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住在山下的小鎮,小鎮的人不多,加上鎮小學的師生,充其量有3千人。然而,這塊彈丸之地也有“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的糗事。
? 一? 喝酒喝栽了自己
和鎮上的人聊天,他們喜歡拿原鄉黨委書記說事。
念及他好的人,忘不了他為鄉里辦的那些善事:修公路村村通,造福一方;修水庫堰塘,莊稼人不再靠天吃飯;電話、網絡遍及村村社社,讓山里人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也有人說他不視相,幾杯燒酒下肚,就不知天高地厚。此人從生產隊長干起,一路奮斗,終于登上鄉書記的寶座,同時也在多年的飯局中修練成了“酒仙"。飯局是當官的面子,飯局的領街主演當數頻頻舉杯的人,此書記扮演的正是這種角色。他本有一斤的酒量,卻架不住一桌人的圍攻。每次喝醉了,無論上級下級統統成了他噴糞的對象。
一次,他又喝高了,指著同桌的女人罵起了祖宗。旁人勸阻,此人非農婦,萬萬罵不得。魯夫不信弦,又噴出一堆臭糞,直到那女人掩面而去。
半年后,此書記被雙規,知情人爆料,書記被”王母娘娘”拿下,是因為”王母”手里攥著一把上方寶劍,全縣的芝麻官都懼她三分。冒犯了她,豈不等于往槍口上撞嗎?
如今,這書記巳陷牢獄之災,把他送進局子的正是那天被他罵得狗血噴頭的女人___縣紀委書記。
? ? 二? 搓麻搓成了窮光蛋
鎮上的閑人喜歡搓麻將,輸贏數十元,稱之為消遣,老來無聊,用搓麻蹉跎時光,無可非議。可大到成百上千元,就不敢恭維了。每當路過小鎮的幾個麻將館,只見門里麻將喧天,鳥煙障氣。我從不跨進去半步,父親早年深陷麻將輸光了家產,母親每次提及都是含血噴天!所以我發誓不與麻將為伍。
沒想到,這小鎮也有搓麻輸光家產,被淪為窮光蛋的。此人姓劉,搓麻喜歡放炮,故得一綽號”牛大炮”。牛大炮是最先富起來的那批人,最早在鎮上修了一棟三層樓,還存了一堆銀子。那些年,牛大炮真是風光無限哪。鄉里的有錢人喜歡洋蹦,麻將館自然成了他們顯擺的場所。當上財主的牛大炮閑來無事,從早到晚都守在麻將桌上,輸贏對他而言只是一串數字的魔術變幻。只有和窮人一起混日子,方能彰顯自己的”顯赫”地位。昏昏庸庸的牛大炮與一幫窮小子混了幾年,最后別人富起來了,他卻成了窮鬼。以前那棟樓抵債給了別人,那堆銀子也裝進了人家的腰包,最后連老婆、兒子也被其他男人領走了。一無所有的牛大炮只得回到起點,外出打工,至今未歸。
如今,牛大炮成了小鎮的反面教材,人們談起賭搏就含血噴天!可小鎮最火的生意依舊是麻將館,這又如何評說呢?
? 三? 把學校辦成了”羊圈”
小鎮有一座學校,有小學1一6年級、初中3個班。按理說,鎮上的人對這所學校應懷有感恩之心,然而,望子成龍的家長們提起學校就滿肚子氣,他們只用一句話就歸納了學校的教學水平:”把學校辦成了羊圈”。再往下打探,答復是:”老師只保證學生在校的安全,其它都可以忽略不計。”鎮上的文化人戲稱:這好比把一群羊兒趕進羊圈,再養幾只牧羊犬,狼就不會靠近了。
乍一聽,此言太損人,有誹謗之嫌。可說的人多了,聽得多了,就不得不信。一日,與兩位曾在一起共事的老教師敘舊,談及此事,也是滿腹怨氣。甲說:”有些教師缺乏師德,不講良心,只圖把工資混到手。”乙說:”學校不注重教學,只講安全,還不如讓公安局代管學校算啦。”我只得一聲嘆息:哎——真是誤人子弟呀。
幾天后,我在鎮上目暏一幕。那天逢場,街上呈現少有的熱鬧,鄉政府的舞臺上,一條橫幅格外醒目”唐笑同學榮獲片區中考第一名747分”。舞臺上站著一中年男子,正在慷慨激昂地演講,大意是表彰中考狀元,鼓動鎮上的初中生去他的學校就讀。哈,有意思,外鄉的校長跑到這里來攬生源,我忙舉起照像機,把橫幅和那位校長定格在了畫面里。這時圍過來一群中學生,我有意問:”唐笑今天來了嗎?”來啦,他就是。嗬,好一個英俊少年,嘴角、眉間都漾溢著笑意,我趕緊為他拍了兩張像,對他說,過兩天我去采訪你。少年望著我額頭上的白發,極驚愕!啥?你還會寫文章?我揚了揚眉,豎起大拇指,好小子,我要把你的747分和帥氣的照片登到重慶的報紙上去。幾天后,我來到狀元家,只可惜,他已赴校參加軍訓。
此事發人深省,同是鎮上的后生,為啥轉到別的學校就成了高材生呢?我在想,離開小鎮前,該不該找鎮上的校長理論一番?老公說,你這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 ? 四? 17歲的小丈夫
都說網絡是虛擬世界,里面的人就像一個魅影,來無影,去無蹤,很難捕捉到真實的一面。這話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我在山中小鎮就見過一個因網戀當了爹的小丈夫。
此人17歲,一張娃娃臉,笑起來稚氣未脫,聲調還帶著乳嗅。如問他,你當爹哪?他點點頭,很是得意,因為家里添了男丁,這在重男輕女的大山溝,也算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這小子在念初二時,迷上了上網,很快就在網上交了女友,這女孩在外地,兩人的交往全靠在網上私聊,最后聊到非見不可,女孩從天上掉下來,墜入少年懷抱,結果就有了后面的戲。兩人見面后,鉆進林子,天當被、地當床,稀里糊涂就完成了造人計劃。女家見女兒有了身孕,立馬找到男家說聊齋,還址上了”強奸”一詞,男家好話說盡,留下女孩做了兒媳。雖然兩人至今未領到結婿證,兒子也是”黑人”,但因有了媳婦,又得貴子,全家自然皆大歡喜!
最近又聽說,這女孩太有心計,通過私聊得知:少年家的家境不錯,獨兒,家有樓房、店鋪。所以才”自投羅網”。問這姑娘有多大?芳齡21,比少年大4歲。呵呵,這不奇怪,女孩成熟得早,稍用雕蟲小技,就把小屁孩占為己有了。
正所謂”網戀處處有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