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央嘉措問佛“世間為什么有那么多遺憾?”
佛曰:婆娑即遺憾。
日子總過的那么快,陰雨的冬季也是快速的掠了一下大地就跑了,估計它也不喜歡冬季。
冬季過后,確實是春季。
二0一貳年的春天,燕子有沒有來我倒是記不清了。隔壁的小姑娘沒事了總喜歡竄到我懷里,坐在我腿上嘰里呱啦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他不懷好意的對小姑娘說“快叫meme”,小姑娘是那樣的順從,奶聲奶氣的說了句“meme”。后來我才知道“meme”是他的家鄉話,即“嬸嬸”。
他就是那樣的果敢又“無禮”,不經人同意就自作主張喜歡逗我笑。但大多數時候我是偷笑,一本正經的偷笑,返過來還把他亂罵一通。看到我們的人總說我們像兩個小孩子,總也沒有個成年人樣子。
打打鬧鬧是我們一本正經的偷歡。
他總喜歡逗我笑。
村子很小,我們住的屋子后面有很多房子,其實也能數的過來,很多房子后面有一條河。但到現在我都沒明白那條河到底是在屋子的北面還是南面,因為我一直是個搞不清東南西北的人。每次一本正經的念叨著“上北下南左西右東”來辨別方向,卻沒有一次是對的。他總是笑我。
河邊是我們每次飯后散步的必選地,除了那里也確實是無處可去,村子太小了。河邊有一片開著黃色花的野草地,能到膝蓋的位置,一條小路延伸在草地中間。陽光灑滿的時候黃花開的特別耀眼,那是我最喜歡的一條路。總希望它長長的、無盡頭,我們就可以這樣走呀、走呀,無盡頭。
那是一段溫柔的歲月,刻在了眉間,一皺眉就會涌上心頭。
那時不懂歲月的溫柔,更不懂歲月的殘酷。我在溫柔的歲月里享受著他帶給我的無限歡樂,也在殘酷歲月來臨后封存了那些歡樂。至今也沒有再找到那樣的歡樂,那樣能跟我打打鬧鬧像孩子擁有的那種歡樂。
“愛你的人會把你寵成一個孩子”,兩個成年人打打鬧鬧像個孩子一樣,能有什么?是的,能有什么,只不過是有點愛而已。我那時的偷笑是對此最好的答案,他懂。我喜歡他的“無禮”,自作主張的讓我笑。
歡樂的日子確實如普通的日子一樣,快的特別快。成年人就是無法永遠像小孩一樣安逸,我們都需要各自的生活,我們各自的生活也是完全不同的。在我們看來,勞燕分飛永遠都不會是因為沒有了愛,是因為各自不同的生活。
遺憾的是,那樣的人和歲月不再有。
直到現在,我的春天里只有黃花,我的四季里也只有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