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日本作家青山七惠的中篇小說《一個人的好天氣》,講述了高中畢業的少女知壽,只身來到東京投靠一個寡居多年的遠房親戚吟子,20歲的少女知壽在這平淡生活中的所感所想。全書一共分為5個章節,仿佛是一個固定的輪回,即春天、夏天、秋天、冬天、迎接春天。
本書的切入口很小,展現的故事場景細膩干凈。知壽是日本典型的“飛特族”(自由職業者),沒有穩定的工作,沒有明確的目標,沒有關心她的親人,沒有親近的朋友,連兩段她唯一較為在意的愛情也總是不咸不淡最后無疾而終。仔細一想,她似乎除了自己,未曾有真正完全擁有的人和物。
也許正由于內心深處這種不自覺的恐慌和極度不安,所有知壽的某些行為也算得上怪異。她牙尖嘴利,她會悄悄地拿走男友或者吟子、甚至吟子的男朋友芳芥爺爺身邊的一些毫不起眼的小物件,她會故意在70歲的吟子面前炫耀專屬于20歲的青春無敵……
反觀70歲的吟子,一個脾氣溫和、外表柔弱但內心堅定的寡居老太太,早就看穿了“人總是要走的”的事實,始終以樂觀包容的心態對待一切。知壽第一次悄悄從她房間里拿走俄羅斯套娃時,她明知道,卻不說破。她宛如少女般鄭重其事地對待與芳芥爺爺的每一次約會,緊張地問知壽,她穿哪件衣服好看。就在這些點滴的生活細節中,吟子抵達到世事洞察后的平靜狀態。
曾經覺得一個人生活沒什么不好,雖然可能也少了很多溫暖和精彩,但是也少了許多牽絆可能會更自由。愛情來了最好,愛情遲遲不來就一人終老。然而,看完《一個人的好天氣》,卻讓我之前的篤定變得有一絲的不確定。在我看來,少女知壽這個春夏秋冬一個人生活的回環,這些天氣并不美好。盡管她最后尋求到了獨立的狀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始終都有太多的不安彷徨、脆弱無助情緒。為了保護自己,她會不自覺地變得牙尖嘴利,甚至面目可憎。如果一個人生活久了,會變成這么不堪的模樣,未免會讓人心生畏懼。
吟子已經70歲了,雖然看遍人生跌宕起伏,卻依然害怕生活太寂靜。她養了一只又一只貓,每只貓的名字都叫徹羅基,每只貓死后,她都將貓的照片掛在墻上。光是想象這個畫面,都會覺得孤單。所以她并不會因為不再年輕而拒絕一切可能帶來美好的事情,比如交男朋友。跟男友芳芥爺爺認真約會,一起細心地規劃和享受生活??赡埽苏娴纳鷣砭褪强是鬁嘏膭游?。
想起劉瑜寫的一篇文章中的一段話,送給自己:愿你有好運氣,如果沒有,愿你在不幸中學會慈悲。愿你被很多人愛,如果沒有,愿你在寂寞中學會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