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媽還不清楚我這個暑假想干嘛的時候,小啞巴在我的期待之下,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外加被人當貨物一般拋來拋去的遭遇后,終于,它迎來了主人——我。
小啞巴本來不叫小啞巴的,它有個好聽又霸氣的名字,煤球,因為它的毛是紫灰色,外表看起來就像個黑煤球一樣滾來滾去。
沒想到,煤球的膽子比賣家跟我說的還要小,稍微摸一下它的毛,它就跟見到鬼一樣,直接彈開了,讓我既憂桑又好笑。
小啞巴的到來,其實說心底話,我只是想要彌補之前的遺憾。
想要養一只垂耳兔,陪我說說話,聊聊天,消遣一下寂寞。
在此之前,我曾經買過一只奶茶色的垂耳兔,可惜,那只名叫“米呆”的兔嘰,終究沒能撐過我的期待,在我成為它的一天主人后,它就因為低血糖離開了我,那時候的感覺真難受,抱著它跑到寵物醫院,冷漠的獸醫冷冷地給它下了死神命令,還沒緩過神的我抱著它坐在醫院門口臺階上,嚎啕大哭。
所以,小啞巴的到來,讓我變得異常小心翼翼,害怕重蹈之前的失誤。
我不厭其煩地翻找關于垂耳兔的貼吧,看著別人家的兔子是怎么養的,看著別人家的主人是怎么當的,第一次,感覺到養一只寵物的不容易。
還好,小啞巴似乎除了有些膽小怕人外,別的毛病沒有,就是懶,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有時候我跟它講話,它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用黑溜溜的小眼睛看著我,仿佛在想這個兩腳獸好煩啊,廢話好多啊。
小啞巴來到的第三天,終于還是在我的溺愛之下,光榮的吃草吃多了,拉肚子。
看著那一坨稀黑的便便,我有些擔心地問了賣家,幸好,賣家讓我給它停了苜蓿,改提草,順便把放五顆乳酶生泡水壺里讓它喝。
我屁顛屁顛地跑去燒水,把開水放涼再裝進水壺里,又把它正在吃的苜蓿草全部扔了。沒想到,這小啞巴反而跟我鬧脾氣,一不留神,籠子沒關好,被它溜出來了。
本以為它會自己回去,結果它躲在旮旯縫里不出來了,那樣子有多可憐就有多賭氣。
想著拿苜蓿哄它出來,放在它鼻子前,小鼻子倒是動了動,想要吃的樣子,我看那樣子又收了回來,它反倒不理睬我自以為是的把戲,繼續蹲在角落里裝淡定。
無奈之下,我拿起旁邊的衣架,就像小時候我媽趕我回家時的場景一樣,把它趕回了籠子里,起初它還老大不愿意回去,可是衣架就在屁股后面,愣是被我一屁股推進去。
這場鬧劇終于告一段落了,主角小啞巴伸直了身子躺在里邊,一副小媳婦受委屈的小模樣,讓我這個主人又好笑又氣。
動物就是這樣簡單,你對它好,它總會記著你的氣味,你對它不好,它也會甩臉子給你看。老一輩的人,沒有寵物的觀念,甚至在小啞巴到來之前,我那可恨的老媽子還在批判我,強調所謂的肉食觀。
在我看來,也許當初買下它只是你平時約會吃飯所花的一頓飯錢,但對于它來說,卻等于你買下了它的一生,它的喜怒哀樂都變得離不開你了。
有人說,養寵物是為了培養責任感;也有人說,養寵物是為了消遣你那多出來的寂寞。也許都摻雜其中吧,也許每個人都有自言自語的本事,只是欠缺一個對象,它的存在,不僅是你難以道出心里話時需要的樹洞,也是你的依賴。
無形中,它依賴著你,你也依賴著它,演繹著一場四腳獸和兩腳獸的愛恨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