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微閣里,梨花亭外,晶瑩的雪花,隨著輕風,飄落紛飛,皚皚白雪鋪就的白色世界,一身絳紅色云蘿衫,散花水霧牡丹裙,系著純白狐裘而制的披風,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雙眼著煙羅紗,左手撐著一把油紙傘的女子,右手無依的往前,接著紛飛的飄雪,融化在她的手心中,絲絲的涼意向她襲來,蔠(zhōng)嬌嬌嘴角微彎,慢慢的用鼻翼輕觸掌心,涼涼的。倏忽卻又微微蹙眉,她,已經(jīng)看不到這漫天的飛雪了。
八歲那年,她的爹爹從山外帶回了九歲的楢堔(yóushēn),將他收做弟子,她記得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長得真好看,妹妹蔠菱菱那時候也是怯生生的抓著自己的衣袖,歪著頭看著他,那時的蔠嬌嬌沒有想到,就是這么一個人,讓她半生顛沛失所。
十年的時間飛逝而過,山上的落葉也更替了一次又一次,而他們也慢慢的長大。
“娘親,菱兒喜歡楢堔師兄,想嫁給他”蔠菱菱半抱著蔠母,說完害羞的躲入蔠母的懷里。
“你啊你,都是大姑娘了,說這樣的話,害不害燥呀”蔠母輕輕拍著蔠菱菱的背,一臉寵溺的看著她的女兒。
“娘親~~”蔠菱菱笑吟吟在蔠母的懷里撒著嬌。
蔠嬌嬌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幅場面,抬起的腳,慢慢的放下了,就這么站在門口看著她們,她的眼睛微澀,娘親從來便不會這樣對她,她會責罵菱菱,卻從來不會罵她;會抱著菱菱,卻從不會抱她;她從小一直以為是因為她不努力,娘親才會不喜歡她,她便加倍的學習武功,可是當她看到菱菱因為練武受了傷,娘親卻讓她不學,她才知道她錯了。
娘親只是不喜歡她罷了。
她渴望娘親也抱她在懷里,從心里關心她,娘親雖然會關心她,但是卻總讓她覺得有疏離感。蔠嬌嬌微微苦笑。
“噯,姐姐,娘親,姐姐回來了”蔠菱菱在蔠母懷里一陣亂蹭,抬頭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蔠嬌嬌。
“那你還鬧,快站好,嬌嬌回來啦,這次下山順不順利?”蔠母拍了拍蔠菱菱的手,等著她站好,才淺笑的看著蔠嬌嬌。
“恩,菱兒,娘親,我回來了,這次下山采買很順利”蔠嬌嬌斂了斂神色,轉而笑著說道。
“那就好,嬌嬌也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蔠母走到蔠嬌嬌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蔠嬌嬌的手背。
“恩,娘親,那嬌嬌就先回去休息了,菱菱,你再陪娘說會話哈,姐姐先回去了”蔠嬌嬌看著蔠菱菱,說完便轉身出了房門。
“娘親,人家還沒和姐姐說會話呢,怎么就讓姐姐回去了”蔠菱菱癟著嘴不開心的看著自己的娘親。
“你姐姐這次下山辛苦了,讓你姐姐回去休息休息”
“那您下次也讓菱兒下山去嘛”
“胡鬧,下山采買的這種事情你怎么做得來,乖,下次娘親再帶你下山”
“好,那娘親,你要說話算話”
“你這死丫頭”
蔠嬌嬌聽著里面?zhèn)鱽淼穆暵曅φZ,腳步頓了頓,神色不改的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翌日,天下著小雨,而她們往日的練功因著小雨而停歇了,爹爹說準許他們一天休息。書房中,“楢堔師兄,菱兒喜歡你”蔠菱兒一臉嬌羞的垂著頭,不敢看著面前的俊氣的男子。
“菱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楢堔輕笑的看著面前這個不敢抬頭看他的小姑娘。
“知道,我喜歡師兄,我想嫁給楢堔師兄”蔠菱兒忍了忍羞意,死死的看著楢堔。
“恩恩,師兄知道了,過來”楢堔嘴角微彎,他本來在自己房間,哪知道這小丫頭拉起他便往這書房而來,對著他說喜歡他。她是師傅最疼愛的小師妹,天真爛漫,也是他這個師兄最寵愛的師妹,楢堔突然想起了那個跟小師妹不同的,總是安安靜靜的嬌嬌師妹,他微微搖了搖頭,他怎么會想起嬌嬌師妹呢。
“楢堔師兄,你同意了?”蔠菱菱驚喜的望著楢堔。
“恩,這么可愛的菱兒師妹都這么主動了,師兄怎么能拒絕?”楢堔看著眼前呆愣的人人,失笑著走過去抱住她。
“楢堔師兄,我好開心”蔠菱菱在楢堔的懷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楢堔。
“傻姑娘”楢堔淺笑,摸了摸她的頭。
“楢堔師兄,那我們?nèi)ジ嬖V娘親和爹爹”蔠菱菱興奮的拉著楢堔往外而去。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書房里一片寂靜,片刻后傳來了微微的聲響。
蔠嬌嬌背靠著書架,愣愣望著手上的書,她因著在房里無事,便來了書房想找書看看,打發(fā)打發(fā)時間,沒想到卻撞見菱菱對著師兄傾訴衷情。蔠嬌嬌捂著雙眼,淚水順著指縫流下,無聲的痛哭,她喜歡他,喜歡了十年。她知道菱菱一直都喜歡著師兄,師兄對菱菱也是疼愛有加,所以她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被人所知道,可是當真正看到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好難受,就像有一把刀在割她的心,好疼好疼,她卻還要忍住疼痛去祝福她們。蔠嬌嬌在書房呆了很久很久的,久到她忘記了時間,她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房間。蔠嬌嬌回房時,蔠菱菱便在房間里等待著她。
“姐姐,你去哪了,菱菱在這等了你好久了”蔠菱菱嘟著嘴,她等了姐姐好久,本來想告訴姐姐,娘親和爹爹已經(jīng)同意讓她和楢堔師兄在一起了。
“菱菱,姐姐今天有點事去后山了,怎么啦?”蔠嬌嬌強顏歡笑,微微撇頭,她怕被菱菱看出來。
“好吧,姐姐我告訴你,娘親和爹爹同意我和楢堔師兄在一起了”蔠菱菱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并未看到蔠嬌嬌的神色。
“那很好,你終于和楢堔師兄在一起了,姐姐真為你高興,好啦,你快回去,我剛剛好像聽到娘親在找你了”蔠嬌嬌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真的嗎?那姐姐我先回去啦”蔠菱菱一聽她娘親在找她,匆忙的離開。
“嗯呢,去把”蔠嬌嬌看著她離開,聽到關門的聲音,她的眼淚一顆一顆掉下,她抬著頭,這是她小時一想哭便會做的動作,她覺得只要把頭抬高,眼淚就不會流出來。
后面,她跟爹爹說申請了去后山閉關一陣子,爹爹還很奇怪,但也沒問什么就讓她去了后山。她在后山待了一個月,每天看著日落日出,倒也讓她忘掉了不快。可是她始終沒有料到,蔠菱菱會看到她私底下將自己喜歡楢堔師兄的事寫下來,自己私藏著的信。當菱菱拿著一疊書信扔到她面前時,她慌張的拉著菱菱,讓她聽她解釋。可是菱菱一把推開了她,跑了出去。
她追著出去,她知道這里是后山,菱菱的武功只是花拳繡腿,在這里如若遇到野獸是沒辦法自保的。
她料得沒錯,當她找到菱菱時,她正被一直狼所追,她馬上上去將狼殺死,這才救下受傷昏迷的菱菱,當她背起她時,卻沒想到菱菱身邊有一條毒蛇,,她一不留神被咬了一口,她忍著將毒蛇拍死,卻也讓它咬了一口,毒素入體。她沒有去理會手上被咬的傷口,只知道急忙把菱菱帶回去,之后便背著菱菱一步一步回了家。
“菱菱,這是怎么了?阿璃,快去喚大夫,快”正在練功的楢堔看到蔠嬌嬌背著受傷的蔠菱菱,急忙接過蔠嬌嬌背上的人兒,抱著她便往里屋而去,扭頭對著外面的阿璃大喊。
“好”阿璃匆忙扔下手中的東西,急忙往山下而去。
“菱兒,我的菱兒這是怎么了?”蔠母在里屋聽到外面的響聲,往外面一看,竟然看到了她活潑亂跳的菱兒,蒼白的被楢堔抱進屋里。她心里一陣慌張,她的女兒怎么去了一趟后山就變成變這樣了。
蔠嬌嬌愣愣的看著楢堔師兄將人抱進里屋,而里屋的母親擔憂的呼喊著自己的女兒,她默默的將手往后一背,深吸了口氣,便往里屋進去。
“人沒事,只是受了些輕傷和驚嚇,我待會開個方子即可”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對著周圍圍著的人說道。
“好,謝謝大夫,阿璃送大夫下山”蔠顧城感謝了老大夫,便喊了阿璃將人搜狗下山。
“是,師傅”阿璃半彎著腰,請著老大夫往門外而走。
“嬌嬌,菱菱不是去找你了嗎?怎么會突然發(fā)生受傷這種事?”蔠母看著自己的女兒昏迷不醒,冷著臉叱問著旁邊的蔠嬌嬌。
“我……”蔠嬌嬌看著他們望著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講起,她沉默的低下了頭。
“如煙,凡事等菱菱醒來便可知了,你對嬌嬌斥責什么?”蔠顧城皺眉,出生制止了柳如煙(蔠母原名柳如煙),他回過頭看了看狼狽的蔠嬌嬌,看到她身上沒有受傷,這才輕嘆了一聲,這孩子太沉悶了,凡事又都是藏在心里。
“是啊,師母,凡事等菱菱再說”楢堔擔憂的看著床上的人,而后才轉身對著蔠母勸說道。
蔠母微微惱怒,卻也無可奈何,拂袖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抹著眼淚,她苦命的女兒,從小便沒經(jīng)歷過什么傷害,這次竟然受了傷。
“嬌嬌,你回房去吧,這里有你娘親和楢堔師兄守著”蔠顧城斂著眼眸,揮手示意蔠嬌嬌回房。
“是,爹爹,那女兒便先回房了”蔠嬌嬌低著頭,輕聲的說道,隨即轉身出了房門,往自己的房間而去。她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手上微微的疼痛感向她襲來,她這才注意到被毒蛇咬到的傷口。
回到房間后,她自己用嘴吸出了一些毒血,但因為治療不及時,有些毒素已經(jīng)滲入了她的心肺,所幸她平日喜歡吃寫藥草,倒也是遏制了毒素,不過完全去除還需要些時日。
當天夜里,她拿著火折子,燒毀著她喜歡楢堔的一切東西,茫然的看著火星,她真的愛錯人了,或許她不該愛上楢堔師兄的。
“嬌嬌,你在屋里嗎?”蔠母眼神復雜,聽到她女兒醒來后告訴她的事情,她覺得或許要讓嬌嬌知道一些事情了。
“在的,娘親怎么了?”蔠嬌嬌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打開房門迎了蔠母進來。
“嬌嬌,菱兒把事情告訴我了”蔠母看了看剛剛滅了火的火盆,神色復雜的看著蔠嬌嬌,她終是沒想到她竟會和菱兒一般喜歡上了楢堔。
“娘親,娘親,你聽我解釋”蔠嬌嬌有些慌亂,上前一步抓住蔠母的衣袖。
“嬌嬌,有些事情我也該告訴你了”蔠母輕輕的推開蔠嬌嬌抓著的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的這個孩子,她養(yǎng)育了她十八年,如今她也長大了,該讓她知道她并非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什么事?”蔠嬌嬌遲疑的看著蔠母。
“嬌嬌,你并非我和顧城的親生女兒”蔠母有些不忍,但是為了她的女兒,她覺得自己必須說清楚。
“不可能”蔠嬌嬌搖著頭,后退一直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
“你本是顧城結拜大哥之女,因為你的父母受人追殺,在臨死之前將你托付給了我們,請求我們將你養(yǎng)大成人,如今因為你,我的女兒受了如此傷害,我愛我的女兒,我不愿意她收到傷害,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放棄楢堔,不要跟我的女兒搶好嗎?你今晚就離開山上,我會告訴他們就說因為這次,去了后山加倍練功一個月,一個月后我自然會將實情告訴所有人,這個是我給你的一些盤纏,你今晚就下山吧,就當我們養(yǎng)育了你這么多年的回報好嗎?嬌嬌”
蔠母眼睛泛淚,手上拿著的盤纏緊緊的塞進了蔠嬌嬌的手中。
“好。。”蔠嬌嬌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落淚的蔠母,悲傷一陣陣向她襲來,她死死忍住了心口的疼痛,泛著淚水笑著對著蔠母說。
“嬌嬌,我對不起你,你以后好好照顧自己”蔠母流著淚水,撇過頭,放下了盤纏,微抹著眼睛,往門外而去。
蔠嬌嬌癱坐在地上,她對著自己的穴道點了幾下,而后嘴角慢慢的滲出了血,她傷心至極導致毒素有些抑制不住,她捂著自己的心口,好難受,好難受,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踉蹌著起身,環(huán)視著房間的一切,她該離開了。
想到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蔠嬌嬌的心口就微微泛疼,那是她最無望的時候。
“娘子,你怎么了,心口又疼了?讓你別出來外面你偏出來,你的身體還沒好呢?外面又下著雪,你要怎樣才不會讓我擔心呀”容子謙從外面出診回來看到的便是蔠嬌嬌捂著心口,心疼的拉著她回了亭子,手不停的揉搓著蔠嬌嬌的冰冷的雙手。
“相公,我沒事,不過就是手冰冷了些,沒事的”蔠嬌嬌滿臉幸福,盡管她看不見眼前這個疼惜她的男子,但是她覺得心里頭滿滿的幸福。
他叫容子謙,她從左巖山離開之時,她發(fā)現(xiàn)毒素已經(jīng)在慢慢侵入她的心肺,她覺得自己獨自一人,什么時候死了就死了吧,之后她便在外面飄蕩了很久,浪跡天下,但她始終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很久很久,也不會去打聽左巖山的所有事情。
慢慢的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眼睛有些看不清東西,她這才恍然記起當年的毒素滲入她的心肺,還波及了她的雙眼,可是這時她已經(jīng)身處雪絨,她想在失去光明之前,看看漫天的飛雪,這是她從小的心愿。當她到達雪山上的時候,她因為毒素已經(jīng)傷害到了她的雙眼,她失去了光明,她笑著流淚,整個人從雪山跳下,她覺得自己的這一生太苦了,她堅持不下去了,就讓她去陪伴她未見過面的父母吧,她便陷入了黑暗中。
當她醒過來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這個男子救了,他是個大夫,住在雪絨山下的羑里鎮(zhèn),羑里鎮(zhèn)的人們稱他為神醫(yī),她想他的醫(yī)術確實了得,能夠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救回來,而此時她的眼睛已然無法視物了。之后她便一直留在他這個清微閣這里,她喜歡這里安適生活,她喜歡這里的花草,她喜歡這個容子謙帶給她的安穩(wěn)感覺,她喜歡他身上的藥草味。這里的一切一切都讓她找到了依靠,鎮(zhèn)上的居民對她也是很好,因著她看不見,容子謙偶爾會出去出診,不在閣里,他們便會讓家里的姑娘來陪她說說話,給她解解悶,而容子謙也會時常陪著她。她自己知道容子謙喜歡她,鎮(zhèn)上的人們也都知道,總會旁敲側擊的詢問她是否喜歡容神醫(yī)。她也總是默默的偷笑,她發(fā)現(xiàn)來了這里,她的笑容變多了,以前的事情也在慢慢的淡忘。他也從來不會詢問她為什么會昏迷在雪絨山,也不會去調(diào)查她,他只是陪著她。她喜歡他那種默默守護她的感覺,這讓她有一種被人放在心上疼的感覺,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某一天她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萌生了一個念頭,她便對著容子謙說“容子謙,你娶我吧”,她記得容子謙當時愣了好久好久,才反應過來,傻笑著對她說好,就這樣,在大家的幫忙下,她嫁給了他。
“娘子,你在想什么?”容子謙疑惑的看著蔠嬌嬌。
“相公,我有沒有說過,遇到你是我最幸運的事,嫁給你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蔠嬌嬌撲進容子謙的懷里。
“才不是,遇到娘子才是我最大的福氣”容子謙緊緊的抱著懷里的人,親了親她的發(fā)頂,她不會知道他那時候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愛上了她。那天他本來不用上山的,可是心里總是有一股莫名的悸動指引著他,他這才上山一探究竟,而這一趟,他才能救下她,救下這個他心心念念的人兒,他想他留在這里或許就是為了等待她。他不想知道她以前遇到了什么事,他只想珍惜現(xiàn)在,愛她,疼她,寵她,他要讓她的眼睛恢復,讓她眼里心里皆是他。
“相公,我眼淚又要掉了”蔠嬌嬌頂著重重的鼻音,拱了拱他的胸前。
“娘子,要忍住,你的眼睛不可再掉眼淚了,都是相公的錯,引得你惆悵 ,相公好不容易就要等到你恢復光明,可不能失敗”容子謙慌忙的看著她的眼睛,她的雙眼不能再遭受傷害了。
“相公,你真傻”蔠嬌嬌失笑,又重新抱緊了他,她以前何嘗不也是傻傻的,可是現(xiàn)在有這么一個人疼著她,她就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她也是有人愛的,有人疼的人。
梨花亭內(nèi),兩人相互擁抱著,男子一臉笑意,而女子也是眉眼彎彎,亭外,晶瑩的雪花,隨著輕風,依舊飄落紛飛。
? ? ? ? ? ? ? ? ? ? ? ? ? ? ? ? ? 番外
蔠菱菱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為她,而趕走了姐姐,她是生氣,可是她只是生氣姐姐為何要欺騙她說不喜歡楢堔師兄,每次都能忍受她在姐姐面前說她喜歡楢堔師兄的話呢。她看著眼前的爹娘吵架,娘親流著眼淚,爹爹雙眼微紅,癱坐在椅子上,而楢堔師兄一臉震驚。她突然有些難過,那是她的姐姐啊,盡管不是親生姐姐,可是姐姐待她很好很好。爹爹說他明天便會下山去尋找姐姐,楢堔師兄也說一起去,她呆呆的流著眼淚走到自己的爹爹面前,她也想去找姐姐,她不生氣了,她真的不生氣姐姐喜歡楢堔師兄,她可以和姐姐公平競爭的。娘親看著他們,也沒有說話,只抹著眼淚。
就這樣他們?nèi)讼铝松剑奶帉ふ抑憬悖墒鞘冀K卻找不到她。后來他們聽說有人在雪絨山見過姐姐,她才恍惚想起姐姐曾經(jīng)對著她說以后要去看漫天的飛雪。他們順著這個蹤跡終于找到了姐姐,等到他們見到姐姐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姐姐當年為了救她,被毒蛇咬到,雙眼和心肺受到了毒素的侵蝕,幸虧姐姐遇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容神醫(yī),他救活了姐姐,而姐姐也已經(jīng)嫁給了他,他對姐姐很好很好,姐姐臉上幸福的笑容,讓她,爹爹和楢堔師兄莫名的心酸,姐姐從來便不會對著他們笑得如此開心,他們?nèi)瞬辉冈偃ゴ驍_姐姐的生活,三個人便連夜離開了羑里鎮(zhèn),回到了左巖山。
爹爹回來后,重病了一場,臨死前一直呢喃著自己對不起姐姐的爹娘,沒有照顧好姐姐。而娘親也知道自己的過錯,可是就算知道了也無法彌補姐姐收到的傷害。
后來她也如愿嫁給了楢堔師兄,隨著師兄離開了左巖山,姐姐這件事卻一直都藏在他們彼此的心里,永遠也不會忘記。
? ? ? ? ? ? ? ? ? ? ? ? ? ? ? ? ? ?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