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學期結束后就要開始收拾行李,返回到家鄉的城市。而行李箱太小,想裝的太多,想要帶給爸爸媽媽的東西與思念太多,載滿了行囊,格外的沉重。覺得這個場景太熟悉,蹲在地上把一件件衣服、書本,大大小小所有的物件塞在小小的空間里,滿滿的,不留余地。
大學五年,學校離家并不太遠,但我仍是不常回家,不是不想家,不是不想爸媽,而是學校任務太重,行李箱太重,火車里太擁擠,沒有時間買票。每當爸媽打來電話,問我這周回不回家,我總有千萬個借口。就像張曉晗說的,我可能真的不夠愛你們。
是的,爸爸媽媽,我好像真的不夠愛你們。
如張曉晗在文章中所計算的那樣,如果我足夠愛你們,我就會坐K7304的綠皮火車,如若不晚點,不中途停靠,再打個的,大約近3小時我就會看見剛吃完晚飯和爸爸一起看肥皂劇的你們,媽媽會因為簡單的電視情節感動的掉眼淚,爸爸會在一旁裝作很嫌棄你。
如果我足夠愛你們,我就會在星期六坐早上到江北7點半的客車,中途在王府休息后,大約九點多我就可以看見已經吃完早飯蹲在那里一遍遍擦地的媽媽,和在媽媽一句句埋怨嘟囔中給你打下手的爸爸。
如果我足夠愛你們,我就會在每半小時發一趟的大巴上睡上一覺后,坐上回家的公交,就可以看見正在做飯的你們,爸爸會嫌棄你說這么多年了炒菜還是這么咸。
在文摘上看過一篇文章《我在這里等風也等你》里面的一句話,看到后在嘴里喃喃了很久。“如果在古代,我騎馬去看你,現在還沒走到廣州,若家里窮,買不起馬,走路去看你,現在還沒到東莞。”
可是在現在,我可以以任何方式回到爸爸媽媽身邊,都說一張機票可以到達的地方都不叫遠方,可現在我還沒有檢票,爸爸媽媽打了五六個電話叮囑我,小心行李,注意安全,我敷衍著說自己馬上到家,可現在我還沒有上高速。
我本可以陪爸爸媽媽過年,陪爸爸媽媽過元旦,陪他們在電視前看跨年演唱會評論哪個臺子辦的更好,可我沒有,我不再是一個乖孩子,謊話變多,借口變多,敷衍變多。
在這個快節奏的世界里,回家卻成了如此遲緩如此艱難的事,因為借口太多,因為寒假太少,因為迫于生計,因為寒窗苦讀,因為太多的事,太多想要的未來充斥著我的內心,因為我想我真的不夠愛你們,親愛的爸爸媽媽。
行囊里裝滿了太多的愧疚和思念,和我的心一樣的沉重,我看著滿候車室的人,來自山川湖泊,來自五湖四海,集聚在這里然后再各自奔向內心最牽掛的地方,來來往往,風塵仆仆。
來來往往,風塵仆仆,上演著一場又一場的目送,一場又一場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