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有元旦晚會,沒有老高逼迫著寫年終總結的元旦來的尤其匆忙。懶散的宿舍里依舊散發著墮落的氣息,要不是好友發來約我一起跨年的消息,我真的沒有意識到2017就要這么來了。
室友從“沒背完管理學沒資格跨年”到“背什么背,反正下年才考呢”的態度轉變,讓陰郁的內心多了些無力的底氣,草草的收拾了幾下就出門去了常去的自助餐廳感受跨年的氛圍。許是因為跨年的原因,平日里并不熱鬧的餐廳,今天我們只能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看著托著盤子端著碗來來往往取食物的客人,餐桌前談笑風生抑或托腮養神的食客,我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這一年就要這么過去了嗎。潦草而又慌張。
四個人的聚餐,三個人的對飲。我依舊排斥所謂的“處世之道”,不愿意接受喝酒和客套換來的交情,我不明白難聞又難喝的酒怎么會比得過熱可可的味道。我說,2017年希望我還是個數酒瓶的。三個喝了酒的人,都將情感發揮到了極致。更活潑、更瘋癲、更冷靜。
沒有明信片,沒有元旦晚會,沒有期末總結的新年,讓我更加慌張。打開手機看到眾多的祝福,想到下午突然興起卻沒完成的總結,一拖再拖的復習內容,心情像是一只膨脹后泄了氣的氣球,軟趴趴的沒有力量。擔心自己莽莽撞撞地闖進2017,前幾天熬夜到很晚的我,今天下決心要在新年來臨之前睡著。可是,心里藏著事的人怎么能安然入睡呢。“懷民亦未寢,相與步于中庭。”我和閨蜜隔著兩個手機屏幕的距離,交換著同樣的難過。她說,看到照片里以前的教學樓、黑板,感覺是很遙遠的事了。過去的確實已經過去了,它不再屬于我了。“老師說,你之所以去回憶,去拿以前和現在對比是因為你不再是主人了。我還要像當初一樣去接受大學同學們,以后再懷念他們。”不知道是回答她還是說服我自己。兩個無法割舍過去的人,在大家爭先恐后搶占零點許愿的時候,像兩只離群的大雁,哀嚎悲鳴地念著去年。“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
看到學姐發給我的祝福,差點熱淚盈眶。像是老同學課間遞來的明信片——溫暖干凈的手寫體。23點56分,我給自己留言,不想讓2016就這么過去。像是小時候守著鐘表的指針,計算著母親規定的要去學習的時間,眼珠在掛鐘和電視機之間骨碌旋轉,總感覺這樣時間就能過得慢一些。盯著北京時間跳轉成零點,習慣性地嘆了口氣。
夜深了,我還是成了宿舍里最晚睡的人。隔壁的寢室傳來新年快樂的吶喊聲,我卻再也不能裝作沒聽到的樣子了。
2017,新年快樂。
在我的問號孤獨的膨脹了幾天后,有幸看到這樣一段文字:“走到生命中的哪一個階段,都該喜歡那一段時光,完成那一階段該完成的職責,順生而行,不沉迷過去,不狂熱的期待著未來,生命這樣就好。不管正經歷著怎樣的掙扎與挑戰,或許我們都只有一個選擇:雖然痛苦,卻依然要快樂,并相信未來。”后來發現這是白巖松說過的話,告訴朋友的時候,她說,果然是有閱歷的人看得更透徹。
是啊,抱著回憶不放的人,就沒有手去擁抱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