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直到今天才認真的讀到了關于林奕含,在我看完一遍又一遍她曾經的采訪時,我忽然有些難以言說的情緒一涌而上,我甚至對文學產生了不知該如何去表達的情緒,我是愛文字的,在我讀過的那么多書里,每一個詞,每一段話的渲染我都認為是雕刻,是藝術。有些是我想要去靠近,仍在努力的那個難以企及的光,不論那個故事是悲或喜,至少在我眼里它都是美的。我不能接受的是用這些文字的藝術所做的道德的綁架,她叩問“藝術是不是巧言令色?或者說,巧言令色是不是就是藝術的本質?”這讓我?guī)缀鯚o所適從。我知道,我特別清楚的知道也許我的這篇文不一定是正能量的,可我寫到這里的時候我還無法判斷,老實說這是第一次,從前我的文無論她有怎樣的開始,我都能明確的告訴自己她將會是怎樣的。回到我說的那個關于用文字藝術道德綁架的命題,我以前想象過作者的世界,我也有思考過在他們構造筆下世界的時候有著怎樣的心境,我甚至開始自己親身去體會。可林奕含的叩問讓我不經想到了,而我從前總選擇性不去想的這個問題,文字之于誰,你又能否知道那是不是一場救贖呢?在筆下的世界里用文字進行的道德解放,你如何能夠體會呢?你甚至不能體會,作者在書寫的時候,他所要講述的欲望究竟是什么。
? ? ? 她在采訪的最后提到了她曾經是中毒非常深的張迷,不論她又多么討厭胡蘭成而她不得不去承認胡蘭成所著的《今生今世》中對于張愛玲的描寫是古往今來最為透徹的文章之一。我也是張迷,卻中毒不深,我喜歡張愛玲筆下的文字,即便她總愛用譏諷,偏小資的手法,即便她小說里鮮少有一個性格完整的個體就像曹七巧。可我仍然崇拜她的文字,因為她足夠鮮明,甚至是華麗。我看過有人撰寫的憶張愛玲,很可惜的是我卻并不能切實的體會,或者說他們的描寫甚至讓我覺得那與我所看到的,在她筆下展現(xiàn)的那個張愛玲是不一樣的,我至今也沒有透徹的了解她這是我需要去承認的。我沒有看林奕含所著的那本書,卻認真看了很多的評論,有時我覺得評論的世界比書本身更加吸引人,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能夠看到的是評論的壓倒性,或者說是我們每個人在面對這些事情的時候展現(xiàn)的本能,這讓我覺得難能可貴。
? ? ? ?我從不敢任意評價一個作者在他書之外的,他的生活。我只能去看他書里構造的,他渲染的那個世界。這是我想說的第二個命題,看客之于書中世界的體會。林奕晗說她總告訴她的讀者,“當在閱讀中感受到的痛苦,那都是真實的;感受到的美,那也都是真實的。”我們常常產生的情緒是,遇到書中的悲傷開始告訴自己,好在這只是一個故事,或者去期待,甚至是迫不及待翻看結局,因為它總會有結局。在此之后也許你會選擇合上書本,回到你所存在的現(xiàn)實的世界。或者是選擇繼續(xù)你的閱讀之旅。而她是在清楚的告訴讀者,你所感受到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這樣一種閱讀方式是好的,但又是累人的,當那些真實的感受包圍你的時候,你會開始思考,為什么,無數(shù)個為什么縈繞在你的腦海。
? ? ? 我了解了那個她筆下的故事后心情不那么明朗,甚至可以說有些壓抑。我們總是在看到這樣的新聞,我們義憤填膺之后卻又感到深深的無力,正如林奕含所說的“因為我們知道它仍在發(fā)生,也許此時此刻仍在發(fā)生。”我從前看過一部韓國的電影《熔爐》。那種氣憤卻又無力充斥著感官,我們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這樣的事情切實在發(fā)生,即使你不愿去面對,不愿去看,它仍然沒有停止。在我眼里這就是一種道德綁架,之于這個世界,女子和孩童時相對弱勢的,在面對諸多的,社會的,某些事情,某些目光常常是無能為力的。它在改變,可仍然需要繼續(xù)改變因為它仍在發(fā)生,我不想做什么道德譴責或者抨擊,也無力去改變什么。我只是在想,言語二字實在絕妙到讓人毫無辦法,它可以美好,也可以狠毒。而在某些言論之下,某些目光之下失去希望的人絕不在少數(shù),這個世界從不存在如果,如果怎么樣,又會怎么樣。那不存在的,我忘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這個故事,只是它深深震撼了我,感謝作者。現(xiàn)在我把它分享給你們“戰(zhàn)爭之后,有一個士兵給自己的母親電話時告訴母親有一個戰(zhàn)友在救自己時失去了雙腿,所以他要把戰(zhàn)友接到家中照顧。母親告訴他可以,并問他大概是多久。士兵回答也許是一輩子。母親不贊同的告訴他這樣也許會毀了你的一生。后來母親接到了兒子自殺的消息傷心欲絕,看到照片后儼然發(fā)現(xiàn)照片中的兒子是沒有雙腿的。兒子在戰(zhàn)爭中失去雙腿,而母親的回答讓他覺得自己會成為母親一生的負擔,所以他選擇了離開世界。”對,也許兒子告訴母親失去雙腿的是自己后,母親的回答會截然不同,我們不能否認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可這個世界不存在也許的,言語二字就是如此直白的,它從不帶拐彎抹角。
? ? ? 而我就在剛剛看到了一個從前沒有接觸過的,新的概念叫做“童年逆境體驗”。這是一個臨床用詞,簡單的說就是童年的陰影。上文我說在這個世界的相對性而言,女子和孩童是相對弱勢的,也同樣說到了關于言語對一個人能夠造成的,偌大的影響。這讓我關注到這個全新的詞匯,也讓我想要問童年陰影真的會伴隨一生,影響一生而揮之不去嗎?我總在很多的電影中看到一個詞叫做“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它意思是人在遭遇創(chuàng)傷之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對待事物能夠做出的本能的反應,至少在我認為那是一種脆弱的,無奈的方式。我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這一系列的在我眼中代表著某些事情能夠深深影響著一個人的生活,甚至貫穿一生。它在呼吁人們,去關注,去警覺這個殘忍的,沒有遮掩的事實。這個世上有許多的人,被它困住,卻不知如何走出來。我看到那作者的一句話讓我尤其感動“人只要還在生存,就存在著無數(shù)的覺醒和成長機會,當心靈感受到痛苦,那就是成長的信號。每一個情緒都是有意義的。”所以我愿意相信也希望的是人從來就沒有辦法改變過去,那時愛看機器貓的時候也會幻想時光機任意門,可是也只能是幻想而已。可人是有機會重新選擇未來的,只要契機還在,還有希望,重新選擇或是脫離都不是問題。而常常這契機,這光亮來自任何地方,也許就在你的身邊,也許就是你的某一句話,也許就是你的某一次微笑和擁抱。
? ? ? 我寫到了這里終于可以明確的告訴自己,這篇文她沒有將我?guī)胴撃芰康纳顪Y。顯然我在接受某一事物之時產生了某一感官,這種感官讓我陷入了猶豫不定的界定中,我開始質疑,開始審視,但我絕不否認我所說的那兩個命題,用藝術進行的道德綁架,我們之于作者筆下世界的認知。為什么說我不否認也不存在推翻,因為我切實再一次體會文字帶來的巨大的影響。但我不能否認文字本身,因為她合理,她仍然美,一如當初。她在不同的界定下,是有著不同力量的。或美貨丑但那都不是本身,我信奉的是那個真實的本身。無法拿文字去界定一個人,去審判一個人,甚至去摧毀一個人,我們能做的,是在這個世界里,用那些盡可能溫暖的文字去,珍惜這個世界仍有的美好。用那些堅定的文字去守護那些仍在發(fā)生卻沒有改變的,無力的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