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活著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我們像是一座座孤島,在海上獨自漂泊;可是我們的心底最深處還是和大陸連著,血脈相通水乳交融。
每個人的人生都會經歷很多很多,從呱呱墜地到在撕心裂肺的哭喊中離去。有人說,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笑笑,不置可否。在這樣一個喧囂、駁雜、飛速發展的社會,每一天,每一分,甚至每一秒都有故事在發生。
只是故事都有悲喜,聚散都不由人。
多少人能生下就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哪個人的成長又能沒有痛苦和眼淚?世界上不存在不經歷折磨就成為完整的生命的人。
再強大的人也有疲憊的時候,尤其是心里的疲憊,只不過不像妹子的大姨媽是定期的,可能就在你看到某一場景的時候,可能是聽到某一首歌的時候,也可能是想起了某個人。
我們總是會變得格外的敏感和脆弱,在外面受委屈了的時候,無助時沒人說話的時候,甚至是遇難事覺得自己熬不過的時候。但是一個人發泄完、掉完眼淚又會回過頭自己把自己劈頭蓋臉罵一頓,勸自己繼續走下去,沒有什么是過不去的。
我最不怕的是前方的艱難險阻,我怕的是失去,失去最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我們都在一直往前走,最怕的是我們轉頭回看時,最愛你的人都不在或是你已無能為力。之前看《人間世》,生老病死,誰都逃不過。病痛災難都不怕,最怕讓你老無所依,最怕你為難的眼淚。
爺爺急性心臟病去世的時候,我沒能陪在身邊;姥姥癌癥去世的時候,趕上考試,家里人瞞著我。有什么比生命的逝去更為重要,尤其是你最親的人?什么工作、考試都可以重來,人沒了呢?沒了我該去哪再去叫一聲爺爺、叫一聲姥姥?
有人說,吾心安處是吾鄉。這話是不假,可是沒有親人陪伴的城市里,走到哪里能安心?我喜歡體驗陌生的環境,但我是討厭別離的。
有人說,成長在任何意義上都意味著孩子和家人的距離,這里的距離指的是心理距離非空間距離。距離越遠,他的成長程度就越高,故父母要把孩子在成長過程中往外推一推。這種說法我覺得最是滑稽。
人的成長確實是就是由一次次的分離組成的,從“剪斷臍帶”與母體分開的第一聲啼哭開始,人類經歷了無數次的分離才慢慢長大并成熟起來的?;蛟S期間我們經受了痛苦和恐懼,但是否只有在經歷失去的痛苦之后,我們面前才會出現一個比一個更廣闊的天地?是否只有和父母的距離越遠,我們才能找到一個個展現自我和充分綻放的機會?
都是假命題。
有人說,我們習慣了以自己的生活需要為借口,在聚散時表現得淡定從容;我們抱怨卻不情愿地接受著成長;我們學會懷念和騙自己,而且越發嫻熟……有點道理。
其實我們都是這個蕓蕓眾生里最平凡,也最不起眼的一片葉子,然而也正是因了這平凡,我們一直在路上,在通向那些向往的生活的路上。
我很羨慕那些有特長,有才藝的人,并非是因為他們可以分分鐘獲得更多人的關注和喜愛。而是當一個人的時候,又不想看書的時候,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能夠慰藉一下自己。
歸根到底,我們都還只是一個孩子。
(二)
我的偽文青朋友告訴我,要有最樸實的生活,與最遙遠的夢想。臥一直沒有想明白,什么樣的生活才是最樸實的?什么樣的夢想才算是最遙遠的?我有個擱置了三年的徒步西藏計劃算不算?我想回家,守著家里的父母、老人和土地算不算?這些話我還沒有說完,我媽已經準備好了掃把,我終于把話咽了回去。
那些簡單而平凡的生活,我想這并不是我們最終想要的答案。因為簡單和平凡,慢慢被城市的霓虹所埋沒,而遙遠的夢想,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會不滅,或許每個人都有,但每個人對其追求和付出的方式就不同了。
我曾經給自己的評價是:一輩子善良,對不起過姑娘,卻不傷天害理太荒唐;也很抱歉的是,給過自己很多承諾,至今實現的沒有幾個。
朋友總是不習慣我的突然沉默或是唱歌,著對我來講,就是一種調節的方式,因為總有一種欲望存在我現實的生活,會像大姨媽似的突然血崩;有一個遙遠的夢,卻一直被我藏在大腦,從未消滅。
我總想用一些煽情的話來為一段牢騷做個結尾,卻總是覺得太矯揉造作,只能留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