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以天龍方舟退離篤夢,并擄走女刺客梔邪,將其綁在太傅府密室內(nèi)。趙丹揚言不殺梔邪,可最后卻……究竟密室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
趙丹輕車熟路地走入太傅府深處的密室,密室內(nèi)幾支燃燒的燭火不減它的陰暗深邃,四周橫七豎八地擺放著用途不明的容器,地上有些潮濕,長著綠色的青苔,這里連東東都沒進來過。
木樁上綁著一個女人。
“你叫梔邪是吧?”趙丹對階下囚的語氣依然很禮貌。
“是又怎么樣?你抓我到底有何目的?首領不會放過你的!”梔邪惡狠狠地瞪了趙丹一眼。
“你對他還挺忠心耿耿的。”
“廢話!”
“東東是你殺的吧?”趙丹輕柔地問道。
“東東是誰?哦!為你擋住一擊的手下是吧?被我一斧頭劈成兩半!”梔邪冷哼了一聲,“刀劍無眼,各憑本事,死不埋怨!”
“你說的沒錯,技不如人自然沒話說。”
“那你還抓我干什么!你想為他報仇嗎?”
“你以為佐落舉很在乎你么?你昏倒之后,他什么都沒做,就這么隨你躺在死人堆里。”趙丹在她面前坐了下來,仿佛在與多年的老友聊天。
“首領他以一戰(zhàn)二,哪有時間管我?”
“他殺了我軍那么多人,我一定會回去找他。”趙丹微笑道。
“你等突然跑到篤夢來撒野,難道讓我們站在一旁望著?換做我們部落侵犯哀牢,你們怕是圍攻得更兇猛!”
“我也不想這樣,但異界入口在篤夢的壺水之上。”趙丹聳聳肩,然后站起來,上前揭下梔邪的面罩。
“你——!”梔邪掙扎了幾下,但現(xiàn)在她就像待宰的羔羊,什么都做不了。
“女娃長得還挺標致。”趙丹欣賞著眼前白皙的面容,“做命懸一線的刺客真是可惜。”
“不用你管!”
“入我麾下如何?”
“做夢!”
“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考慮清楚,回答我,歸順哀牢如何?”
“不可能!”
“很好,哈哈哈。”接著趙丹緩緩褪下她的刺客袍。
“你想干什么?你個畜生!”梔邪別過頭,表情由憤怒慢慢轉(zhuǎn)為無助。
“放心,我對你的肉體不感興趣。”趙丹笑了笑,走到角落,端來一碗東西,里面盛著綠色的液體,“來,女娃,把這個喝了,免受皮肉之苦。”
“這……這是什么?”梔邪說話聲越來越輕了。
“此乃槐樹根汁,我熬了很久才取了這么一小碗。”
“我不喝!”梔邪驚恐道。
“放心吧,這可是非常珍貴的藥材,沒有毒的。你手腳被束不方便喝,我來喂你吧。”趙丹溫柔地扒開梔邪的嘴巴,另一手將槐樹根汁往她嘴里灌了進去。
“咳咳……”梔邪嘴角滲著綠色汁液,“你為什么讓我喝這個?”
“你有內(nèi)傷,我知道是被蒙面人踢的。現(xiàn)在我為你治療,難道不好嗎?”趙丹退至一旁,點燃一支紅色蠟燭,又坐回梔邪面前,“我們繼續(xù)聊天吧,其實我還挺喜歡你的,無奈你我勢不兩立。”
“房內(nèi)已有燭光,你為何特意去點燃那一支?”梔邪察覺到那一支蠟燭顏色不同。
“那支在一個時辰后會燃燒殆盡,到時我會告訴你原因。”
“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我向首領求情,不再追求此事……”
“你害怕了?”
“我……”梔邪頓了頓,“我怕你會殺了我。”
“我不會殺你。”
“真的?”梔邪不由一陣欣慰。
趙丹微笑著點點頭:“我會讓你一直在我身邊協(xié)助我,就像東東那樣。”
梔邪不太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趙丹回頭一看,那支蠟燭燒完了。
“時間到了,愉快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我該迎接我的前輩了。”
“嗯……”梔邪本來擔心那一個時辰是她生命的倒計時,現(xiàn)在她心頭的大石頭放了下來。
趙丹用朱砂在梔邪的胸口畫上了一些看不懂的圖案,隨后從容器中拿出一截腥氣撲鼻的槐樹根。
“你又在干什么?”
“噓……”趙丹坐回原位,握有槐樹根的手向前伸出,對著梔邪胸口的圖案,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梔邪腦中飛速轉(zhuǎn)著,揣摩著他的用意。
趙丹突然大聲喊道:“千魂裂天訣第一式——借體還魂!”
“啊——!!!”趙丹話音剛落,梔邪發(fā)出痛苦的喊叫,久久不歇,隨即頭低了下去!
趙丹淡定地望著梔邪的反應,自言自語道:“我不會殺你,但,他會。”
良久,梔邪抬起頭,雙眼發(fā)著紅光,詭異萬分。
梔邪問趙丹:“你是誰?”
卻是一個蒼老的男子聲音!
趙丹站起身,精神抖擻,頷首道:“在下昔日趙國宗室子嗣——趙丹,參見將軍!”
“是你喚我回歸的?”
“正是!”
“你知道我是誰么?”
“當然。”趙丹神情自信道,“前輩乃是大破匈奴、退卻秦軍的武安君——李牧!”
“嗯。你說的‘昔日趙國’是為何意?”
“趙王遷七年(公元前229年),昏庸至極的趙王遷聽信讒言,不僅奪回前輩和司馬尚的兵權(quán),還將前輩殺害,此后趙國便一蹶不振!最終,于趙王遷十四年(公元前222年),秦滅趙。”趙丹嘆了口氣。
“什么!”
“秦先后誅滅六國,一統(tǒng)華夏。而我蟄伏多年、忍辱負重,為的就是興復我趙國,重返故都邯鄲!”
“梔邪”點點頭:“老夫感謝你所做的一切,讓我得以重返這個令人絕望的世界!同為趙人,你的抱負與我的理念不謀而合,今后老夫必將助你完成大業(yè)!”
“多謝前輩!只是勞煩前輩暫居這副軀體,女子和槐木皆為至陰之物,只有如此我才能完成法術(shù)。”
“我能理解,這個不重要。請和我說說外面的情況吧。”
“好,秦王政完成統(tǒng)一后……”
密室之內(nèi),趙丹向披著梔邪肉身的李牧闡述著這些年中原大地上所發(fā)生的一切。
“可恨!實在可恨!若老夫健在,定殺他秦軍一個片甲不留!王翦那個老賊,打仗打不過我,就派人入邯鄲實施反間計!”
“往事不可追回,未來卻可以靠你我的雙手改變!”
“沒錯!接下來你有什么計劃?我李牧任由你差遣!你雖是老夫的后生晚輩,但于我有恩,今后我就稱你一聲恩公吧!”
“前輩客氣了。”趙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