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慶幸沒有辭職一年左右,還能與前同事們保持著不錯的聯系,就像今天的聚會。
我們經常會找出大家都有空閑的時間,輪流到各自家里做客。6、7個人,三四個地方,便成為了失業之后的我唯一的社交活動。
但說實話,我并沒有那么喜歡這樣的聚會。
每次“輪到”去某個家里之后,我們的流程幾乎完全一樣——又地主準備好的食材,大家相約中午左右到達家中,然后再讓“大廚們”準備午餐,而其余人或是圍著手機、或是圍著電腦——當然這部分人中,包括沒有一點廚藝天賦的我。
在準備好午餐后,便就著午餐聊著曾經一起工作的同事,對抗著的甲方,“原來的人和原來的事兒”永遠都是我們這波人聚會的主題。即便想要一些新的聊天內容,也不過是曾經“共同對抗”過的客戶,如今的變化,僅此而已。
而后則是男生們收拾碗筷,女生們查找電影的環節。但說實話,每次找出來的電影幾乎都是一些“好萊塢”式的爆米花電影,總是讓我有一眼沒有眼的渡過著難熬的幾個小時。但最近幾次的聚會中,一個數碼同事拿來了剛剛買到不久的投影儀,倒是增添了幾分家庭影院的氣氛,沖著這股新鮮勁兒,影片的內容到放在了次位。
在這樣渡過一整個下午之后,便是將中午的晚飯再做處理,或是蒸、或是炒,再搭配上大把的零食,隨便吃過晚飯,而后家距離遠的朋友便提前起身回家,而剩下的三三兩兩也僅僅東一句西一句的隨便聊著無關痛癢的話,或者直接幾人在一起玩玩游戲直到時間太晚,以各自趕地鐵回家終結。
幾乎沒有新的話題,看不到新的思維,每個人都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就連本該放松的時間也是三句話離不開工作。沒有時間去思考更多的內容,這就是聚會每次留給我的印象。
其實在我的記憶中,對于聚會,可能還停留在那篇《福樓拜家的星期天》一文中。狹小的房間,每個人就著某一話題各抒己見,聊著天南地北甚至不著邊際的話題,看到的是一個個獨立的人的思想碰撞。但很可惜,我們這些聚會的人中,沒有莫泊桑、沒有都德、沒有左拉更沒有福樓拜。
對于我來說,這更像是一種“機械式”的社會禮儀,交換著聚會的場所,探討著同樣的公司、同樣的人、同樣的腦殘客戶,就像我得知聚會的時間后,仿佛就能想到那一天菜的咸淡、飯后可能會選到的電影以及大多數時間會討論到的客戶一樣——即使我已經與那些客戶沒有了絲毫的聯系。
或許這就是我這個普通人的聚會吧,平淡無奇,慵懶閑散地打發著時間,任由其從我們的空洞的雙眼間飛馳而過,可能窮極一生我也沒有機會體會到布魯姆斯伯里的那種“無限的才華、無限的安曼、無限的激情”,亦或是20世紀的斯泰因的花園街27號那樣,招攬著畢加索、塞尚、海明威這樣名人云集的藝術沙龍。
但這也是對于我這個無業游民來說,能涉及到的、為數不多的社交環節之一,期待的,也不過是改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