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見聞之 俄羅斯的健壯

到俄羅斯給的你第一感覺,是俄羅斯人的健壯。男人們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絕對綠林好漢。尤其是青壯年的俄羅斯男人,多毛的臉腮多毛的胸脯,粗壯的手臂,粗壯的腰板,猶如敦敦實實的樹樁;連鼓起的啤酒肚子,也令你感到有一種硬度。身體太健壯大概火氣也十足。我下榻的海鷗旅社對面,有個修車的俄羅斯壯漢,平日里總是憨厚地笑著,對誰都和氣。但喝酒后卻吼叫著要打斗,而且必須是一個人對一個人打,方能顯出真本領。有時我們中國員工也上去湊熱鬧,但一個對一個,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于是我們就違犯規定群起而攻之。這個壯漢一面招架一面喊:涅、涅、涅(不、不、不的意思),然而卻并不退縮,而是勇猛向前,我們感到他有使不完的力氣。有一次一個俄羅斯男子漢喝多了,橫在工地的路中間不走,我們三、四個小伙子去對付,想把他弄到路邊的凳子上,沒想到他竟像一堵墻那樣立在那里。任憑幾個小伙子們扯呀拽呀推呀,巋然不動。最后累得大家滿頭大汗,總算把他弄到凳子上。第二天一早,我們幾個小伙子的手指手臂因過分用力而腫痛得不能上班了,可那個壯漢卻在大街上昂首闊步,似乎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俄羅斯的婦女讓你感到比男人還健壯若干倍,特別是那些中壯年的“馬達姆”,體形粗壯到簡直就不合乎邏輯的程度。她們走進你的屋子,給你感覺不是走進而是塞進來的,而且你立即覺得屋內空間變得窄小。望著她們小山丘般的驅體,你也許認為這是肥胖癥。可有一次我擠車不小心撞到一個“馬達姆”身上,完全像撞到一段硬梆梆的木墩上,人家沒啥感覺,我卻被彈了回來。那“馬達姆”幽默地朝我擠一下眼睛,意思是你再使點勁撞也沒關系!在馬路上你經常能看到健壯的俄羅斯婦女,雙手都提著沉重的菜籃子,我曾好奇地去掂量過,左手的一袋土豆有五十多斤,右手的肉、圓蔥和卷心菜也是五十多斤!提著一百來斤的重量,她竟健步如飛。記得小時候看蘇聯電影《靜靜的頓河》,男主人公葛利高里對女主人公阿克西尼婭調情,竟用馬鞭子抽打她一下裸露的脊梁,阿克西尼婭卻嘻嘻地笑。我當時很不理解,要是換我們中國女人,早就尖叫著罵起來。因為脊梁肯定會隆起一道鞭痕。現在我終于理解,俄羅斯女人太健壯了。

在國內我絕對是五大三粗,但在健壯的俄羅斯人中間,就顯得苗條可愛了。有人說俄羅斯人的健壯關鍵在食物鏈,人家主食是牛奶牛肉牛油,我們更多的是雜糧和蔬菜。大家都開玩笑地說,人家是食肉動物,我們是食草動物。這種牛式食物鏈在兒童身上明顯可見,那些洋娃娃般漂亮的小家伙跌跤從來不哭,這往往使我驚異。在街上你很少見到俄羅斯婦女抱孩子,父母一般都大踏步在前面走,小家伙小貓小狗似的跟在后面跑;一旦跌個斤斗,父母反而回過頭來哈哈大笑。幾乎沒有一個小家伙因父母大笑而委曲得哭叫,他們全都是在地上打個滾兒,爬起來就跑。由于牛奶喝得多,牛肉吃得足,兒童們的骨骼特別硬,膽量也特別大。他們常常在廢鐵架上拴一根繩子蕩秋千,腦袋和身子咚咚地撞在鐵架子上,毫不在意。更驚心動魄的是這些小家伙們玩自行車,從樓梯從陡坡往下沖,像演雜技。有時連人帶車跌倒翻滾,摔得稀里嘩啦作響,把我們嚇得冒汗,他們卻一下子跳起來,喊了聲“依奇沃!”(沒關系),拽起車子又騎上去。最顯著的健康特點,是俄羅斯年輕人戴眼鏡的少,殘疾人少。在俄羅斯城市街頭,很少看見跛子和坐輪椅的人。我掛職公司里的員工因經常感冒戴上口罩,俄羅斯人總莫明其妙地聳動肩膀,像看怪物一樣看我們。確實,我在俄羅斯多年,從來看不到一個因感冒戴口罩的俄羅斯人。在國內我吃點肉和脂肪,就戰戰抖抖地想到高血壓心臟病想到死,然而俄羅斯人像“水滸傳”的好漢們那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卻那么健壯,這使我勇氣大增。為此我也大喝牛奶大吃牛肉大抹黃油,我總算找到大吃大喝的根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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