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許多的錯過,是為了對的相遇。

1

海賊王劇場版《黃金城》,2016年11月11日在中國大陸首映。 長久等待,中國首航。

“我要去看零點場!”剛得知這個消息的安冉,從椅子上蹦起來,手舞足蹈地坐她對面的琳姐說。

“行啦行啦!悠著點,還沒下班呢。我看看,雙十一啊,你別想了,光棍節時你正在外面飄著呢。”

“Oh,no!為什么這么美好的日子,我要出差!”

我要一出差回來就去看,嗯!

呃,美好。美好的光棍節。

安冉直接無視琳姐的白眼與不屑,手上忙不迭地打字,然后又默默刪掉了。

她默默關掉了微信群。群里是她幾個很好的高中同學,已經發展成為約定好彼此結婚都必定必須到場的閨蜜,幾人還圍繞著誰當伴娘開展過幾次討論。

她們大學陰差陽錯地聚在同一座城市里,然后兜兜轉轉幾個人目前在同一座城市里各自打拼,時不時聚聚吃吃飯多看看電影。

但是她們都不喜歡看動漫呢。似乎畢業之后,越來越難找到一起看電影的人了,特別是《海賊王》這種動漫電影。

2

忙了一天,回到酒店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安冉已經不想動了。

跟她一起出差的同事是個已婚女子,正在忙著給她未滿周歲的兒子搶購各種日用品。

“海賊王耶,要一起去看嗎?”一條消息跳出來,是她大學舍友發過來的。大學閑暇的時間里,她捧著筆記本看海賊,她舍友便對著電腦看火影。安冉沒想到她會約她。

“好啊好啊!不過我在出差,等回去一起去看?我正不知道約誰去看呢。”

“好,那就約下周末。”

好不容易到了周五,一大早安冉便發消息“明天去看海賊王喔。”

“我明天要培訓喔。可以約周日。”

“啊。周日的話,你時間太趕了吧。好累。”

“不然你約其他人?”

周末大姨媽來訪,躺尸。

周一早上,安冉點開電影APP,啪啪啪訂了晚上7點15分的票。

“你這個稿子吧啦吧啦那個稿費吧啦吧啦。”

……

“啊!我忘了我要去看電影!7點45了!還要不要去看呢?啊啊啊啊啊!

居然忘了,罪過罪過!”

8點20分。

到達電影院,安冉急匆匆跑去取票。

檢票員掃了一眼電影票,“這場電影都快完了。”

“我加班忘了改簽什么的,讓我去看旁邊8點20這場吧。”

“不可以的。”

“我就坐最后。”安冉可憐兮兮的。

3

電影院散場。

人都走光了,安冉卻穩坐著舍不得走。是想聽完這首片尾,還是堅信著會有彩蛋?

走出影廳,心情大好,安冉不由自主一蹦一跳的。

哎呀鞋帶松了,安冉連忙蹲到一邊綁鞋帶。

“你包包沒拉好。”身后有個男聲說。

原來還有人比我晚出來?

安冉將背包抓到身前,鏈子大開,肯定是剛剛把眼鏡放回去時忘了拉上。

“啊,謝謝。”安冉微微抬頭,匆匆地道了聲謝,然后哼著小曲,歡快地回家了。

安冉去肯德基取了預定的小食拼盤,回家的路上遇上了一只流浪狗,趴在樹邊,她差點就踩到它了。

“小狗狗,肚子餓了吧。來,給你個烤翅,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呢。”安冉打開盒子,將一根奧爾良烤翅放到狗狗面前,“還熱著呢,快吃吧,我走啦。”

安冉打開燈時,突然想起剛剛那個男聲,聲音很好聽呢,可惜沒帶眼鏡,電影院燈光太明亮,沒看清他的臉。

4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春天。正是倒春寒的時候,天陰沉沉的,空氣中水汽彌漫,似雨又似霧的。

剛看完《一條狗的使命》的安冉,眼睛腫腫的走出放映廳。影片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因為她又想起了她的嘟嘟。

嘟嘟是她曾經養的一條狗,可是后來由于種種原因,爸媽將它送人了,在她不在家的時候。當她回到家時,已經沒有熟悉的身影蹦出來迎接她了。

走到電影院門口時,安冉才發現雨下得更大了。

“你沒帶傘嗎?你走哪邊?”身后有個男的聲音問。

安冉一驚,“不用了,謝謝。”然后匆匆走進了與雨幕中。

回到住處,安冉在她的閨蜜群里將此事一說。

“喲,意思是咱家冉冉被搭訕了是嗎?”

“老天總算開眼了,來了個慧眼識珠的,總算有人認識到冉冉的美了。”

“什么搭訕,什么慧眼識珠啊,我看你們才是豬,這明顯是拐賣無知少女,噢不,無知婦女。”

“你才是豬。”其他幾人的消息幾乎同步。

“不是,我說你們,這大晚上的,在電影院門口,冉冉一單身女子,被一陌生男人搭話了,你們都不擔心的?”

然后群里又一輪類似“有沒有被占便宜啊”的表達關懷的對話。

冉冉看著對話已經從關懷向“那男的帥不帥啊”方形發展了,趕緊打斷:“其實我感覺那聲音有點熟悉,可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眾人又起哄了一番,然后就各自散了。

5

陰沉沉的雨霧天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這種天氣里,外出是件不是特別愉快的事情。

就是在這樣的天氣里,安冉一個朋友被房東強行漲了200元的房租,氣不過便決定換房子,逼著這幾天之內就要找到合適的房子搬出來。

安冉的房東是個好心腸的大叔,安冉便拜托了他幫忙留意一下。大叔的房子都已經租滿了,但剛好有個朋友的一間房正準備搬,就在安冉住的地方附近。安冉下了班,便順道過去看了下。房子在5樓,剛搬走的房間十分凌亂,看著就不太喜歡

大叔的朋友是個很好笑容的大媽,一疊聲說著搞完衛生來看會更好,又答應著給安冉留,還說4樓有一間也是這幾天會搬,可以明天來一起看。

第二天一下班,安冉就領著朋友過來看到房子。結果大媽告訴她,房子已經租出去了,說是今天剛來了對情侶,一看就合適了然后馬上交了錢。

安冉的臉馬上就沉下來了,“不是答應了給我留的嗎?”

大媽還是很好笑容地說著“也不知道你朋友確不確定要,今天那人馬上就給了錢,今天已經搬進去了。4樓那間也不錯,還比5樓的大些,有個隔間。”

大叔也在旁邊附和著。

安冉沒想到的是,他們即將去看的這4樓的房間,會與她長長久久地糾纏在一起。

噢,不,跟她糾纏在一起的是這房間里面的主人。

6

據大媽說,房間的主人正下班走路回來。

走路啊,安冉想著,自己似乎好久都沒有走路去上班了,半小時的腳程,最近都懈怠了,經常都是坐車的了。

安冉跟她朋友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等待的過程中,討論得最多的是,剛剛她們從門的鎖洞里看到的房間內景。

她朋友在絮絮叨叨說著“從未見過一個男生的房間如此整潔”,安冉則在默默地將她床上凌亂的睡衣,桌上亂扔的書、護手霜保濕噴霧等雜七雜八擺放整齊,再默默地將衛生間里的衣服扔到洗衣機里。

可她心里卻不斷地冒出“房間整齊沒異味,不是偽娘就是gay”這句話,安冉哭笑不得,拍了拍頭將這句話趕走。

安冉和她朋友大概等了這個主人半個小時,然后安冉終于見到了“不是偽娘就是gay”的人。

安冉的第一感覺是,這個人應該不是偽娘,這么高大的身材,應該偽不起來了;更加不是gay,男生斯斯文文的,但是安冉就是認定了他不會是gay。

他很有禮貌地開了門,將安冉四人讓進房間。

安冉的朋友因為還有跟她姐姐一起住,考慮的問題、看房子等自然就細致些,拍照錄像溝通,停留的時間自然就長了些。

安冉在旁邊幫著問房東一些細節,那個男生也以房間“前任”的身份偶爾指導一下,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安冉反而不好意思了。

期間男生開玩笑似的說了句“說得我都不想搬了”,安冉一驚,口快地回了句“別啊”,說完安冉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接話的了,頓覺無比尷尬,只得低下頭去。

后來該問的都問了,安冉朋友在跟她姐姐溝通,安冉便有些無聊,嗯,還有些不自在,百無聊賴地按著手機電源鍵。

無意中似乎看見男生在盯著她的鎖屏看,安冉訕訕地笑了笑,將手機屏幕熄滅。她的手機鎖屏是路飛艾斯薩博的同人圖,圖中的三個人笑得十分燦爛,就像一直都在一起一樣。

他大概在想我一女的又這么大個人了,居然還用動漫圖片作鎖屏吧,心里估計十分不屑了。

安冉正胡思亂想著,聽得她朋友說“一般要簽多久的”,安冉才回過神來,暗罵自己分心。

交了定金,一切就定了下來,只等幾天之后搬過來了。

臨走前,男生還很貼心地說,如果急著搬,可以將比較重的東西先寄放在隔間里,反正還有空余的地方,他到時也是搬到對面那棟樓。然后幾人禮貌地告別。

7

搬家那天,安冉第二次看到那個男生了。他也正在往外搬東西,他搬出來這天,恰好就是安冉朋友之前房子的最后期限,所以幾乎是在男生剛辦好的時候,朋友的最后的行李包括枕席之類的,就必須搬進去了。

瑣瑣碎碎,搬的過程中兩者難免碰上。遇到比較重的東西,男生也會搭把手,安冉這邊有三個人在搬,來來回回最后安冉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幫哪邊搬家的了。

“呼,終于搬好了。”安冉也顧不上臟亂了,癱坐在椅子上,“我們先去吃飯吧。”

“篤篤篤”有人敲門。

“房東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安冉邊說著便打開門。

站在門前的卻是房間的前一任房客,那個斯斯文文的男生。

“我還漏了點東西在這里,我有必要拿回去。”他微笑著看著面前的安冉。

“啊,還有東西嗎?我們稍微收拾了一下,好像沒看到。你自己進來找吧。”安冉說著,讓開身給他進來。

“我想我不需要找了,因為……”突然停下,盯著安冉的腳,“你鞋帶掉了。”

安冉忙低下頭,“啊,謝謝。”然后側開身蹲下,熟練地綁鞋帶。

“包包還會忘記拉鏈嗎?”

“!”安冉驀地站起來,

“東西已經搬好了吧,我可以借用你們朋友一些時間嗎?我需要她幫我找點東西。”卻是對安冉兩位朋友說的。

“可以可以。”陰陽怪氣的語調。

“你呢,請問喜歡海賊王的你,有沒有時間呢?”

安冉內心,一串串的問號以及感嘆號奔騰而過,整個人被撞擊得有些懵,愣愣的就點了頭。

8

坐在甜品店里,安冉有一勺沒一勺地挖著她的草莓杯。此刻坐在她對面的男生,正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咦,怎么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本來人家幫她點了熱飲,可她執意要吃草莓杯,“我得冷靜冷靜。”

“呃,我就弱弱問句,我們之前見過幾次?”安冉覺得她有必要打破這“可怕”的沉默。

“你覺得的?”對方微笑著將問題拋回給她。

“我最煩別人說‘你猜’之類的了,不說算了哼!”安冉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想要抓狂。

“好啦,我錯,不逗你了。但是你不是應該先問問我的名字,以及我忘了什么東西嗎?”

安冉看著對面一臉認真的人,順從的問:“不知道怎么稱呼你呢?”

“我叫凌源。”然后似乎等著安冉繼續往下問。

“你根本沒有落下東西在我朋友房間吧?”

“哈哈,前不久還是我的房間呢。你這是趕緊申明所有權嗎?”凌源忍不住笑出聲,“現在的確沒有東西落在那里了。”頓了頓,“因為啊,她就在我面前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

“……”

“其實我很早就見過你了。第一次是海賊王的電影,你鞋帶掉了背包沒拉上,我提醒你的。一次是一條狗的使命,你沒帶傘,我問你走哪邊,但你頭都沒回就跑了。?”

凌源望著一臉詫異的安冉,停頓了下,似乎是給時間她反應,“海賊王那次你從影院回來的路上還喂了一只流浪狗對不對?那天是11月21日……你想問我為什么記得這么清楚?因為那天剛好是我生日。”

“那你是怎么認出我的?為什么找房子那天不說?”

“怕冒昧更怕嚇跑你了啊。在我打開門,你站在我門口,我就懷疑是你,只是一開始不太確定,那天無意中看見你的鎖屏……”

安冉條件反射地按亮屏幕,路飛艾斯薩博依舊笑得一臉燦爛。

“還有啊,你開心的時候會不自覺蹦跳著的。”

“啊?這么傻?”

“哈哈,那里傻了?不知道多可愛。”

“……”

“我落下的東西,是你的心。”

“……”

9

某天兩人走在路上,突然路邊草叢跳出一只貓。安冉“喵喵”追了上去。

凌源也跟著追上前去,替她拉好滑落的圍巾,“你這么容易被拐走,我很擔心啊!。”

安冉看他笑嘻嘻不正經的樣子,就知道他想說什么,踮起腳來給他一記爆栗,“你少來,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還不是因為當時被你一兩句震驚了,整個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真的不是被我的美貌震懾了。”

“誒,之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自戀這么不正經啊。不過認真想想,貌似的確跟你的美貌有關。不是看公子你有幾分姿色,我才不會跟你走呢,哼。”

“能被這位美麗的小姐姐瞧上我的姿色,實乃三生有幸也。”

“敢貧嘴,敢不敢別跑這么快啊!。”

“哈哈!”

安冉曾設想,如果當初他們都主動一些,或許……

或許當初她就可以將觀影之后的感受分享了。

“你也住這里?”

“啊!你是?剛剛在影院那個?!”

“是啊,海賊王。你遲到了的那場。”

“其實我是串場了。”

“?”

……

“哈哈,你看場電影好曲折。”

“你也是一個人去看的?”

“嗯。”

“好久沒見到他們一伙兒一起了。”

“是呢。我最近追完德克賽斯。看到香吉士他們簡直親切。”

“烏索普譯成撒謊布,我不喜歡。”

“對我也不喜歡。還有,那個正義聯盟什么鬼。”

……

不過還好,即使相識得有些慢,所幸沒有錯過。來日方長,以前太多沒有分享的喜悅與悲傷,都可以慢慢與你分享。

而原來之前所有的一切錯過,都是為了遇見你。

何其有幸,錯過了時間,沒有錯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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