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者的誓言 【第一章】海灘上的偶遇


? ? ? ? 涼風吹拂著內斯托里亞的海岸,一輪紅日正在冉冉升起,天空和海面是同樣的淺金色。一位阿多尼青年正坐在碼頭上釣魚,愜意地哼著小調,他的名字叫阿基里安?內斯托里斯。

? ? ? ? 阿基里安的歌聲突然停止了,他面前的魚漂正在忽上忽下的浮動。他站起身來,猛地一抬竿:“啊哈,今天運氣不錯,這么快就釣上第九條魚了!” 他嫻熟地從鉤上取下魚餌,一揚手扔進旁邊的桶里。接著,阿基里安回身繼續垂釣,碼頭邊生長的蕨叢伴著晨風歌唱。他徹底放松下來,任由自己陶醉在這寧靜的時光里。

? ? ? ? 遠端的海面上,點點紅光亮起。阿基里安也瞄見了。是天上的云霞嗎?此時的太陽周圍確實有幾抹水紅色的云,但顏色太淺了,他瞅向剛剛閃著紅光的海面,波光粼粼,只有細碎的金色光輝。啥也沒有。就當沒看見好了,我應該盯著漁漂。阿基里安想著,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魚鏢上,可剛才轉瞬即逝的紅光卻不斷閃回他的腦海,他禁不住又往那片海上瞄了一眼,那紅光居然又出現了。

? ? ? ? 這到底是什么?我以前從未聽說過這種事。阿基里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點光。它不是反光,而且會移動。須臾,那紅光又消失了。阿基里安耐心的等著,暗暗下定決心要搞清楚這光源的真相。漸漸地,那紅光好像往岸邊靠近了些,浪花不斷拍打他腳下站的木頭立柱,似在提醒漲潮時刻即將到來。阿基里安一面沿海岸線奔跑,一面向那紅光頻頻遙望。

? ? ? ? “不……不會吧……” 他不安地低語著,在爬到一塊突出海面的巨石頂端之后,阿基里安終于揭開了紅光的秘密——那是一個人,十有八九還是個阿多尼!

? ? ? ? 這個念頭令他戰栗,說不清是恐懼還是激動。阿基里安跳下巨石,飛速沖到另一個碼頭,大致掂量了一下自己與落水者的距離,隨即沖進那淺金色的波濤。

? ? ? ? 阿基里安使出渾身解數逆流向前,目光緊緊追隨那若隱若現的紅光。對于阿多尼而言,只要紋路還亮著,就代表這個人還活著。不管這個渾身紅光的家伙是什么來頭,我都不能任由他被大海吞沒!每一道波浪都拍在他的臉上,要將他推回岸邊,但這個念頭支撐著阿基里安,不讓海浪得逞。

? ? ? ? 阿基里安終于能夠著那個落水者了。他游到那人身旁,將他沉重的軀體拉到自己身上,這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在阿基里安肩頭,令他一時喘不過氣來。這該怎么辦?這樣子我根本游不動。他別無他法,只好半推半扛地帶著昏迷的落水者游向海岸。好在返程順浪而行,在海浪的助推下,阿基里安帶著落水者順利回到碼頭邊,他將救回來的那個阿多尼輕輕放下,自己軟在一邊大口喘氣。“我…總算…把你帶…回來了……”?

? ? ? ? 阿基里安轉頭看向被他救回來的阿多尼。他周身的紅色光紋還在微弱地閃動,胸口偏右側插著一枝箭,腰部還有一道巨大的撕裂狀傷口,右肩上也有幾道劃傷。再抬手去摸那人的額頭,有些發燙,應該是海水流進了傷口導致發炎。

  怎么辦呢……傷得那么重,要是不趕快救治的話,他會死在我面前的……阿基里安向四周望了望,偌大的碼頭只有他一個人。該找誰去救他呢?

  一個念頭靈光乍現般在阿基里安腦海中閃過。族中大長老艾格斯的家離這里不遠,他以前曾經看到過他用一個有治愈效果的援引之歌治療受傷的族人。

  “呼……” 緩過來的阿基里安二話不說便抱起躺在地上的阿多尼,向艾格斯長老的洞穴跑去。

 ? ? 嚓嚓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正在桌旁忙碌的艾格斯連忙起身來到洞口。只見阿基里安一身水淋淋地抱著一個紅色光紋的阿多尼,正氣喘吁吁地站在外面。因為過度勞累,他臉色十分蒼白,仿佛隨時都要暈倒過去。

  艾格斯被嚇了一跳,一把將阿基里安拉進屋。

  阿基里安好像要說什么,卻因為急促的呼吸而說不出一句話。

  “別急,先把人放下。” 艾格斯說著將桌子上的東西挪開。阿基里安把那人放在桌子上。

  “長老,可以…先救他嗎?”阿基里安聲音中滿是希冀。

  艾格斯看著那人閃爍的紅色紋路,遲疑了一瞬,但最終還是答應了:“好。你去拿桶水來。”阿基里安聞言,連忙拿出一桶水遞給艾格斯長老,并將那人從桌子上扶了起來。艾格斯將水倒在那人身上,將他傷口里的雜物都沖洗干凈,隨手扯過一塊布墊在桌子上,將那人平放在桌子上。

  艾格斯小心翼翼地拔出插在他胸口的箭,查看了一下,松了口氣。“沒傷到要害,能救活。” 艾格斯有把握地說。說罷他便激活了他的治愈之歌,開始為那個阿多尼人治療傷口。淺綠宛如新芽的歌之力在他身上散布開來,漸漸填滿了他身上的每一個傷口。許多傷得比較淺的地方已經在淺綠色光芒的治愈作用下烘干、結痂、愈合。

  一個小時后,除了幾處傷得比較深、難以愈合的傷口外,那阿多尼看上去已經基本恢復了。艾格斯手上的淺綠光芒消失,一手拄在桌子上大口喘氣。歌之力對于身體的消耗不小,他又已過了阿多尼的花甲之年,這番下來幾乎已經脫力了。阿基里安慌了神,忙問:“長老……您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累著了。話說,這人什么來頭?怎么傷成這樣?” 艾格斯抬手抹了一把汗,問道。

  “我是今天早上釣魚時在海里撿到他的。我來這里,不僅是想求求您救他,更是想知道他是誰……”

  艾格斯看到阿基里安手里拿著的鉗形鉆石權杖,一瞬間幾乎忘記了呼吸。他揉揉眼睛,確信自己沒看錯——那是……伏爾塔!

  “阿基里安,你確定是釣魚時‘撿’到他的?”

  “準確地說,是我把他從海里救上來的。我見到他時他就已經這樣了……”

  艾格斯望著阿基里安手中的伏爾塔,思忖著要不要告訴年輕人真相。半晌,他緩緩開口:“阿基里安,你手中拿著的是伏爾塔,伏爾塔里斯族大長老的權杖。而你救起來的這個人,就是伏爾塔里斯族族長。”

  阿基里安聞言,雙手顫抖,伏爾塔險些掉在地上,又被艾格斯一把接住。“可是……他也太年輕了!大長老的年齡不是至少該在二百歲以上嗎?”

  “這只能說明,伏爾塔里斯人生存得已經相當艱難。你明知道他是伏爾塔里斯,為什么卻沒殺他呢?”

  “或許我們就應該把他處決掉。” 阿基里安沒有正面回答艾格斯的問題,“畢竟他是個伏爾塔里斯。”

  艾格斯摸摸阿基里安的頭:“如果讓其他部族發現他的存在,毫無疑問,他們一定會立刻殺掉他。但我不會謀殺一個受傷的阿多尼人,我的心不允許我這么做。每一位阿多尼人都是我們的同胞,無論他來自哪里,屬于哪一個部族。伏爾塔里斯族流放已久,在滴水成冰的北境,他們已經是步履維艱。伏爾塔里斯族的每一個人都在為生存而殊死奮戰。我們應該收留他,也許他能撫平伏爾塔里斯與其他部族的裂痕,成為和平的使者。”

  艾格斯取下背上的內斯托權杖,對著那伏爾塔里斯輕輕一點。只見那伏爾塔里斯人身上的紋路由紅轉黃,最終變成了與真正的內斯托里斯人一樣的明黃色。

  阿基里安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只是聽說過族杖有這樣神奇的妙用,但從未見過哪位大長老使用這個功能。由于族杖的沉重,一直以來艾格斯通常把它作為拐杖使用,盡管他腿腳還好得很。

  “先帶他去你家吧。” 艾格斯說道,“至于他的權杖和劍……就先留在我這里,畢竟他是伏爾塔里斯族的族長。”

  看阿基里安一臉疲憊,艾格斯意識到,阿基里安剛從海里把那個阿多尼救回來,又抱著他跑了這么遠的路,已經沒什么力氣再將一個昏迷的人獨自帶回家了。他回頭從柜子里翻出一副擔架,幫著年輕人把昏迷的阿多尼抬回了他的家。

  阿基里安將昏迷的阿多尼放在自己床上,忽然想起一件事。

  “艾格斯長老,您說過要把他留下……可是,族人們不會對憑空多出來的人感到奇怪嗎?我也不能生掰硬扯說他是我遠房親戚啊……”

  “我確實會信守承諾。過幾天我會舉行一個儀式,正式接納他成為我們族群的一員。當務之急是讓他盡快養好傷,好有精力參加那個儀式。” 艾格斯說,“至于儀式之前,他就住在你這里,不要聲張。還有,你需要編造一個合理的故事,向我們的族人解釋他的來源…就這么多,阿基里安。現在,我得回去了。” 艾格斯再三囑咐完后,才放心地離開。

  “你可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 阿基里安看著那個仍然處于昏迷狀態的阿多尼人。他想起艾格斯叮囑過要讓他盡快痊愈,頓時靈光閃現;便出門采了幾朵蒲公英,回到屋子在爐灶前忙碌起來。一晃便過去了半個小時。

  “蒲公英蘑菇湯!” 阿基里安從爐子里取出一只碗,“以前聽帕特麗夏說過,這個對傷員很有好處。今天第一次嘗試,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見床上的人依舊昏迷,他又將手里的蘑菇湯塞進爐子保溫,自己烤了條魚吃。正啃著烤魚,阿基里安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自己的漁具還在碼頭呢!

  “啊!我居然忘了!”阿基里安大叫著一溜煙兒沖出門外。

  這時,床上的阿多尼眉頭皺了皺,緩緩睜開眼眸。

  英格拉西斯此時渾身酸痛,視線十分模糊,幾乎看不清東西。他用力擠了擠眼睛,幾滴眼淚流出,視野漸漸清晰。他看到了周圍的陳設、空無一人的房間。他滿心疑惑地將視線轉向自己,這可把他嚇了一跳——自己原本一身紅色的光紋居然成了明黃色,身上的傷已經半數愈合;一些較深的傷口也已清理干凈,還被包上了紗布。

  我這是……獲救了嗎?他想。又無奈地看了看自己已變成黃色的光紋,只能是內斯托里斯族的人,否則,他紋路的顏色又怎會這般?

  這時,阿基里安扛著漁具回來了。他放下魚竿,一回頭正對上那名傷員吃驚地瞪大的眼睛。

  “你醒了?能不能問一句…你叫什么啊?”

  “英……英格拉西斯……” 英格拉西斯費力地說了一句。胸前的箭傷似乎深及骨髓,每說一個字都會帶來撕裂般的疼痛。隨著幾聲咳嗽,他胸前的紗布又一點點被染成了紅色。

  看著英格拉西斯胸前的紗布又被鮮血染紅,阿基里安有些驚惶,連忙按住他,但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力度: “你現在有傷在身,先別說話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阿基里安,是內斯托里斯族的一名漁夫;今天早上,我在釣魚時發現了你,把你從海里救了上來。” 英格拉西斯呆望著面前的救命恩人,不敢相信會有其他族群的阿多尼愿意救援一個像他這樣的伏爾塔里斯。這個名叫阿基里安的內斯托里斯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接著說:“我知道你的紋路…那是族中大長老在治療你時為掩人耳目而改變的,過幾天我們會舉行一場儀式,好讓你正式加入內斯托里斯族,希望你能接受這些。”

  英格拉西斯點點頭。

  “你一定餓了吧,先把飯吃了。”阿基里安從爐子里取出余熱尚存的蘑菇煲,“我自己做的。”

  英格拉西斯的確餓了。自從族人被圍剿起,僥幸逃過一劫的人有時不得不用樹根草葉充饑,但是,終年嚴寒的北境連這些都找不到多少,他自己連著幾天都是滴水未進。他抬眼望向那雙充滿善意的金色眼眸,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阿基里安小心翼翼地扶起英格拉西斯,盡量不碰到他的傷口。英格拉西斯靠在墻上坐起來,伸手接過阿基里安遞過來的碗,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阿基里安的手藝很是精湛。火候剛剛好,正好熬出了蘑菇的鮮美又不至于煳;湯里細碎地撒著不少蒲公英花瓣與嫩葉,有些微苦,更多的卻是清香。更何況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熱的食物了,縱然身體很不舒服,但英格拉西斯還是堅持著把湯全部喝完才重新躺下。也許有身體仍然虛弱的緣故,他很快便睡著了。

  阿基里安抬手撫過英格拉西斯的額頭,還好,已經不燙了。

  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吧。阿基里安如是想。? ?

? ? ? ? 正如阿基里安期望的那樣,英格拉西斯恢復得很快。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同健康阿多尼一樣跑跑跳跳,瘦削的身體卻不乏強健的筋骨;當然,這都有阿基里安的功勞。這天清晨,部族高層的使者已經來過,告訴他們集會將在下午召開的消息。英格拉西斯對此沒有表現出絲毫興趣,反倒是阿基里安一上午都激動得不得了,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忙活,連魚都沒有顧得上去釣。臨行前,他又為英格拉西斯的傷口換上新藥,想了想自己編的故事,又為他換上了深灰色的繃帶。待到一切就緒,兩人便出發了。

  午后的陽光灑滿會場,十來根巨大的石柱矗立在長滿蕨叢的草地上,內斯托里亞溫暖的微風吹拂著兩位年輕人。

  “儀式馬上就要開始啦,你先跟我來——” 阿基里安笑盈盈地拉著英格拉西斯來到中間最高的石柱旁。一部分內斯托里斯已經到場。幾個年輕人看見了阿基里安,想跟他打招呼,但阿基里安的心思都放在了英格拉西斯身上,沒有去理會。四下里,討論聲接連不斷。

  “快開始了,你們倆,做好準備。” 一個蒼老渾厚的聲音在兩人背后響起,轉頭一看,正是族長艾格斯。說罷,他便登上了那高石柱的頂端。

? ? ? ? 阿基里安連忙將英格拉西斯推到石柱背后,轉身擠入等待會議開始的人群中。他抬頭看去,艾格斯正莊嚴地站在石柱頂端,掃視著全場。族長用內斯托權杖敲了敲腳下的巖石,剛才還喧囂一片的會場霎時鴉雀無聲,一雙雙黃色的眼睛望向族長。艾格斯長老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話:

? ? ? ? “正如各位所知,我有很重要的消息要通知大家。之前我們派出的參加圍剿活動的幾名戰士正在返回的途中。但遺憾的是,日影回不來了。”

? ? ? ? 內斯托里斯眾人都流露出哀傷的神色,低聲念道:“日影,日影。”

? ? ? ? 艾格斯長老接著說:“但是,我們內斯托里斯族也增添了新的成員。” 他故意在這里停頓下來,阿基里安看到,族人們都滿臉疑惑。通常只有哪一家有嬰兒誕生時,部族添丁增口,艾格斯才會說這樣的話。可最近族內并沒有這樣的喜訊。

? ? ? ? “我們的新成員曾是一名無部族的流浪者。阿基里安,請你到石柱下面來講述事件的經過。” 聽到族長的指令,阿基里安深吸一口氣,走到石柱下直面眾人。

? ? ? “昨天清晨,我起了個大早去釣魚,然而收獲寥寥,于是便到邊界上去散心。” 為了使這個故事聽上去更真實,阿基里安故意做出一副遺憾的表情。“我記得自己是向南走的,走了很久,莫名感覺到有人在周圍徘徊,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便前去追蹤,發現是個無部族的阿多尼正要向我們尋求幫助。當我發現他時,他已是窮困潦倒、精疲力盡了,能掙扎著走到邊界上來已是實屬不易,再加上他態度誠懇……所以我想,艾格斯長老可能會給他一個機會。”

? ? ? ? “的確如此,但由于先前他的精神狀態較差,因此我特許他休息幾日,今日來與各位見面。” 艾格斯長老低頭望著石柱下的眾人,“阿基里安,請你去把我們的新成員帶來。”

? ? ? ? 阿基里安點點頭,邁步往石柱背后走去,心里忐忑不安。我的族人們到底會怎么看待英格拉西斯的事?他們會懷疑他嗎?不過,英格拉西斯顯然比他緊張得多,連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他輕輕拍了拍英格拉西斯的肩,耳語道:“馬上你就要站在大家面前了,自然點兒,別讓他們覺得你害怕。”

? ? ? ? 英格拉西斯咽了口唾沫以示回答。

? ? ? ? 看到新來者一身黃色的紋路,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新加入者通常是在儀式上才被改換紋路顏色的,而艾格斯長老私下里提前完成這一項,顯然是破壞了規則。但沒有人再對此公開質疑,因為族長已經步下石柱,站在了阿基里安與新成員面前。

? ? ? ? “我,艾格斯,內斯托里斯族族長,以一顆至誠的心站在這里,為我族即將到來的新成員舉行入族典禮。”

? ? ? ? 聽到大長老在這種儀式上特定的開場白,阿基里安后退幾步,讓英格拉西斯直面族長。

? ? ? ? “從此刻起,你就被稱為英格拉西斯?內斯托里斯。” 英格拉西斯上前一步,大長老同時舉起內斯托權杖,在年輕人額頭點了一下。“以你的勇氣與毅力為榮,我們歡迎你成為內斯托里斯族正式的一員。也愿陽光永遠照亮你前行的路。”

? ? ? ? 內斯托里斯們開始齊聲呼喊新成員的名字:“英格拉西斯?內斯托里斯!英格拉西斯?內斯托里斯!”

? ? ? ? 會議結束后,人們四散離去。阿基里安正猶豫著要不要隨從其他人離開,艾格斯長老就用洪亮的聲音叫住他:“阿基里安,待會兒我要跟英格拉西斯談話,你就在外面等著,不要走遠。”

? ? ? ? 阿基里安點點頭,默默看著那兩個黃色的身影消失在族長洞穴的入口,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這是他們第一次單獨談話,他想,族長會對英格拉西斯說些什么?

? ? ? ? “阿基里安!”?

? ? ? ? 他一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熟悉的眼眸,溫柔似水,如同以往。是他青梅竹馬的伙伴,帕特麗夏。

? ? ? ? “你在擔心他,是嗎?” 她看向族長艾格斯的洞穴,一手摟過他的肩膀,“沒什么好擔心的。不論怎么說,他都已經得到了認可。無論他究竟從何而來,我們都沒有理由去懷疑他。”

? ? ? ? 得到老朋友的理解,阿基里安稍稍感到了些寬慰。不過,他憂心的并不是這個。“是的,你說的對……是我發現了英格拉西斯,這幾天也一直遵照族長的指令照顧他。可我覺得,艾格斯還想讓我再多照顧他一些時日,想想,他還有別的地方能住嗎?感覺從見到他的第一刻起,他的到來似乎都在改變我的生活。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阿基里安不確定地說著,聲音越來越低。

? ? ? ? 帕特麗夏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抬起他的下巴,兩人目光相接。“不,阿基里安,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就像我相信你一樣。” 他感覺帕特麗夏放下了搭在他左肩上的那只手。“別忘了,現在你是最有機會接近并了解英格拉西斯的人。”

? ? ? ? 阿基里安只是嘆了口氣,任由好友從自己身邊走開。他再度望向不遠處的洞口,迫切希望下一秒就能看到英格拉西斯從里面走出來。

? ? ? ? 帕特麗夏是對的。事已至此,我只能相信艾格斯長老會做出最有利于我和英格拉西斯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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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頌者的誓言》為“阿多尼傳奇四部曲”之二。從本章節開始,都是我和原晴的合作篇章。

“阿多尼傳奇四部曲” 分別為

《塔里亞斯的選擇》(Thalleous's Choice)

《頌者的誓言》(Singer's Vow)? ? ? ? ? ?

《加里亞斯的告別》(Galleous's Farewell)

《祖里厄斯的行動》或《大轉移》(Zulius's Actions/The Transfer)

這些是我最初構思的《戰爭之歌》系列動畫的前傳故事。剛開始決定執筆的時候,由于個人精力導致四部曲的故事只能四選一(前兩個長篇,第三個預計中長篇,第四個中短篇),最終我選擇了《塔里亞斯的選擇》。后受原晴主動邀請,我們才開始試著聯手創作這部《頌者的誓言》。長篇緩更,碼字不易,還請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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