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愛風。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有些時刻的感受真是妙極了,無與倫比。一直在想,人生中要是沒有這樣的時刻那真的是遺憾至極。我感到慶幸,我真真切切地感受著這種無言的歡喜。在大風口里站著,四面八方的風都向我襲來,喜歡大風透進全身的感覺,每一寸肌膚都是自由歡快的。這些總讓我想起一個詞“穿堂風”,事實上我還不曾詳細查過這個詞的意思,但每當我吹著大風時,它便從腦海里冒出。
在大風里,其實沒想什么,好像撲面而來的風容不得我們去擔憂更多的事,只需沉浸其中就足夠了。人們常提要自由,于我而言,這便是自由。
夜晚的大風,更讓我沉醉。說不清更讓我歡喜的是黑夜,還是大風。但明確的是少了其中任何一樣,便少了那種韻味。黑夜與風是互相成就的。因為黑夜,黑夜的風也顯得更加神秘、像綿長又飄忽的一陣陣往事。因為大風,黑夜更加鮮活,在很多人看來,黑夜是幽寂的,是死氣沉沉的,是凝重的,如同一張很大很大的黑幕蓋在天地之間,黑幕之下的一切都凝固不動,充滿了死寂。但我愛這樣的黑夜,相比之下,它比明亮亮的白天更端莊、神秘、迷人。我一直覺得有某種神秘的物體在其中流動著,流動在每個角落,甚至我們的每寸呼吸。大風陪它一起流動,變得更加柔和。我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一部電影《關于莉莉周的一切》,它里面講到一種叫“以太”的物質,以太是莉莉周賦予大家的空間,無處不感受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以太內心世界。或許,那些流動的是以太嗎?這個詞就和“莉莉周”一樣讓我覺得神秘,迷人至極。
趙雷有一首歌叫《未給姐姐遞出的信》,歌詞第一句“姐姐若能看到我這邊的月亮該多好”,當我處在山河,肩上是風,風是是星辰的時候,若你能感同身受該有多好啊!真想把我這里感受到的一切都分享給你,但你知道,有些感受任文字、圖片都不能完全表達,真是路遙漫長的。為此,我常感到遺憾!
曾經一個朋友的xx名叫“海星辰”,還記得我曾問過這個名字的含義,朋友說到:“大海、天空、星辰。”好像同我們茍且又狼狽不堪的生活比起來,“大海、天空、星辰”顯得太過矯情,太過浪漫,但至今我也常常想起這三個名詞。誠然大多數時候我們是麻木的,但總有那么些不期而遇的時刻有那么些突如其來的心緒,讓我們去守住那些正在一點點流失的精神世界與不著邊際的浪漫理想。我還是覺得人活著,得有點這樣的信仰,甚至于談不上信仰,哪怕只是還能有那么一刻,想起康德對天空的虔誠的贊美,海子的詩句“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些時能會心一笑,那便足夠了。
我一直很喜歡北島詩《結局或開始》里的兩句:我的肩上是風,風上是閃爍的星群。這個句子里有我喜歡的氛圍里的元素:黑夜、風、天空、星辰。哪怕沒有其它什么,這也便足夠了,足夠讓我迷戀。
手伸出車窗去相遇風,從指縫中看天上的月亮、星辰。
——2017.7.30(和爸爸媽媽一起在夜晚去看荷花,在返途半路的風口吹風)
寫完這篇,又突然看到ONE里推送的一條消息:
我意識到自己所有的身心都沉浸在那陣風里,所有的生活都聚集在此處、此時。世上無一渙散的不安。過去許多年后我才明白,那并不是一個幸福的開始,那就是幸福本身。后來,我就對幸福有了經驗:它燦爛,寧靜,出其不意,無法復制并且轉瞬即逝。
不禁會心一笑,又是不期而遇、不謀而合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