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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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沉默，其實(shí)也沒有過去多久，仿佛只是歡愉的一刻，可是三個人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種折磨。王野沒有先開口，森浪只是安靜地坐著，似乎在將什么聆聽著。木森動動手又動動腳趾頭。奇怪，怎么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動作？！
蠟燭忽然亮了。
“誰——？？”王野忽然一聲低吼，在燭光照亮的間隙，木森看見他攥緊的拳頭，和臉上繃緊的肌肉。
“沒有誰的，大哥！”森狼說，慢慢地長舒一口氣。
“為什么如此緊張呢，二位？”木森說，忽然覺得平靜之中的血靈山，也是危機(jī)四伏的。
“誰點(diǎn)的蠟燭？”王野說，細(xì)細(xì)瞅著蠟燭，確定它是燃燒的。
王野的話語很容易就理解了，可木森不理解他的行為。
“不是我，大哥！我的手沒這么快，我的手再快也快不過你的眼睛的，你是了解的。”森狼說，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木森，似乎那個人不是他木森，但是他知道答案。
“有必要這么緊張嗎，大哥，犯不著啊！”木森說，一樣用肯定地眼神看著森狼，意思是他知道答案。
“不會是你吧，木森？”王野不置可否的一笑，已經(jīng)用表情否認(rèn)了木森。
“不會是木森的，大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手還沒有我的手快，怎么可能逃得過您的眼睛！”森狼說。
雖然三人一直在聊天，但其實(shí)只有木森一個人在聊天。木森注意到了，王野和森浪都在偷偷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眼珠子小心翼翼地移動，雖然耳朵都沒有動，但是明顯都在側(cè)耳細(xì)聽。
“大哥，干嘛這么緊張，我都沒這么緊張。”木森微微一笑，每個人心中都有疑惑，但是是不一樣的疑惑，卻坐在了一起。
“木森，你不在血靈山，你不知道血靈山是什么樣子的！”森狼說，有必要實(shí)話實(shí)說，可是不想實(shí)話實(shí)說。
“那我在哪里！難不成你們現(xiàn)在還當(dāng)我是個過路的！我都進(jìn)山這么久了。”木森覺得憋屈，嘴角下?lián)P。
“木森，你別怪他，你別怪森狼！你確實(shí)是在血靈山，但是血靈山有些東西你確實(shí)不怎么清楚。就算是我，我都在血靈山呆了十多二十年了，而且我是這里名正言順的大哥，但是有些事情，連我都不清楚。譬如說，那顆老榆樹，我初進(jìn)血靈山的時候，到處都去過，沒有發(fā)現(xiàn)有這么一顆樹。可是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幾百年了。”王野說，血靈山的歷史故事很多，但是很少有人主動提血靈山的歷史故事。
“那又怎樣？？”木森不置可否的笑笑。
“血靈山是危機(jī)四伏的，木森。說出來你可別怕。每年最冷的時間，都會有三天的時間，每天死五個看守。都是在晚上，而且有幾年了。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刈哌M(jìn)血靈山的外人沒有幾個人的，何況進(jìn)來了要出去更是難上加難。可是幾年過去了，竟然沒有人站出來承認(rèn)這件事，這件可以吹牛皮吹得老榆樹怕得發(fā)抖的事情，硬是沒人承認(rèn)。”森狼說，不過木森并沒有感覺到他內(nèi)心的不安。
“那你們呢？……我是說森狼了！大哥的功夫自然不錯了。”木森說，第一次對血靈山的歷史感興趣了。
“每次死的都是看守。前年胖墩差點(diǎn)死了，不過沒死成。其他的都是看守。”森狼說，很平靜。
“那胖墩認(rèn)識那個……怪人咯？”木森說，忽然很關(guān)心胖墩，畢竟一起喝過酒，還被她踩過腳。
“她只是說看見看守的同時，挨了一棒。倒在地上的聲音被看守聽到了。發(fā)現(xiàn)的時候，肩膀骨折了，腳腕脫臼了，療養(yǎng)了很久才好的。”森狼說，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剛剛那火不會真是你點(diǎn)的吧，木森？”王野切入正題，既然木森知道了他想知道的，那王野也必須知道他想知道的。就算木森不知道他想知道的，王野還是必須知道他想知道的。
“對，就是我，大哥！”木森點(diǎn)點(diǎn)頭。
“瞎逞能了，木森！你的手怎么可能快到那這程度，剛剛我們在竹林里可是交過手的，你可別告訴我，你走兩步，手上的速度會進(jìn)步到這種程度，這種不能夠被稱為程度的程度，應(yīng)該是飛躍了。不可能的事情，你玩笑了，木森！”森狼鄙視地笑笑，沒有本事可以，可是不要裝有本事。
“真的是我，森狼！你怎么不信呢！”木森覺得一百張嘴巴也說不清，可是他只有一張嘴巴，然后加了一句，他自己覺得是廢話的話：“我只是不想被發(fā)覺，當(dāng)時就這么個念頭。”
“這話有點(diǎn)意思，”王野說：“木森，你伸出手，閉上眼睛，按我的要求做動作。”
“好！”木森伸出了手。
“動大拇指！”木森照做了。
“輕輕握拳，能有多輕，就有多輕。”木森也照做了。
“真的是你，好多年沒有遇見我看不出來的人了。木森，看來你遲早是老四，在你死之前絕對是血靈山的老四。”王野說，說得很慢。
森狼氣得翻白眼，說：“這是哪跟哪啊，大哥！”
“頭為諸陽之首，他的每一個腦細(xì)胞里都有悟性。只是一直沒有開化，都隨著一時的意念在動而已，意念越短暫，暴露出來的悟性就越強(qiáng)。”王野說。
“這么說，大哥！我打斗的時候只要想想打斗就是了，我要?dú)⑷说臅r候只要想想殺人就是了。打斗的時候千萬不要想不打斗了，殺人的時候千萬不要想不殺人了。然后我就會立于不敗之地了！”木森說，遲早要面對的事情，現(xiàn)在提前面對了。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現(xiàn)在解決了。
“牛皮吹大了，木森！你的牛皮都可以蓋間屋子了。”森浪再次翻翻白眼，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翻出來。
“是這樣的，森狼！”王野轉(zhuǎn)而對木森說：“你的意念有多純凈，你的功夫就有多高強(qiáng)。”王野說。
森狼扭頭看門口，然后回過來。一副欲走不走的樣子。
“對了，我們到這里干什么來了？”木森踩了一下森狼的腳。
“你踩我干嘛，木森，有病啊！”森狼發(fā)脾氣了。
“你們來，我等你們來。你們走，我等你們走！”王野說。
此時的夜是非常非常安靜的。
“森狼，我們到底干什么來啦！”進(jìn)血靈山以后，木森只發(fā)現(xiàn)自己偶爾會犯蠢，這個森狼還是頭一次。
“大哥……”森狼的聲音低低的，但是確保每個人都聽得清楚，他可不想自己的聲音是木森的耳旁風(fēng)，他說：“天氣冷啊，大哥，必須找個女人暖和暖和。光練拳不抵用！”
“呵呵！”王野只是冷笑，并不太愿意說話。
“大哥，女人的身體可好啦，軟綿綿的，跟棉花糖似的。而且抱著很舒服，如果平時摸到女人的手，會覺得冷，但是當(dāng)你抱著她的時候，你就會覺得她渾身都是暖和的。而且要不了多久，你也會跟著暖和起來。而且女人是個證明體力的好地方，女人能夠證明一個男人有多男人。大哥，你考慮考慮吧！是現(xiàn)在還是午夜過后。”木森說，莫名其妙激動起來，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的激動。
“木森，這話是你說的嗎？！”王野不是很關(guān)心自己，倒是相當(dāng)關(guān)心木森。
“當(dāng)然啦，說話的人就在您面前呢，大哥！”木森笑嘻嘻地，以為自己的話說動了王野。
“你最近干什么了，木森？？”
“沒干什么啊，吃飯，睡覺，然后就是到處溜達(dá)。不過我到什么地方，也不再是過路的了。”木森笑得有點(diǎn)放肆了，牙齒都露出來了。
“胖墩是不是帶你去后花園了，木森！！”森狼說，這種有必要隱瞞的話現(xiàn)在沒必要隱瞞了。
“怎么會呢，你胡說什么啊，森狼！我連老婆都沒有，怎么會去后花園！”木森此時才真正理解兩人話語的真實(shí)意思。
“沒有老婆的人，才去那種地方。”王野說，一語驚醒夢中人。
“所以大哥是想在自己的臥房里暖和了。”森狼也學(xué)著木森那表情，笑嘻嘻的。
“我真沒有去過后花園，大哥！怎么都不相信我呢，搞得現(xiàn)在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木森覺得相當(dāng)憋屈。
“行啦，你不去，我也不會去的！”王野說，再次想吹滅燭火，嘴巴一嘟，卻停了。
“那大哥，我明天就找繩子把木森綁了，我一個人這種事情就搞定了。我們明天就去后花園，讓大哥開開眼界，也讓后花園的娘們開開眼界。”森狼說，淫邪地笑笑，似乎是自己去，其實(shí)他本來就想去。
“干嘛，森狼，我可不喜歡那種地方，光是那股味道，就夠惡心的了。除了香水味和胭脂味，什么臭味都有。”木森再一次沒有經(jīng)歷，卻讓人以為有種經(jīng)歷了的感覺。
“沒事，大哥要放松放松，你就去女人的大腿上坐一會兒就是了，或者叫女人在你的大腿上坐一會兒也行的。是吧，大哥！”森狼說，一個剛出爐的計(jì)劃就此展開，一個從未計(jì)劃過的計(jì)劃即將實(shí)行。
“大哥要放松，干我屁事！”木森氣氣地說。
“反了你了，木森！！”森狼猛地一拍桌子。
木森沒有被嚇到，倒是王野被嚇著了。
“大哥，你必須去，而且必須是你一個人去，我是不會去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去的。”木森說，發(fā)火的樣子，比大哥還大哥，可是他現(xiàn)在還不是大哥。
“哦？？”王野眉毛一揚(yáng)，似乎沒什么要說的。
“木森，你是不是從此以后不打算吃飯了？？”森狼捏緊拳頭，可是眼前這個人的速度，他現(xiàn)在想要打架還必須得掂量掂量了。
“那我吃什么，吃你啊！”木森也毫不示弱。
“血靈山的泥巴夠你吃到頭發(fā)花白牙齒掉光了。”森狼說，兩人眼睛對眼睛，似乎有閃電要劈開夜空。
可是房間里根本看不見夜空。
“大哥，你要去自己去，我才不會跟著你去鬼混呢！”木森說，真想扭頭就走，可是他不能走，只是看了看門外。
“什么！！！”王野怒氣一來，如果不是在他的臥房里，桌子已經(jīng)拍碎了。
“你明天必須去，木森！你手腳不聽使喚，我就把你的手腳砍了去，反正只要帶著你的身體就就行了。”森狼說，話語平靜些，但是眼神更堅(jiān)定。
“你們再胡鬧，馬上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的屋子！”木森不知道是撒哪門子野。
“這是我的屋子！”王野只是輕輕地說。
“哦！”木森木愣地點(diǎn)點(diǎn)頭，才意識到什么。
“啪”一掌，王野的手在木森的臉上留下了五個手指印。
“非得要我用女人的方式，教訓(xùn)你這個男人，你才知道我是個男人。”王野出手時不怎么氣，可出完手卻氣慌了。
森狼一下子不知所措，從未遇到過如此場景。
“森狼，你帶他出去，這件事不要再提了，這件事也不要對誰提。”
除了照辦，還能怎么辦？！只能照辦！
血靈傳說（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