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
基因決定我們是否遺傳一種獨特的特征,但環境決定基因是否能制造出某種具有“反應傾向”的蛋白質。基因控制著大腦的化學反應,但需要依賴環境來激活。
當遇到一種緊張狀況時,我們的反應是建立在先天遺傳、 后天經歷以及當時特定情況的基礎上。生活經歷的不同造就了個體的獨特性,面對一樣的危險環境,不同的人與不同的恐懼反應程度。
童年喜愛光明,不喜歡黑夜。小時候在農村,夜里停電,黑色便從村后的樹林漫過村莊,鉆入房屋,爬上床,躲進孩子的被窩,那便是童年的恐懼,這種恐懼情緒,像纏住人類的繩網,愈掙扎愈緊。長大后發現更喜歡黑夜中的自己,回家的次數少了,但每次都期待停電。因為明白黑色并不不恐懼,是恐懼的人賦予了它恐懼的意義。
莫言曾提到在他的童年歲月的經歷:
每到夜晚,村子里便一片漆黑,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為了度過漫漫長夜,老人們便給孩子們講述妖精和鬼怪的故事。
在這些故事中,似乎所有的植物和動物,都有變化成人或者具有控制人的意志的能力。老人們說得煞有介事,我們也就信以為真。這些故事既讓我們感到恐懼,又讓我們感到興奮。越聽越怕,越怕越想聽。
我如此地怕鬼,怕怪,但從來沒遇到過鬼怪,也沒有任何鬼怪對我造成過傷害。青少年時期對鬼怪的恐懼里,其實還暗含著幾分期待。
死亡
如果每一次有用的細微的變異都能夠保留下來,那我把 這個原則稱為“自然選擇”。
——查爾斯·達爾文 (英國自然科學家,1809-1882 年)
研究表明,如果有人預感健康狀態不佳,通常正如所愿。負面預期將會影響我們的身體狀況,長此以往,這些癥狀便會危害我們的健康。
一項調查還顯示,如果使用阿司匹林的人被告知該藥對腸胃有副作用,較其他一些對此一無所知的 使用者相比,對副作用有明顯感受的人大約是后者的 3 倍。 其他調查還顯示,擔心藥物有負作用的人,更容易感受到負面藥效。所以,一個人的觀念產生了生物學上的結果——或好或壞的結果。如果一個人認為正在食用的事物會導致肥胖,那么結果便會真的滋養肥胖
這個時候理性的人要比盲目服從醫生的人,就不占優勢。
21世紀在對抗了饑荒和疾病之后,對抗衰老與死亡將是這場戰役的延續,對于現代人來說,死亡不再神秘,而是一個我們應該解決的技術問題。比如心臟不跳,是因為沒有足夠的氧氣到達心肌。癌細胞擴散,是突變的基因改寫了指令。只要是技術問題,就會有技術上的解決方案,越來越多的科學家和思想家公開表示,現代科學的任務就是戰勝死亡、賦予人類永恒的青春。
恐懼滋養恐懼
我們有很多很多的恐懼,但主要可以分為這兩種基本的恐懼:
1.害怕無法生存;
2.害怕得不到愛。
其他所有的恐懼都出于這兩者。當我們更深入的觀察我們的恐懼和行為時,會發現大部分的生活都是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受到這兩種恐懼的影響。
我們的文化沒有教導我們如何妥善得去面對恐懼,相反,我們被教導要去否定它,克服它,努力呈現出一個強大的形象,讓他人和自己相信自己是沒有恐懼的,甚至為自己的恐懼感到羞愧。
古典在《拆掉思維里的墻》的一書中是這樣描述的:
恐懼就是這樣一個懦夫,當你觸及它的底線,接受事情最壞的結果,然后開始準備和它大干一場的時候,它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致力于恐懼癥治療的臨床心理學家蘇馬·昌德(Suma Chand):
越是喂養它,它就會長得越強壯。恐懼會困住人們。恐懼將你裝進一個盒子里。你的世界會變得越來越小。過一陣子,你就會開始回避這種讓你不舒服的恐懼感本身,而不是那件原先讓你恐懼的事情。
向死而生
向死而生,是一種豁達的人生姿態,擁有它的人懂得珍愛,珍惜每一寸光陰,不為未來擔憂,也不為過去牽絆,用時間陪伴自己和愛的人。
轉化恐懼的第一步,首先要辨識出內在的恐懼;其次承認它的存在,最后表達,或者說再度經歷。復原過往創傷經歷,深入挖掘自恐懼背后的原因,是生存還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