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秋風(fēng)即使帶涼亦漂亮,深秋中的你填密我夢想,就像落葉飛輕敲我窗?!薄獜垏鴺s《春夏秋冬》
01
宋末詞人張炎的《清平樂》里有句詞:只有一枝梧葉,不知多少秋聲。意思大概是:只看到一片梧桐樹葉飄落,不知道秋天已來了多久。
今年的秋天,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喧嘩、不張揚(yáng),似乎還沒開始就準(zhǔn)備結(jié)束。只有當(dāng)看到散落在大街上的枯黃樹葉,感受到傍晚偶爾吹過臉龐的陣陣涼風(fēng),才頓覺季節(jié)發(fā)生了變化,此時往往已是深秋。
你一個人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路燈和門牌,不自覺地會想起在以往秋天發(fā)生的一些事,然而故事里的那些人早已不在身邊。你忍不住在心里默念:秋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
有人說,秋天是孤寂的。一如奧地利詩人里爾克在《秋日》里寫道:
誰此時沒有房子,就不必建造,
誰此時孤獨(dú),就永遠(yuǎn)孤獨(dú),
就醒來,讀書,寫長長的信,
在林蔭路上不停地
徘徊,落葉紛飛。
02
很多個慵懶的周末下午,你只想坐在安靜的咖啡店,百無聊賴地玩起手機(jī),默默關(guān)注某個人的近日動向。陽光溫柔地穿過玻璃,正好散落到桌上,此刻你只希望她會被歲月溫柔地對待。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常常胡思亂想,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這條憂傷逆流的河,似乎怎么游也游不到岸。你想起以往與她的每次睡前通話,相互分享每一天的點(diǎn)滴,然后才在甜蜜中安然入睡。如今,你只能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盼望睡意早點(diǎn)到來。
終于,失眠成了家常便飯,你也把睡覺的時間推得越來越遲。很多時候,你在心里期望一場秋雨的到來,因?yàn)橹挥写巴忄枥锱纠驳南掠曷暡拍茏屇愕男钠届o下來,獲得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秋天向來是個充滿故事的季節(jié),每個人總會有些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比如遇到一個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女孩,第一次被一個男孩拉住手卻沒有想過掙脫,或者勇敢地表白卻被無情地拒絕,以及怎么努力也沒有留住最心愛的人。
有些人有情人終成眷屬,有些人因了解而分開。有些人依舊無法釋懷,有些人已經(jīng)從容放下,有些人還在繼續(xù)等待。
03
在這個多愁善感的秋天,你大概也想有一趟想走就走的旅行,為自己的心情放個假。
遠(yuǎn)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索諾馬縣,那里有成片成片的紅杉樹和葡萄樹,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每年秋天到來之時,挺拔的紅杉樹和蔥郁的葡萄葉就會相映成輝,盡管沒有英國畫家康斯太勃爾《干草車》里的田園風(fēng)光那般愜意,但絲毫不影響它猶如一幅色彩鮮明的油畫讓人著迷。
騎著自行車穿過色彩斑斕的山徑,前往被金黃色抹過的葡萄園,然后在日落之前品嘗一杯香醇的葡萄酒,就可以暫時忘記世間一切紛擾。
你甚至可以趁機(jī)感受一下愛爾蘭詩人葉芝的詩句:“歲月流逝,智慧隨之降臨。盡管枝繁葉茂,根卻惟一。年輕時所有閑暇的日子里,我把枝葉花朵在陽光下?lián)u曳,現(xiàn)在我會因枯萎而獲得真諦。”
只是,不爭氣的你,在如此美好的秋色里,一定又會想起電影《天使愛美麗》里的那句臺詞:沒有你,良辰美景更與何人說?
04
我們一生中會遇到太多人,會得到一些寵愛,也會受到一些傷害,最后在不斷的挑選和被挑選中篤定與一個人廝守終老。
我們曾為某個人的出現(xiàn)欣喜若狂,又在某個人的離去后悵然若失。我們曾是對方的全世界??上q月再無可回頭的路,我們就像兩條陰差陽錯相交的直線,相遇過后漸行漸遠(yuǎn)。
生命中很多不期而遇和不辭而別,就像無心栽下的花,帶來過希望,最終也敗落一地。以致你不得不低頭接受,再難分難解的糾纏也會被歲月撕扯成支離破碎,還落得一個無可奉告的下場。
有天你終會發(fā)覺,秋天還是那個秋天,金黃色的記憶并沒有在時光蹉跎中完全褪去,卻再也找不到喜歡的理由。
——或許你根本沒有喜歡過秋天,你只是喜歡在秋天里遇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