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過四十的臺灣民歌

或許大多數人都會同意,凡走過必留痕跡,可是,保留這個痕跡需要不同的載體,有一種,就是活在歌聲里——聽到某一首歌的時候,常常會想到“那個時候”。

臺灣民歌,就是這么一種載具。

這里的民歌,不同于我們通常熟悉的民間小調,也不是鄉村號子,倒是有點像“同桌的你”掀起的那個潮流,帶有的那個味道。

當然,已經過去四十年的所謂臺灣“現代民歌運動”,如同《東方早報》的報道寫的那樣,更多的是“發出自己聲音的另一種可能”。

1

音樂在我心里響起,幕已開啟,別再憂愁。

其中,馬兆駿的“微風往事”,跟“如果”、“恰似你的溫柔”、“外婆的澎湖灣”這些單曲相比,儼然是臺灣民歌的標志符號。不管什么場合,只要提到民歌,總是少不了它。

在“微風往事”的編曲中飄動著悠揚的長笛、木吉他,加上簡單的歌詞,透著無法忘記的單純潔凈。與后來羅大佑社會批判的吼叫,有著強烈對比,也跟之前鄧麗君強烈故國情懷的元素有所區別,反正,是那個時候、那些人的那種感受。

2

這是最后的一場電影,這是不見傷感的分手。

不得不提的,還有“木吉他”合唱組合的“散場電影”,不僅出現過如今依然發光閃亮的金句,“我們因不了解而相識,我們因了解而分離”,恐怕還因為這個臺灣民歌時代小有名氣的合唱團體,曾經創造了如今大名鼎鼎的李宗盛。

如同“散場電影”的詞作者所說,看完電影,從劇院里走出來的那種迷迷蒙蒙的感覺讓人印象深刻——雖說要分手了,可兩人還沉浸在電影的劇情里,走在電影散場的人群中,又擠又熱,感覺很突兀。

試想,如果一個最美麗的告別方式設定在這個場景,不就像一個不完美的愛情?這,是一個非常真實的虛構……。

3

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不看你也愛上你,忘了我是誰。

臺灣的民歌時代,同樣少不了像李敖這樣的大師身影。

寫過《北京法源寺》和各種其他類型的文字,據說入選過諾貝爾文學獎名單的李敖大師,在獄中,寫出了“忘了我是誰”,一九七九年,譜曲成歌的“忘了我是誰”,被臺灣新格公司作為民歌運動重要獎項的“金韻獎”以第一名推出。

“忘了我是誰”,全然沒有李敖狂狷個性,倒是用示弱的手法,讓人無法不心生憐憫。

從旋律和歌詞中可以發現,雖然好多時候,特別是自我膨脹的青年時節,常常想讓伊人記住、接受,一旦走過那個光景之后,忽然覺得走遠了的大概永遠不會回來了,只好強化一下“忘了我是誰”的主題,一腔無奈的心情,看起來為了相忘,卻還是走不出縈繞不絕的情海江湖。

4

那是我心里一畝 一畝田,那是我心里一個 不醒的夢。

對于臺灣民歌,每一個人一定都有自己心屬的單曲。

個人來說,最為推崇的是“夢田”。“夢田”里的詞句和律動實在太簡單,尤其是歌詞里所有的字,幾乎超不出《幼學瓊林》中啟蒙字詞的范圍。不過,也因為出自三毛之手,簡單之外又有更多空靈。

畢竟,三毛的一切敘事,不像張愛玲,時不時地放出些陰沉來,自己明明套著華麗的旗袍,卻非要說里面長滿了虱子,硬是惡心給你看。三毛文字中曾經的大漠狂沙,是可以裝在記錄生活時間的沙漏中的那一種沙子,很女性的。

更何況,抑郁的三毛,最后是用尼龍絲襪把自己給吊死了——該不是王洛賓拿錯了放羊的鞭子,用他那牧馬的套桿傷著她了吧。反正,雖說誰也不知道“夢田”在哪,三毛應該就埋在了盡是桃李春風的“夢田”。

“夢田”本不是一首充滿故事的民歌,可催生者的三毛,用了一個主動性的人間事故了卻了自己,每每念及,總是有太多想象。


最為鮮明的是,臺灣民歌,以及有關臺灣民歌的微風往事,滿滿的都是十七八到二十啷當歲那時候的別樣情懷,彌散著人生青少年時代的另類荷爾蒙氣味。

走過了四十年的臺灣民歌時代,混合了“鄉愁尋根、校園情懷、童年追憶”意向,在當時幾乎沒有什么商業性流行音樂的目的,而這種臺灣民歌恰似一座橋梁,通向后來臺灣流行音樂之路,讓臺灣走出了如今的一些音樂大咖。

有時候,“靡靡之音”跟毒品差不多,會因此上癮,只是,臺灣民歌這種音樂,本身就可以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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