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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二姐又跟我們家孩子做了雙新棉鞋。雖然針腳不如以前細密，但是棉鞋依舊結實暖和。二姐還歉疚地對我們說，你倆的鞋等明年再做哈。

? ? ? ? 畢竟二姐年紀大了，快70歲了，眼神也愈發不好，做一雙鞋要花上好幾天時間。我們都勸二姐不要做鞋子了，但二姐卻執意要做，還說不做的話這心里頭空落落的，像缺了什么東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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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二姐是我家先生的二姐。我家先生在家里是老小，和老大的年齡隔了近兩輪。兄弟姐妹五個，就是二姐一家在農村，生活最艱苦，條件最差。在田間地頭常年勞作，二姐臉上滿是褶皺，看上去比同齡人蒼老很多。

? ? ? ? 二姐不善言辭，嘴巴笨笨的。看到我們大家來，只會熱情地沖我們笑，忙不迭地端茶倒水，然后不停地往孩子們的懷里塞吃的，孩子們都喜歡到二姐家做客。二姐還做得一手的好菜，每年過年，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到二姐家，大吃一頓。菜地里現摘的綠色蔬菜 ，配上二姐的好手藝，還有柴火灶，真是美味啊。看到大家吃得美滋滋的，二姐站在一邊總是樂得合不攏嘴。返程時，車子的后背箱里塞得滿滿的，白菜蘿卜之類的新鮮時蔬必不可少，每次都是滿載而歸。

? ? ? ? 前些年，二姐的眼神還比較利索，每年都要給我們做上好幾雙鞋。我們家里的棉鞋、 拖鞋基本上都是二姐做的，根本穿不完。二姐做的鞋有模有樣。自己剪的鞋樣，自己納的鞋底，針腳細細密密的，實用、舒服、耐穿。那時，我們家穿舊了的棉襖、棉布衣，在二姐眼里都是寶，被她一股腦地收了去，用來做鞋子。這幾年，二姐的精力大不如前，視力也每況愈下。二姐不再自己剪鞋樣納鞋底了，用現成的半成品，買回來自己加工。她戴上老花鏡，細心地在買回來的鞋面上鋪上一層厚厚的絨布，再和鞋面縫合在一起。做出來的鞋 ，幾乎跟商店里賣的一樣。從以前每年做上十幾雙鞋、每人都會收到新鞋，到現在減少為每年做幾雙、每個人要隔兩年收到新鞋子，二姐一直保持著為大家做鞋子的習慣。 這是不善言辭的二姐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每每拿到二姐親手制作的新鞋子，一份沉甸甸的暖意頓時彌漫全身。

? ? ? “快看，二姑又跟你做了雙新鞋，趕快換上吧。”我對放學回家的兒子說。

? ? ? “我腳上穿的也是二姑做的棉鞋，還可以穿呢，為啥要換？”

? ? ? “新鞋子，更暖和。這是二姑的一番心意。快換上吧。”

? ? ? ? 兒子順從地換上了新棉鞋。我又問兒子，喜歡二姑嗎？兒子說，喜歡！二姑人真的很好，跟二姑在一起很舒服。

? ? ? ? 漫漫歲月，二姐把她對親人的愛、想說的話，都細細密密地縫進在鞋子里了。這樣的一雙鞋，穿在腳上，暖在心里！有這樣的二姐，這樣的二姑，誰能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