蘇醒,于是我與我,歡愉的更歡愉,悲哀的更悲哀,我與我,誰是我,我是誰,誠然,我是知道的,悲哀也好,歡愉也罷,鮮衣怒馬的少年仿佛泡沫,一切一切歸結,夜已深,人未亡,逃離了自我終結的念想之后,我也終究成了,只是成了,那個未亡的自己,不由分說,淺木散在夜里了,絮溶在風里了,剩下的只是如此混沌的軀殼,彳亍,徘徊,莫名。

我,彈著吉他唱著歌。

我,抽著香煙喝著酒。

我,獨自走在路上,看著許多,三五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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