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開始回憶時 我在說些什么

憶如素

兩座城池常年同樣的天氣和濕度,一段路程幾千米的距離系著兩顆心,這是一份偶然的情感,也許各不相同,也許各取所需。

林立清揣好的車票,整理好背包就匆忙上路,心系著一人,為了那心動種感覺,她鼓起勇氣再次奔向那座曾經嫌棄而躲避遠離多年的大都市。

這份愛讓人思緒洶涌無限憧憬,其實早就暗自計劃了各種美好。

林立清想要的只是那種虛幻感覺,但要透過某種介質才能得到所需的情感,而非特定的某個人。

從前的生活缺乏激情和愛人的沖動,渴望潮濕再次泛濫于早已干涸的身體,當青澀蓬勃的朝氣在某日清晨輕啟你的門窗,那一刻你知道該去見他了。

如今,你臉上再次泛起了紅暈,血管里流動著奔騰的血液。

我知道你做到了。只是,現在你開心嗎?

林立清知道此行后患無窮,可還是毅然決定去見路飛一面,心里答應自己就見一面,從一開始她就不承認愛,她告訴自己這只是游戲,沒錯這確實只是游戲,游戲里只有假劇情沒有真傷害,那個陪伴她多年的紅色K牌背包被填充到快要四分五裂的樣子,她不想帶箱子一只簡單的背包,隨時告誡自己這將只是一次小小的會面,一個小小的心靈觸碰,如果拉著行李箱奔走在X城,想必每個呼吸都要多用力十倍。

背包里那本等待簽名的《重歸海島》毫不知情,一路被墊在背包最下面,扉頁上路飛透明精致的側臉忽隱忽現。

時差,即使是同一個國家同一城市中的同一間房,也存在兩個人的時差。

路飛因為職業原因幾乎是每天夜里零點后才開始工作,而林立清從事企業的文員工作,一直過著朝九晚五規律到不能再規律的生活。

進門前林立清雙手握拳低垂眼神,不敢敲門說不出的緊張,在門口駐足了幾分鐘,直到掌心全是汗,才輕輕敲了兩聲,門開啟的一瞬間,緊張感還來不及消失,看到路飛后“你好...”兩次字還未說完,就被路飛攬過腰親吻起來。

其實這只是第二次見面,第一次來路飛家時是和林立清在X城的好朋友一起來的,房間里的一切感覺如此熟悉,林立清夢里千回百轉來到過的這個不足六十平米的小窩。

他們兩個人在家天南海北的聊著,林立清原本擔心又憧憬的各種畫面并未那么早發生,路飛都明白那已是囊中之物,并不著急撕卸對方的精神肉體的鎧甲,等聊到不知道該繼續找什么話題的時候,窗外霧霾中的月亮隱約閃現,也該休息了,林立清意識里扭捏糾結了片刻之后,抱著先前精心準備的蕾絲睡衣去了浴室,認真的清洗了身體刷牙漱口還刮了舌苔。

之后順理成章的愛與激情,和林立清預料中毫無半點差池,兩個人完美的交織進入彼此,最后一刻靈魂也溶解在一起。

事后是無盡的溫柔和愛撫,直到后半夜路飛因為太疲憊先睡著了,換了陌生的房間和陌生的床,林立清根本不能入睡,一整夜都是睡睡醒醒。

恍惚間就到了清晨,路飛仍舊睡得很熟,林立清按時起床,在路飛那只能容納一人下腳的廚房,熟練的做了兩份早餐,吃完早餐林立清走到床邊坐下,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折射進來照床上,路飛的睫毛被映成透明的金色,睡姿像安然包裹于溫熱羊水中胎兒般安靜。

中午路飛出去和制片方談劇本,林立清一個人在家做了簡單的午飯吃了,收拾完碗筷,開始找點事做,男人一個人生活房間難免臟亂,房間雜亂廚房油膩,林立清在衛生間找到一雙手套,剛打開水龍頭發現手套是漏水的,她用水沖洗衛生間,擦洗地板和亂擺著的洗漱品,紅色的洗發水瓶底粘著一根長發,是根紅色的頭發。

“發質不錯,只是這發色,染得有點不入流了。” 林立清本能的把洗發水扔在了一邊。

房間周圍立刻泛起了陌生的氣味。

有人說吃甜食可以減壓忘記不愉快,林立清從冰箱取出路飛是先買好的蛋糕,吃了一大口,蛋糕中間包裹著甜膩的巧克力和砂糖,在口中根本難以融化,那種感覺就像是再次觸碰到了路飛原本那顆原本就冷漠的心。

此刻她就像被夾在什么東西的中間,不能退也不能前進,難受極了。

路飛可以很自然的和林立清各自敷著面膜,一個靠在床上,一個坐沙發上,輕描淡寫的聊著各自以往的經歷也包括艷遇故事。

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愛,這恐怕是個函數題目。

外邊下著小雨,林立清坐在窗邊,陣陣涼風刮進,她伸出蒼白緊握的手指,在密集紛飛的雨霧里慢慢張開掌心。

從那座城回到自己的世界已經很多天了,只是走的時候她的三魂四魄好像丟在了那里,又該怎么收回呢。

林立清不愿意承認對路飛的執念愈來愈重,她幾乎不知道該怎么面原先再正常不過的生活,每天手不離電話等著他的各種消息,像每天必須等待生命晨鐘敲響后才能啟程新的一天,如果路飛一天沒有絲毫的聯絡,她整個人就像沒有按下啟動鍵的機器一樣一直處于停止模式。

以往的三點一線上班生活也不習慣起來,看不慣上司無能又善變的暴脾氣,同事間每天一上班就開始無休止的瑣碎是非,從前的林立清很擅長處理這些人際關系,也樂此不疲,現在她開始厭煩這一切,甚至面對朋友家人的關心也時常不耐煩的搪塞加頂撞,她知道這一切變得不對了,原本普通生活變得的已經不再普通,她戀愛了,以已婚的身份再次戀愛了。

終究還是夢一場,林立清坐在公桌邊望著窗外,又開始下雨了,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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