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覺著自己跟所生的時代格格不入。像伍迪艾倫那部充滿懷舊感的電影那樣, 我也總覺得黃金年代應(yīng)當是在過去。
從小我就喜歡翻我外婆家的書柜,除卻那些充滿著紅色年代感的小人書,看得多是張愛玲和三毛。12、3的時候在學校的選修課里跟著老師讀到張愛玲寫《霸王別姬》,遙遙想到以前讀過的《第一爐香》,感覺里薇龍的樣子那么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里。
到15、6歲的時候,總要循環(huán)播放著80年代的老歌自我感動。尤其張廣天為話劇《無政府主義者》那一首《人民之歌》,讓我恨不能生在那個年代,見證那第一版的無政府、見證孟京輝的年輕氣盛。如今的老孟仍是用青春的荷爾蒙排戲,但是我看著電驢里下載的老版《我愛XXX》,就知道有些事真的只能屬于那個年代。
于是對我而言,黃金年代可以是中國人均GDP世界上數(shù)發(fā)達的唐朝,可以是金庸小說里那些天下雖亂但有志之士行俠仗義的時代,又或者,是上個世紀末,當人們把讀書頌詩當做頂大的事的時候。
然而,如今讀了《唐吉坷德》,我突然明白自己就像是那個唐吉坷德一樣,懷念的不過是一種"literay past", 文學中的過去。對于上個世紀尾巴的浪漫幻想,不過都是通過那些小說,那些歌謠,那些老照片,那些別人回憶里的故事。換句話說,懷念的其實從未真實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