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被帶著走完那條清冷的小路,若雪一路想著怎么脫身,但是還是到達了目地的。
“莫特,你怎么……”來到這座黑暗的城堡,若雪見到校園里充滿悲傷的男孩,第一次看到他這種穿著打扮,高高在上一臉的冷漠。
“他真的是那個教姐姐彈琴的莫特么?”
若雪一臉茫然。
看著這里的一切,若雪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不真實。姐姐小戀難得對一個男生有好感,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男孩,平時一副溫柔的乖乖學生,現在卻在這里演繹著一個主角。
姐姐看到會失望嗎?若雪想著。
現在不能慌,才能離開這里,若雪先給自己定了定心。
可是一抬頭看見他,若雪的心就慌了,給了一個人一個完美的定義,當這個定義被打亂,誰又能平靜的對待呢。
可是對于這個學校里的每一個人是不是背后都有那些不被人知道的秘密呢,對于那樣擁有一身好身手的他,怎么可能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學生呢。
“若雪?”莫特看到她有點驚訝,怎么會是若雪呢,但是既然是答應的就要做到,“夏音,你們?”
“是的,若雪是我朋友,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別難為我們了,放我們走,”夏音搶先一步說著,而聆聆則害怕的一直躲在若雪的身后,一句話也不敢說。
“夏音,你別這樣,像他這種帶著面具的人,不值得我們這么低聲下氣,可惡,”若雪氣憤的看著他,氣自己被他一時的外表蒙蔽了,氣自己相信了他所表現出來的憂傷,可那真的是裝出來的嗎?
“按照我的規矩,過得了就走,過不了后果自負。”聽到夏音的話,莫特悶悶的,就像被耍了一樣,但是作為交換條件,他就不能食言。
當初小戀說斗琴,而且還要帶舞伴,他記得夏音的舞蹈就跳得特別的好,還是參加某屆舞蹈大賽的冠軍,他就想找她。
“可以啊,”當莫特跟夏音說完,她倒是答應得很干脆,“但是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什么?”莫特問。
“我認識一個女孩,我想讓她跳一次你的釘子舞,”夏音微笑著說著,當她聽到若雪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就恨得咬牙切齒。
明明那次的比賽宣布出來的冠軍是她,評委居然在她受傷走后覺得她的摔倒有問題,于是進行了調查,自然而然的夏音的一舉一動被身后的攝像機完整的拍攝了下來。也因此她被奪去終身進入舞蹈界的資格。
若雪,我要你血債血償,夏音在心底里說著。
“嗯,”莫特答應了。
可是現在看到是若雪,他突然很不希望她們姐妹知道這些事情,從這些日子以來,她們兩姐妹一直都單純天真,從來不會去爭什么或者炫耀什么,只會在對方受欺負時為彼此出出氣罷了。
“什么規矩,”若雪木訥的問,掙扎著想從身后的人手里掙開來。
“就是……就是……可以在釘子上跳舞,直到莫特琴聲停止……蒽……如果在他之前倒下就是過不了,如果能一直跳到他的琴聲停止后就是我們贏……”夏音靠近若雪的耳朵地膽怯的說。
“敢不敢,拿釘子板來,”莫特吩咐手下去抬一塊大大的,上面釘了滿滿的釘子,望而生寒,若雪倒吸一口冷氣。她也知道釘子越密對身體傷害越小,可自己學的是芭蕾式舞蹈,少不了踮腳尖,少不了旋轉,而且這一切還得由他所彈的曲子決定,難道真的要拿自己的腳開玩笑嗎?”
“好,如果我成功了,你,必須讓我們走,”若雪用質疑的眼光望著這個快讓自己崩潰的人,同時是一種不屈服的語氣。莫名其妙就是無法真正相信他會那么狠毒,還是希望他可以馬上變回那個悲傷的他,她們心中的白馬王子。
若雪有點不舍的脫掉的白球鞋,白色的球鞋在黑暗的世界里顯得格格不入,那被燈光反射出來的光芒射傷不了任何一個人的眼睛。光溜溜的腳丫子踏上那塊釘子的木板,而這些釘子也會演變成為兇手,若雪理了理今天穿的中長度的裙子,心里傻傻的安慰自己:也許,我在釘子上面仍可以旋轉出美麗的景色!
“真的要跳嗎,特,你真的以為有人可以完成你的規矩嗎,至今可從沒有人挑戰過呢,更何況打破記錄,”那個帶若雪過來的人心疼地對莫特說,他可不想看的那個血腥的一面,他也想不通莫特今天怎么會那么殘忍的真的將這塊釘子板拿了出來。
“既然有人要挑戰第一個,我怎么可以破壞她的興致,”莫特站起來,走到一旁,拿起那架沉默的豎琴,它還是一樣的古樸,典雅。他很開心,確實他很希望有人可以完成他的這個愿望,就是因為這個愿望所以才會在這里,才會有這么一條規矩,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那么執著的堅持要找到這么一個人來跳這一段舞,就像一個約定,即使失去了記憶,他依然記得的一個約定。而眼前這個女孩,從上次看到她跳舞,他就知道她是可以的,可以完成他等了這么久的一個愿望。
若雪望著那架琴,原來的幻想記憶此刻又回到的腦海里,那種從他發出來的悲傷氛圍又會重新架起保護膜,觸碰這層膜的便會被陶醉。
“兄弟,準備準備紙巾,特彈琴永遠都會催人淚下的,”莫特身旁的一個兄弟打趣的說道。
若雪知道,這次是站在釘子板上,這里不是草坪,沒有軟軟的小草來保護自己的腳丫;更不是地板,沒有支撐自己腳丫的冰涼。是一根根的釘子,每一個舞步都會加重疼痛,每一個舞步腳下都開出一朵薔薇。她不敢確信自己能否跳完,她知道她至少應該試一下,告訴自己:若雪,加油!
修長的手指撥動了原本靜溢的四十七根琴弦,發出一個個凄美的音符。
同樣的悲傷,不同的場合,易碎卻又淋漓,仿佛連讓你觸碰一下的機會都沒有,那么容易消失,像指間的沙子,越想握緊,滑得越快。
他,讓她那么好奇,那么捉摸不透。
今天,因他的音樂而起舞。聽著音樂,似乎聽著故事,哀傷瞬間溢滿她的眼睛。
周圍,一陣緘默,誰也不愿打破這份動人的憂傷。
她,一個天生的舞者,隨四十七根琴弦發出婉轉多變的節奏而舞動,腦海忘卻了釘子,只剩悲傷的故事,跳躍的雙腳,裙擺躍起一個又一個的美麗弧度。腳尖的踮起,釘尖也開出一朵朵薔薇,美麗,鮮艷……
她,輕盈得沒有任何重量,柔軟的身體把曲子的感動加深了,那種身姿的完美舒展,不像一個站在釘子上跳舞的人所能做到的。
音樂哀傷,跳的舞也是哀傷的。
所有的人都沉默在這場舞蹈里,她是一個天生我舞者,用自己的生命在跳動的舞蹈,動人而唯美,讓每一個看見她跳舞的人都能被深深的吸引住。
曾經有人禁止她跳舞,而她倔強的堅持跳下去,只因為熱愛舞蹈,就像熱愛生命。
靜止的瞬間,唯有那臺黑社會安裝的監視器,正清晰的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
漸漸加劇的紅色,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了,只剩下耳朵里的音樂,裙角沾了幾點鮮紅,光著的腳丫子完全被紅色覆蓋了……
一個天生的舞者,一個執著熱愛跳舞的女孩,在舞動著,自己的世界,自己依舊優美旋轉,血色飛灑,木棉花一樣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