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他照片,是在有他專欄的雜志上面,八卦的那一部分。
清秀少年的模樣,嘴里含一顆棒棒糖,天真無邪。那時候《小時代》才剛剛連載,《最小說》也還沒有改版,是小塊的,口袋書的樣子。
他說,如果《小時代》拍電影,讓我演簡溪吧。
我不知道照片跟事件在記憶里是否有偏差,或許第一次見他的照片,還沒有開始討論關于拍電影的事情。
但是,自此,想起簡溪,我就自動想起了他的臉。少年清朗的模樣。
那時候他在墨爾本念書。他租房子住,起先合租,掙一點錢,就一個人找房子,裝修,住下來。
他一個人坐孤獨的電車去面試,周圍都是陌生人,他觀察他們,輕描淡寫地講述某一次爭執。不同膚色的人之間的,民族隔閡。
他放棄金融,執意改學西餐。
大概是覺得,食材比數據更具有生活的溫度。
這個世界上,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不多,他算是其中一個。
他寫字,做西餐,拍了電影,設計品牌也已上市。
他插花,房間是極簡的現代主義冷色調,質感粗糙而時尚。
也是前段時間才發現,他跟我喜歡的帥哥占星師,是好朋友。
喜歡發些跟明星在一起的照片。
不想再說這些客觀,他所擁有的光芒。
他的生活讓我羨慕的心臟發緊。而他一直在向上,嘗試更多的可能性。
我覺得難過。看著他的時候。
覺得自己沒有活過。
他站在在冷色調的房間里,背景是家具冰涼的光。潔凈透明的玻璃瓶里插著含苞的花,優雅地垂著頭。
一度,我看著他那張照片,自己一個人在宿舍里,哭出聲來。
還是覺得,自己沒有活過。
對自己失望,又抱有對生活的委屈。
虛度了這么久,剩下的依舊是,虛度。
安東尼,澳洲維多利亞大學畢業,作家,設計師,廚師。
很多年以前,他還是異國求學的少年模樣,寫短的沒有標點的語句,給一只叫做不二的兔子。
彩虹一樣美好的少年,天空般澄澈又坦然。
很多年以后,在上海,在倫敦,在墨爾本,在所有他跋涉停駐過的城市,都見證過他的艱難與光芒。
而他,依舊是少年的模樣。
過著漂亮的讓人難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