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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韓湘在做什么”程檀滿腦子充滿了各種想象。身旁并沒有法力的波動，說明韓湘并沒有用法力。程檀忍不住問：“你到底在干嘛，還不帶我看！”“噓——”韓湘像是無法分心，只是簡單的讓他閉嘴。

? ? ? 整個森林都布滿了偵查熒光。韓湘與它們建立精神上的連接。感受它們所到達(dá)的每一個地方——他本不想這么做，可看到程檀如此掃興，他突然有些生氣，下了決心一定要將小偷抓到。“我找到了。”頃刻間，所有熒光回到了韓湘的戒指里。他松開了捂著程檀的手，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指向樹林深處：“應(yīng)該在那邊。”

? ? ? 程檀立馬走上前幾步，雙手搭在額上眺望：“我怎么看不出來！？”韓湘沒有理他，兀自向山下走去。只見身后一陣輕響——程檀化作一條藍(lán)色小龍，用前爪勾住了韓湘，向樹林深處游去。韓湘愣了片刻，他倒也不太驚奇程檀為何能化龍，畢竟上次已經(jīng)撞見了程檀化龍。只是那時他身上帶著一股饕餮的氣息，才讓韓湘心生厭惡罷了。

? ? ? 程檀見對自己化龍沒什么大反應(yīng)，主動炫耀起來：“哎！龍身就是方便，對吧韓湘？”韓湘忍俊不禁，忽然，他嗅了嗅風(fēng)中的氣味：“我聞到了！是死尸的味道……”程檀聞言緩緩落地，俯身在地上聞了聞：“臭！嘔——在那邊！”兩人順著程檀指的路走了一段，那惡臭腥味卻越來越重。

? ? ? 眼前出現(xiàn)一簇灌木叢，程檀一躍換回了人魚身。兩人心照不宣地掀開了草葉，合力將尸體拖了出來。尸體非常完整，沒有缺胳膊少腿。程檀撥開粘在他臉上的草葉，頓時一驚：“這！”韓湘卻像是早就知道這個結(jié)局了一般：“我就說怎么會……”

? ? ? 程檀拍了拍他的臉，確認(rèn)他真的死透了，嘆了口氣：“這賽夏果然是有問題，不過為什么這具尸體像是死了幾年了一般腐爛……”原來躺在地上的這具尸體竟是賽夏！

? ? ? 韓湘把手自然的搭在程檀肩上：“我之前在他身上聞到了尸體的味道，若有若無，所以不敢確認(rèn)。現(xiàn)在大抵是能猜到了——你認(rèn)識的賽夏并不一定是真正的賽夏。”

? ? ? “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平常在我們身邊的賽夏是假冒的，真正的賽夏早就死了？”程檀看著身邊腐爛的尸體，感到背后發(fā)涼。

? ? ? “假冒一個人只需要學(xué)會幻化術(shù)，可幻化術(shù)改變不了人本身的氣味，你平日里有在他身邊聞到過什么奇怪的味道嗎？”

? ? ? “并沒有，他身上一直是純正的賽家人魚香！”程檀更是感到事情沒那么簡單。

? ? ? “果然，應(yīng)證了我的猜測。你知道魚人族里的‘寄居蟹’嗎？”韓湘并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問了個問題。

? ? ? “不知道，我從沒聽說過……”程檀感到不解，不明白他提“寄居蟹”做什么。? ? ?

? ? ? “這么跟你解釋吧，‘寄居蟹’是魚人里的一個小族。他們的特長是‘鳩占鵲巢’。這么說你應(yīng)該能明白吧。所以……”

? ? ? “所以，真正的賽夏幾年前就死了，他的身體卻被占用。現(xiàn)在多半是沒用了，又被拋尸荒野！這‘寄居蟹’離開了宿主，尸體自然也就恢復(fù)成腐爛的樣子。那他接近我、我們的目的又是什么？”程檀想到前不久還睡在他身邊，整天同他嘻嘻哈哈的竟是一具死了多年的尸體，不禁毛骨悚然。

? ? ? “寄居蟹主要以吸食別人的法力為生，但他們還有一個特殊癖好——吞掉愧疚的靈魂。”韓湘聯(lián)想到之前吃飯時他無意間說的話，更加確信了這“賽夏”的身份。

? ? ? “什么是‘愧疚的靈魂’？”程檀不解的問。

? ? ? “寄居蟹會在選定的人沒有發(fā)覺之前分泌出一種他們身上特有的催化劑。吸入鼻腔后，會使人不斷想起愧疚的事,并將愧疚感不斷放大。達(dá)到最大時，寄居蟹會根據(jù)情況選擇吃掉他們的靈魂還是讓他們就這么愧疚的過完下半生。”韓湘背課文似的說了一大段。

? ? “這么狠……希望不會再碰到這寄居蟹。”程檀打了個寒顫，使勁擼了擼胳膊。

? ? “不是因為打什么主意，你覺得他為什么會平白無故的接近你？仔細(xì)想想你有沒有做過什么虧心事？”韓湘好像在調(diào)侃，又好像很嚴(yán)肅一般。

? ? “虧心事……小時候三天兩頭做，要細(xì)數(shù)的話根本列舉不完啊。”程檀一攤手，無奈的被自己逗笑了。

? ? ? “……”“嗯，這倒是非常符合你的性格。”韓湘笑著調(diào)侃。

? ? ? “那我們還要追小偷嗎？那小偷必定是知道我們發(fā)現(xiàn)他了，再要繼續(xù)追，估計也追不到了吧。”程檀表面在說寄居蟹，實(shí)則心中一直惦記著只吃了幾口的烤魚“反正我不管！都怪你，害我魚都沒了！”程檀從背后摟住韓湘的脖子，氣急敗壞地說。

? ? ? “那我改日再賠你一條更肥美的？”韓湘笑著望向程檀。

? ? ?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想吃烤魚了。改天也不想吃了！”程檀搖著韓湘的脖子，好似在撒嬌一般。

? ? ? 被這么搖好像倒也不生氣，而是反手摸了摸程檀的頭，服輸般溫柔地說：“那你想要什么嘛，心智不成熟的小屁孩。”

? ? ? “我想要…….”程檀一頓，忽然把手一鉤，湊在韓湘耳邊幾不可聞地說：“我想要你的一片尾鱗。”韓湘的臉頓時紅了，愣是掙開了程檀的手，咳嗽起來。

? ? ? “咳咳……這可使不得！你知道尾鱗的重要性嗎！為什么會想要我的尾鱗啊？”韓湘羞澀地說。

? ? ? “啊？不為什么啊！好兄弟之間互相贈片尾鱗怎么了？而且今日我看你的尾鱗有些特殊，想借一片研究研究！反正過不了幾個月就又能長回來了……”程檀忽然湊近，看著韓湘的眼睛：“怎么了？你不會真的隱瞞了什么問題吧？”

? ? ? “……”韓湘愣了一下，好像有些生氣：“你不會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心想著玩吧？我的尾鱗，誰也不會給的！你別想要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往閣齋方向走了。

? ? ? 后半夜靜得出奇。程檀回去倒沒想那么多，倒頭就睡，韓湘則是選擇繼續(xù)修煉。不過奇怪的是，無論怎么努力聚氣，都沒法心無旁騖，程檀湊近的模樣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里播放。

? ? “煩死了！討厭他。”韓湘逐漸被干擾的心煩意亂，直接粗暴的換起鎮(zhèn)定熒光裹住身體，在強(qiáng)行的自我催眠下慢慢睡著了。

? ? ? 又是那個夢，又是那條小人魚，還是一樣聽不見他講話只能干著急，他像上次一樣，拍打著兩人中間的“墻”，只是這次小人魚將“墻”生生拍出了一道裂縫，韓湘立刻感覺到臉上傳來陣陣疼痛感。

? ? ? “韓湘，韓湘！這怎么回事啊！快醒醒！”程檀跪坐在韓湘身邊，以為他出了什么事，不住地拍打他的臉。他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好像又千斤的壓力，“是鎮(zhèn)定熒光”！韓湘心道“完蛋”！沒有選擇吧熒光收回戒指里，而是直接打傘在了空氣中。

? ? ? 他搖了搖頭，人頓時清醒了一大半。程檀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他：“你身上圍著的是什么？龍族熒光術(shù)？！”

? ? ? “嗯，是……”韓湘見估計是瞞不住了，想要“從實(shí)招來”，程檀卻搶先一步：“你身上的熒光好香！上次在斗法場上我也聞到了！附近果然有龍族出沒啊！但是……我隱隱覺得這氣味十分熟悉，似乎曾在哪兒聞到過？”

? ? ? “是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莫非真有龍族在這附近？”韓湘順著他的話，把自己撇開了。

? ? ?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今天是智者長老的課，我可不敢遲到！”程檀匆匆站起身，回屋收拾去了。

? ? ? 韓湘看著他一路匆匆離去的背影，心道“這是真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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