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的母親很擔心我。

她說我沒有別的孩子身上應該有的活力。

我已經耳朵快出繭子了，從高中的時候就說我沒有青春的朝氣，她說她看到任何一個孩子都比我有年輕的朝氣，都比我活潑開朗。

我說我沒法有活力。我每天工作，回家還挨您數落，我能有朝氣嗎？

我媽說你上班怎么就不能有朝氣了？

我說，我又不是跟以前一樣天天家玩，我要是天天家玩沒事干，我也能天天有活力。

我媽忽然就傷感了，你以為我愿意你上班呢？你上了班我心更累了，還那么遠，花的比你掙的還多，你看看你瞎買的這些。

我說您不懂，這都是藝術，從理論上來講，我已經可以用畫畫掙錢了，哪天我給您畫一像。

我不用你給我畫。

……

我說，秋天來了，您看天上的星星。我想買一個望遠鏡，看星星用。

行，買就買，我記得你姥爺也有一個。多少錢啊。

一萬吧，多少錢的都有。

不許買。

……

天天家窩著也不出門。

我說，倒是也得有人約我啊。

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

我說我抑郁，現在天天都不想吃飯了，不吃我也感覺不餓了。

廢話，你早晨吃九個小包子了，你是不餓。

我說，那不是我昨天吃的嗎？

你早晨我眼瞅著你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