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余二告訴我:他又失戀了。
但事實上據我所知他根本連戀都沒有,想必是單方面被拒絕了。
說出來很難讓人理解,余二認識的那個女孩僅僅是在微信上聊了一個多月的“陌生人”。女孩的確很漂亮,用余二的話說,他從未見過如此特別的女孩。不過他們沒有看過一場電影,沒有牽過一次手,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一次。說來也怪,一個連真實姓名拱趴都不得而知的人卻已讓他喝得爛醉如泥。
我只能佯裝安慰,實則不解地說道:“兄弟,不至于。”
余二是個文藝青年,他寫過詩,即使聽起來令人費解,邏輯不通,卻總能被生掰硬扯成一句句他所謂的金句。他為女孩寫過詩,為女孩唱過歌,為女孩寫了長長的文字,將自己感動得無法入睡。就像和許多追求者一樣,為追求的對象做了自己擅長的,不擅長的,卻感動了自己的事。可能也正是因為只感動了自己。才變得最后的樣子。
“我和她說過,我不會變,除非是她變了。我給她寫了那么長長的一段話,收到的回復卻是:你還不是對方的好友!我還能說什么?我竟然還要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的樣子,its OK,fine,沒事... 憑什么我還要裝一個好人,裝一個連自己都厭惡到不行的好人,徐,你說我怎么就這么不堪?”
余二不堪么?
是的,不堪極了,手機輕微的震動都能逼得他一次次地解鎖,好像震的不是褲兜里的手機,震的是僅一腎之隔的心臟。
2
我高中的時候談過一場戀愛。
女孩長得不算特別漂亮,屬于非常耐看的那一種。那時的我們流行拿著厚厚的一本言情小說,佯裝很好學的樣子,實則是為了讓女孩可以問我借書看。幸運的是一本《夏至未至》換來了女孩怯懦的請求。我們開始天南地北的暢聊。事實上,日久生情用于那個年紀的愛情再合適不過了。
我還記得那個晚自修的夜晚,坐在后排的我竭力地寫好每一筆畫,在被揉捏地薄軟的紙條上,認認真真地寫下:做我女朋友好嘛?
紙條和平時一樣經過6個人的手,不同的是我從始至終都注視著紙條的去向,這不僅僅是一張紙,更多的是一份膽子。畢竟要是被別人拆開看了,那就尷尬了。好在,紙條安全降落了。我的不安和些許的興奮卻開始躁動了。
女孩的臉成肉眼可觀的速度漲紅,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自信:和異性相處時,如果在沒有明白對方心意之前,千萬不要表露你的內心。我變的忐忑不安,萬幸的是紙條上的話語肯定了我的猜想。那時的水筆筆芯是水果香味的,以至于我到現在都無法忘記那沁入心脾的檸檬香味。如果那時的我來一張自拍,應該能記錄下自己最幸福的樣子。
下課了,我們沒有親吻(畢竟太快了),晚秋的夜微涼,我將冰涼的雙手貼在女孩漲紅的雙頰上,打趣她臉紅的像個蘋果。同學們的哄笑聲成為了那個年紀的愛情最好的見證。
后來,我們還是分手了。
幾千公里的距離將一次次的噓寒問暖壓縮成片語寒暄。其實鍵盤并不冰冷,屏幕并不冰冷,除非你買到發熱不那么嚴重的電腦;冷的是心。我們的距離不再是6個同學之間的手遞手,我們的距離變成了一串串數據,被塞到右邊口袋的手機里。離心還隔著好長的距離。
那時的我突然覺得,檸檬香味還摻雜著生澀。
3
年代愛情,
我無法理解余二因為陌生人陷入愛河無法自拔;
就像他也無法理解我為何面對陌生人一言不發。
大概是從前的愛情像檸檬香一樣悠長持久,像女孩的容顏,耐看;
而現在的愛情雖然美艷,卻也是來得快,走的更快。
但至少,快得漂亮!
就好像魅藍note3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