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戀人絮語—對《重親森林》的解構(gòu)

一如米蘭昆德拉小說那超現(xiàn)實(shí)主義風(fēng)格,王家衛(wèi)用電影劃開生活邊界,寫意而詩性。在墨鏡之下,他透過生活幻象,用獨(dú)特視角,形而上去逼近存在。

首先,鳳梨罐頭和阿武,前者是這個香港警察的符號,維特根斯坦的文字語義游戲上演了,罐頭代表阿武,廚師沙拉他也喜歡,沙拉是兩個警察的同一,他們還有一種共性,663和阿武都是被女朋友分手的俊條子。區(qū)別是阿武喜歡時間點(diǎn),無論邂逅女殺手還是找一個月期限的罐頭,再加上遇見阿菲的0.001米,女殺手生日祝福的那個一萬年,長短之間,自有張力,時刻表往前,阿武會愛上別人。阿武感情外化,一晚上的鳳梨罐頭,盡顯失戀之人的瘋狂,如馬洛偵探從琳達(dá)房里出來宿醉,都是發(fā)泄與愛到墜落與穿透,虐待自己而抽打此刻的無意義。韋伯的純粹理性目的在阿武和女殺手的夜里不起作用,酒吧相逢,酒店里的高跟鞋,都市男女相遇而發(fā)生社會關(guān)系,目的和后果都非市場行為可比擬。感情過期,愛你一萬年,跑步流淚,阿武身上存在悖論,但世間之人都是矛盾體,于是凝澀化解在精確和陌生女人的沖撞里。阿菲那段在663家里的身影,由一封信引發(fā),新生活像偷偷尾隨663。663邂逅了空姐,留下濕漉漉的毛巾,前女友和其一身制服,已成他的情結(jié),導(dǎo)演戀物還是663喜歡制服誘惑,不得而知。今天的沙丁魚有豆汁味,663的生活滋味不再一成不變。阿菲是663情偶的投射,前女友還是往日自己呢,但結(jié)果是阿菲撞入663的房間,作了女朋友的義務(wù),形式上未被給予名分,暗示著一種缺位和圓滿,663需要情偶,阿菲是而又不是。在一年之約后,阿菲作了空姐,663的愛上了天,想去哪都行,空姐制服是個符號,指代663這條都市罐頭沙丁魚的感情,也連接起前愛和新歡,廚師沙拉有人換了,但喜歡的人比罐頭還多。前女友的飛離,將663按在一種囚犯般的感情邊際,情偶不見,663陷入虛無,阿菲也是空姐,但在加州,他們會飛在愛之高空,663不做警察,過往并未卸掉,但輕飄飄地推他向未來升去。

兩個警察的部分結(jié)束,女殺手和阿菲該做怎樣的解讀呢?女殺手的眼鏡和深綠風(fēng)衣,說明她的存在是閉合的,對都市說不。在焦急和危機(jī)里,阿武是他的床,同是天涯淪落人,她展開懷抱,生日祝福達(dá)成某種與生活的和解,她難以定義,人會變,外國男人橫躺在地上,身邊是罐頭。女殺手?jǐn)U展開來,也不會是阿菲。這個紅唇性感女人,不是短發(fā)搖頭換腦的阿菲。阿菲向外開放,存在是主動的積極的,在663家中演繹了自己編排的戲劇,他的世界的意義一大部分,要經(jīng)過她的改造,被迫帶上新的痕跡,她也吸收663前女友的畫面,繼續(xù)打造意義王國,而君上渾然不知。阿菲最后成為空姐,是綜合663前女友和自己的杰作,回歸和新生一齊來臨,空乘服依舊,而男人不是警察了,空姐回來了,而663原初的生活和自我被重新定義了,阿菲角色扮演,但演出自己的特點(diǎn),誰讓她自己是王菲演繹的呢?

王家衛(wèi)電影可以進(jìn)行諸多解讀,電影文本的破碎和聲光效果不失為好角度,但文本內(nèi)核深處的意蘊(yùn)不止于此,有待于更多開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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