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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尤水平,他臭著張臉,像堵高墻似的擋在張蘭面前。
原來自那日質問無果,又遭張蘭戲弄,他回家后是越想越氣。一來他打輸了架,敗給一個不起眼的趙小樹,丟盡了臉面;二來眼見張蘭與趙小樹日益親密,自己的打算也泡了湯,不甘與恨意愈加強烈。
張蘭嚇得一躲,等看清了,臉唰地冷了下來,扭身要繞開:“不去!”她心里自有一桿秤。原來自那日她戲弄完尤水平后,暗地其實一直在等,等他主動來道個歉,哄哄她;不想尤水平連影兒也沒現,連著多日,像和她斷絕了關系似的。
她氣得像避開一棵礙事的樹,頭不抬,眼不眨,蠻橫地閃過。尤水平臉色一變,不自主地回望一眼,原來強哥幾人正在不遠的墻邊,各自摟著自己女朋友,戲謔地望向這里,像在看一個人的笑話。
那血便如過山車一般,上頭上腦,他一著急,竟一把抓住了張蘭的胳膊,手攥得如鐵鉗似的,死活不放。張蘭一愣,詫異地望著他,像沒有想到;接著,她才反應過來,黑著臉拼命地掰摳他手,一面惡狠狠地,壓低了聲道:“放手,給我放手!”
卻發現那手像灌注了水泥一般,紋絲不動,她就開始錘它,仍舊無果。她氣得直接破口喊出:“尤水平,我都說了不去,你要干什么?信不信我踹你!”一抬頭,卻見尤水平的大高個兒,黑壓壓地籠罩自己,自上而下地俯瞰著,也不說話,莫名地生起了一絲恐懼。
她只得彈起腿,蓄勢待發,話語又重復一遍,聲音隱隱發顫。
尤水平便松手了,只是仍擋住她的路,不讓她過。他背對著王強幾人,神情突然軟下來了,諂媚地笑笑,低聲下氣著:“蘭蘭,我錯了,一時著急,對不起!求給個面子,主要是強哥他們都看著呢,上次你也答應好的。”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往回一瞥,又背著幾人努努嘴:“他們每次都帶他們媳婦兒,我一個人很尷尬的,成電燈泡了啊……”
張蘭本來是發狠要走的,見他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兒,頓又作心軟了,猶豫片刻,放下腿來。她默不作聲地立了一陣,期間尤水平是手段盡出,學著強哥等人,一次次地軟磨硬泡。最終她是脾氣消了些,又覺他是言之有理,便開口:“知道了,就這一次。”
尤水平自然喜上眉梢,剛要有所表示,強哥幾人卻從后面走近過來。王強緊攬著宋思雨的腰,頭、肩湊近得一碰一碰的;黃毛兒也手摟著女生的肩膀,饒有興致地抽煙觀看。只有那刺頭兒將他“媳婦兒”一丟,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猛推一把尤水平,裝模作樣地呵斥:“媽的,尤水平,你欺負張姐是怎么回事兒?你是個男的嗎!”
說著,又轉過身,沖張蘭嬉皮笑臉地敬個禮:“抱歉,嫂子,我替你教訓教訓他!”
張蘭被幾人刺鼻的煙味嗆得直咳,再一掃視,見三人吊兒郎當,都是一副社會人的做派,不由心生厭惡,沉著臉沒回應。她雖然初中時也在外面玩兒,較同齡人稍顯成熟些,但和這種學生始終是保持距離的。
她想起趙小樹的忠告,轉而又后悔起來。不料那尤水平被刺頭兒推個踉蹌,臉紅不服,竟探手也來摟張蘭,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嗐,剛剛我媳婦兒不聽話,現在不好了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