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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趙小樹心里突然劃過一個念頭:“要不去她家找她?”
這個念頭令他心臟砰砰狂跳。望著遠處的高樓,他攥緊了手,就往前邁了一步;可接著,他又剎住腳,立定,眺望幾下,神色變幻不定,覺得自己這造訪既突兀又奇怪。畢竟快一年了,猛一見面,必然有些緊張。
不過借著這毒辣的日頭,趙小樹被曬得一頭大汗,身體催促他趕緊尋得一處陰涼地,便還是往小區大門去了。
他沒門禁卡,看見前面一名拎著菜袋的大爺,顫巍巍正往門里趕,一手在褲兜里胡亂地摸,便也裝作要進去的居民,趁大爺掏出卡刷的剎那,順理成章也跟進去了。
到里頭,趙小樹憑著記憶,摸到張蘭出來的二十四號樓下,卻被難在了樓外。他不知道張蘭住幾層,更別提門牌號了。
他像只被鎖在門外的小狗,抬著腦袋干瞪眼。徘徊半天,他試著上了臺階,進到樓道里,直走到電梯門前。可看了看電梯的上下鍵,他又無可奈何地退了回去。
他才發現,原來靠近樓門口的左手邊,有一扇木門,從旁邊的窗戶里,可以窺見里面是間保安室。一名男子著了黑漆漆的保安服,翹著二郎腿,正靠在一把滿是創傷的破電腦椅上,一邊往桌上呸著瓜子皮兒,一邊盯著監視屏幕。
趙小樹站了一會兒,鼓氣推門而入,三步并兩步到保安跟前,漲紅了臉,磕磕巴巴地詢問,他有沒有看見過這樣這樣的女孩,叫張蘭,就住在樓里,能不能告訴他住在哪一戶。
保安挑起眉,有些奇怪地望了望他。待他講完,他又扭回頭去,仍是用手不緊不慢往嘴里送瓜子,一面看著屏幕,像沒聽見他說話似的。
趙小樹有些尷尬,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半晌,他又硬著頭皮,顫聲復述了一遍。
那保安依舊這姿勢,頭也不回,只是開了口,語氣顯得很不耐煩:“小朋友,業主的信息是保密的,你回去吧。”
趙小樹紅了臉,不甘心,大聲道:“我是她朋友。”
保安提著調“嘿”地一聲,側過臉,斜瞟著他,陰陽怪氣道:“我還是她朋友呢,全樓里都是我朋友!再說了,即便你是她朋友,我也沒義務告訴你,除非你入了他家的戶!”
趙小樹被說得有些委屈,摳著褲邊,眼睛有些泛紅,轉身跑了出來。
他回到樓道中間,左手邊是出口,右手邊拐了彎是電梯。
思索一會兒,他還是來到電梯前,猶豫著是否按下向上的開關。
沒想此時電梯門開了,一名馬尾女孩低頭匆匆而出,與趙小樹撞個正著。那女孩抬起頭,見是趙小樹,先是一臉錯愕,隨后立作驚喜,叫道:“趙小樹?”
趙小樹也是一愣,待看清楚后,吃了一驚。哪想門戶尋尋覓覓,到頭來,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原來彼時張蘭媽叫張蘭下樓收被子,張蘭磨磨蹭蹭換好鞋,進到電梯里,正好趙小樹剛剛趕到一樓的電梯口。
兩人許久未見,一時面面相覷,索性都低下頭,不知說個什么。
趙小樹想起自己沒去運動會,張蘭還扭傷了腿,心里自責,恨不得轉身跑掉。不想張蘭開口了:“要不去我家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