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
前些日子跟朋友聊天,聽她傾訴家中“難念的經”。
母親夜里打電話哭著告訴她“家里出事了”。快到“知天命”年紀的父親,因被期貨套牢,敗光了家底。一眾親戚勸說無果,母親不得不打電話告訴遠在北京漂泊的她,試圖讓作為家中長女的她,去說服父親,找份安穩的工作,慢慢賺錢,好好過日子。
而她,面對父親的固執、母親的為難,卻也不知如何是好。
“父母要生活,弟弟要上學,我要是現在混得好有足夠的存款還能幫上忙,可剛還完租房借的錢,想著生活總算能步入正軌了,家里又突然出這么一檔子事。”
她在講述的時候,皺緊眉頭,又眼泛淚光,透露著無力感。對待家人,既生氣,又心疼。
“好想突然有個人出現,或者有什么事發生,能拉我一把,能改變一下我的現狀。”
畢業兩年,跟同期北漂的同學相比,她自覺經歷更波折坎坷。
初來北京那年,在一家創業公司做文案。沒有合同、沒有保險,每個月拿著3500塊錢薪水維持生活。輾轉住過通州,待過西直門,蹭住過朋友的客廳。那時候,每頓飯花費超過15元就要想好久——往往也都選擇吃更便宜一點的。
第二年稍好一些,輾轉獲得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工資漲了一些,但也只夠正常生活花銷。依然沒有存款。
在聽說家里出事之前,剛辦了張相對便宜的健身卡,打算好好地健身,認真地過自己的生活。
“無數次地幻想過突然有誰來幫忙,又無數次醒來,發現,眼前的坎兒還得自己邁過,人生還得自己一點點往前推。”
「 二 」
姑夫剛去世那段時間,姑姑差點被崩潰壓垮自己。
原本還算富足的小日子突然間崩塌,既要供養剛念初中的女兒和還未上幼兒園的兒子,又要一點點地還清姑父生前欠下的近十萬的外債。
突然間覺得,丈夫沒了,生活沒了。
那段時間,姑姑夜里總是失眠,一是不斷地想念姑父,二是不知道接下來的人生該怎么走。
“老天爺到底長不長眼,為什么總讓好人受盡折磨,怎么著我也想不到,好端端的生活就成這樣了。”
姑姑的臉上不再撲脂粉,不斷地流淚、干涸、再流淚,臉上的褶皺越來越凌亂、深陷,面容也愈發憔悴。
“怎么辦啊?”從姑父患病,到自己扛起生活的擔子,重新開始工作賺錢,姑姑無數次幻想過生命中能有奇跡出現:或是姑夫被誤診,或是突然有個人能幫她擺脫困境。
千萬次地問,無一回應。
為了生活,姑姑重新經營起小飯館,但又沒錢再請服務生,原本想叫家里的親戚來幫忙,但想了一圈,無一人合適,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也都有各自“難念的經”要面對。
在發覺無人可指望后,姑姑也終于明白,接下來的路,還是要一個人走。于是拼命地去工作,賺錢、攢錢、還錢,努力地讓生活正常運轉起來。
「 三 」
我們每次遇到生命里的坎坷不平,往往第一時間總會習慣在心里呼救。所謂救命稻草,往往是自己覺得熬不住時寄予外界的最后一點希望。企圖去尋找生命里那根救命稻草,抓住它,將人生逆轉。但最終往往發現,能抓住的只有自己的手。不想在原地打轉,就只能自己奮勇向前。
調整好心情后,朋友說,健身房還是要按時去,雖然還沒想好怎么勸說父親,但是那一通電話自己還是要去撥打,去解決問題。
最灰暗的日子自己挺過來后,姑姑臉色漸漸好轉,也開始買化妝品,試著打扮自己。
人生沒有什么救命稻草,也沒有什么救世主,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指望不了別人。
雖然,在夜里獨身一人的時候,還是會感到孤獨,還是會懼怕將要面對的人生,但相信我,握緊自己的手,閉上眼睛,一定會有場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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