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幽默曲(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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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啟?這么正式的信函,難道是獎學金?一般不是到下學期開始才正式發獎學金吧。我心想,這學校有點太不正規,發個獎學金就這么拿個信封打發了。

我拆開信封,發現不是什么獎學金,而是呂思緯留給我的一封信。我顫抖地攤開信紙,不厚的一張水墨畫上,寫了寥寥幾個字:小懂,我走了,有苦惱記得聯系我,我一直都在你身邊。我翻到背面,上面留的是他的郵箱地址和一首《蝶戀花》:

誰道閑情拋棄久?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
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里朱顏瘦。
河畔青蕪堤上柳,為何新愁,何事年年有?
獨立小橋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后。

我反復讀,反復讀,眼淚就則么輕慢的流了下來。呂思緯,我心里默念他的名字,我沒有辦法想象他離開時的憂愁,既然這首詩留給我,那一定是因為我。這一首詩,我讀了多遍,內心百感而惶恐。有些分別,你以為是一瞬,實際上是一生。我之所以不愿意再付出感情,就是因為曾經我也如此接近愛與分別的邊緣,我太了解那種分別即是永別的絕望和孤獨。我心里默念:呂思緯,你一定要好好生活。

我把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最后我把這封信放進了書包的最里層。

也不知道班長的票買的怎么樣了?正想打電話問一下,就接到班長的短信:全班的票已經都買妥,明天上課時候統一發。

我看著短信,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躺在床上,宿舍靜悄悄的,有點害怕。我給付月天發短信:月天,你在哪兒?

“我在上自習,再過半個小時就回宿舍了。”付月天回我。

“你一個人嗎?”我問。

過了三分鐘,付月天才回復我。

“不是一個人,是和白樺。”他發得很平靜。

我等了好久,也沒有等來解釋。我在想,他這么誠實的告訴我他和白樺在一起上自習,那一定是我想多了。否則,按照常理,他不會這么說的。

不知不覺,我睡著了。手機早就調成了靜音,我并不知道付月天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

清晨醒來,我伸了伸懶腰,覺得這一覺睡得真好。宿舍依舊安靜,我下床朝其他三個床鋪看去,依舊空無一人。整齊的床鋪,可以看出這三個家伙昨夜都沒有回來。我心想,老話說的好,見色忘友,三個人都是沒良心的。

我簡單洗了把臉,就匆匆下樓準備好好吃個早飯,然后去班長那里把票拿回來。剛到樓下,就看見付月天臭臭的臉,杵在那里。他頭發也沒梳,亂糟糟的,看著他紅腫的雙眼,估計昨天熬夜看書,也沒有睡好。

“月天,你怎么來了?”我跑過去問他。

“小懂,你怎么又不接電話?”他拉過我的手,把我抱在懷里。

“又?”我在想,這個“又”是從何而來啊?

“小懂,昨天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只是跟白樺一起自習,她就是我的一個妹妹。”付月天解釋道。

“你把我弄疼了”,我輕輕推開他說:“月天,我沒生氣啊?”

“你沒生氣,為什么不回我信息,不接我電話?”付月天有點生氣,像個小孩子。

“我睡著了。你給我發短信了嗎?還打了電話?”我從褲兜里掏出手機,一看十條未讀短信,十四通未接來電。我朝他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哈,我真的睡著了。”

“小懂,你能不能以后不要這樣了。”付月天真的生氣了。他瞪著我說:“我一夜沒合眼,就怕你誤會。我后悔,還不如不跟你說實話,那樣也不至于讓你誤會。”

“不好意思,我下回改。我再也不敢了。”我做出求饒的姿勢,讓他消消氣兒。

“嗯,下不為例。”付月天在我額頭輕吻,然后朝我擺了擺手說:“我先走了,還有許多要復習的資料,下個禮拜就考試了。”

我點點頭,朝他擺擺手。

-2-

付月天回學校了,我也沒有心情吃飯,在學校晃蕩了一個早晨。實在無聊,我早早的坐在教室里等著班長發票。我手上拿了本《紅樓夢》,趁著大家還沒到齊,隨手翻了起來。

“看什么呢?這么投入。”班長郝峰突然站在我面前。

“《紅樓夢》”,我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也看不太懂。”

“我以前也看過一點,是上高中的時候。我那個時候,特別喜歡里面的秦可卿。”郝峰說完就害羞的笑了。

“呦呦呦,班長大人,你竟然臉紅了。其實,你挺有眼光的,寶玉最開始就是喜歡秦可卿的。”我笑著說。

“什么話題這么好笑”,一聽這聲音,我就知道是木子。

“班長......”我剛要說,結果看見班長朝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于是我笑了笑說:“沒什么,聊《紅樓夢》呢!”

“哼,你們聊“紅樓”,太高雅了吧。”木子說。

“小懂”,班長很認真的說:“我覺得你適合去文學社,那里面全是你們這樣喜歡看書的。”

“是嗎?我們學校還有這種社團。”我興奮的問。

“當然了。”郝峰一臉鄙視的說:“關小懂,你整天逛來逛去的,也不正經參加個社團。看看這大學生活,被你硬生生給浪費了。”

“嗯,您說的對,像班長大人學習。”我瞇縫著眼睛看他:“喂,這位班長大大,您參加了什么社了?”

“我嘛,目前什么社團都沒參加!”他還理直氣壯。

“吼吼吼”,我學著圣誕老人的聲音。

“我家那位希望我進學生會,我這不是全力以赴為了一個目標嘛。”郝峰笑嘻嘻的不好意思了。

“嘻嘻”,我也跟著笑了。郝峰是大家公認的系里好老公,他女朋友是他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雖然,他們不在一個學校,但是感情卻相當穩定。班里的女生都說:找老公就得找郝峰這樣的。

我看著郝峰,覺得這樣的男生真不錯,雖然不高、不帥、不多金,各項指標都比較平均,但是他會穩穩的站在原地守著你,無論你在哪里,他一定不會改變位置和方向。他雖然簡單,但是也專一忠實;他雖然普通,卻也讓人踏實放心。雖然,這樣的男生,他的女朋友肯定也是差不多的普通,但是誰又不普通呢?我們只不過自以為是罷了。

-3-

等大家都到齊了,郝峰把火車票一個一個發下去。我看著我的這票,是這周末的。“這么快”,我心想。

還記得,開學的時候,我日夜盼著這一天,能早早回到爸媽身邊。那個時候,我討厭極了這里,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挨過一個個漫長的日夜。現如今,我拿著回家的火車票,突然就不想走了。

一座城市,你恨它怕它,因為它的陌生;你愛它惜它,因為一個你愛的人。

我愛的人在這所城市,我的心也給了這所城市。我有多想留下,就有多么愛他。我給付月天發了個短信說:月天,要不我等你一起回家?

“你回去吧,我很快就回去。”他回復的堅決果斷,沒給我留任何退路。

我想再爭取爭取,我想跟他一起回去,可是我不敢說。不知為何,在付月天面前,我永遠是驚慌的、無措的、害怕的。時至今日,他已經給了我愛、給了我許諾,可是我在他面前依然卑微得瑟瑟發抖。我只能等他熱情的眷顧,卻不敢主動一點。我和他之間,仿佛注定是支配和被支配,注定是主動和被動。

“小懂,看看你的票。”木子搶過我手里的火車票:“周末,你就回去了,好快。”

“你呢?”我問木子。

“下周末我才回去呢!”木子愉快的轉著圈,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看的童話《紅舞鞋》。

“小心,別扭了腳。”我看著她笑。

“你那是嫉妒。”木子看了看我。

看著眼前的木子,木子看著我。我們似乎回到了最開始的日子,我們一起養“關媚娘”的日子。那些充斥著笑容和幽默的日子。

“木子”,我喊住她:“有你真好。”

“說什么呢!”木子別過頭去,不看我。

大學的第一學期終于結束了,這個學期漫長太漫長,就像過了一個世紀。我認識了那么多的人,那多種類的人。我自嘲的笑。這些人,有的來到我身邊又走了,有的曾離開過我的身邊又回來了,有的是素昧平生而在此時幻化成似曾相識般的友誼。

大學真大,臨走之前我在校門口微笑著留下合營。我的母校,跟你相處了大半年,我才對你有了些許感情。我是不是太過慢熱。

我是宿舍第一個打包回家的。陳紫蘇、曲綏和木子都出來送我。她們把我送到校門口,看到在那里等我的付月天,然后笑著把我送到他手里。我朝她們揮手告別,木子依舊那副毫不在意的表情說:“搞得那么煽情,下學期還見呢!”然后她第一個轉身,我隱約看到她在微微抖動的雙肩。

“月天,你看木子是最愛我的。別看她說話總是那么難聽,其實她人真的很好。”我低著頭說。

“她愛你?我才是最愛你的。”付月天拉起我的手,放到他手心:“別太想我,我回去就聯系你,帶你出去玩兒。”

我點點頭,努力的點點頭。然后我問他:“你是和白樺一起回家嗎?”

“嗯,我跟她一起回去。”他頓了頓說:“如果,你不希望我跟她在一起的話......”

沒等他說完,我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別說了,她一個女孩子自己一個人也不安全。你陪她回去吧。”

好久之后,我才反應過來,難道我不是一個女孩子自己一個人嗎?哎,為啥我總是能表現得那么強悍和大方。我罵自己:就不能小氣一回,告訴付月天:你不可以和白樺一起回去嗎?難道要求他對我來說就那么難嗎?

“嗯,挺難”,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我自嘲。我安慰自己:誰讓你愛上的是男神啊,好男生周圍就是有一堆桃花嘛。

遠處,一片荒蕪的稻草。冬天來了,整個世界都凝固了,此時我不再去想什么付月天和白樺了,冬天只有媽媽的懷抱最溫暖。我看著遠去的A城和即將到來的家鄉,內心無比激動。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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