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hell蘇寒
研究生的錄取通知書已經到手一個多月了，身邊好幾個同學已經到學校提前適應研究生生活了。而我卻整日宅在家中，瘋狂地追劇、看小說，一遍遍地刷著微博和朋友圈，像是要將一年前的那些擱置的全部補回來似的。
畢業旅行回來后，經導師指點，將那些與研究方向相關的書籍統統都買回來，然而卻始終不愿看一眼。書本似乎變成了“禁物”，即使理智反復地告誡自己要提前適應那些苦澀的知識，不要浪費時間，可還是不愿觸碰。直到被奶奶催促著給弟弟們講題，看到高考真題，我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
1.
那也是個燥熱的暑假，從未“缺席”過的高溫，伴隨著高強度的課程。身邊的小伙伴們總是早早地起床背單詞，下午上完課后在自習室里待到關門才回宿舍。大家都忙得熱火朝天，而我卻總是形影單只地潦草離場。
不是不愿上自習，只是每次上數學課時聽懂、明白的充實感和滿足感，總是在做題后立刻虐得“遍體鱗傷”，一遍遍地消磨那些早已不多的自信。所以，那段時間總是熱衷于政治課。每次上課前心情就變得輕松，甚至還有一絲小雀躍，課堂上老師喋喋不休的語言就像是音樂那般，動聽、悅耳，那些往日覺得枯燥的條例、年份和事件竟也清晰地印入腦海。
直到再次開學后，看著身邊的的人開始做真題了，才意識到自己的進度似乎有點慢。反正上課老師所講的又不聽，所以就開始了翹課生活。除了每次都會點名的課去一下，別的時間都泡在圖書館里，瘋狂地刷題。剛開始做題的時候，進度很慢，除了前面最簡單幾道題，后面都是需要先將答案研究一番，然后重新再做一遍。
每天早早地去圖書館占位，晚上閉館后又會去通宵自習室再待一個小時，然后才回宿舍。那段時間就像是到了“癲狂”狀態，在被虐中茁壯成長。短短不到兩周的時間，就將一千題過了一遍，漸漸地有了做題的那種感覺。
原以為經過短期的突破，自己會有所進展?？蓽y試結果仍是那般不如人意，很多看著會做的題卻沒有做對。那時候距離考試只剩下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了，有了一種能否上研的惶恐，甚至開始無數次地責備自己，為什么當初不選擇保研。
在擔憂與后悔中開始做真題，按照老師提醒的那種方法。一遍真題過后，再將每一道題目重新做一遍，并且查找書找到與之相關的知識點補充在答案后面。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做了近十年的真題后，才將原本“漏洞百出”的知識庫漸漸補全。
2.
原本以為自己就會這樣簡單、枯燥地能堅持到12.25日，可就在某一天午飯期間，刷手機時偶然發現，自己喜歡的那個男生竟然又和他的初戀在一起了。心里雖已有了確定的答復，可還是忍不住給他打電話確認一下。不出所然，答復是肯定的。
之前總以為，在他需要的時候陪著他，慢慢地他會看見我的好。自己想要變得更優秀一些，想要與他并肩飛翔。到頭來，這些只不過是一廂情愿罷了。感情的世界是沒有情分和道理可言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勉強得到的感情是長久不了的。
心里的某一根弦頓時似乎松了。每天雖然依舊在圖書館上自習，可是效率卻沒有以往的高，心情總會在某個瞬間突然變得很不爽，想要撕掉手頭上的試卷或者本子。
還記得那時，一旦煩躁起來就會翻開桌上僅放的一本“雜書”——大冰的《好嗎？好的》?？催^一個江湖故事后，會在草稿本上默默地寫下，“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然后重新撿起試卷，再次投入到“題溝”中。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的生日那天，白天一切正常，只是晚飯后心情就莫名地很低落?？词裁炊加X得很不難受，圖書館安靜的氣氛就像一座大山壓得我快要窒息，扔下手頭的任務，硬是拉著一個姐們去操場散心。
拋下那些有期限卻沒有底線的學習任務，像小孩那樣逗著身邊的姐們，聽著她那無奈的聲音，自己卻像是吃了糖那般那般快樂?？聪蛱炜漳前霃澋脑铝梁土闵⒌膸最w星星，急忙擦掉眼角邊的幾滴不知是開心還是難過的淚水。
有些事情，就這樣悄悄地釋懷了?；蛟S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仍會想起以往那些快樂的場景，但那只是被封存在記憶角落的片段。
日子還得往前走，心情偶爾還會“多云”，但很快就會調節到最佳。將手機扔在宿舍，每天早出晚歸的簡單生活讓自己活得格外輕松。不去想能否順利上研，只是按照計劃背書、做題，做好那些該做的。
03.
有時候，總覺得巧合只出現在電視中，誰知，生活中竟然比電視還要“豐富”。某天晚上在通宵自習室外面背書，突然想起好久未給奶奶打過電話，那天竟也恰好帶著手機，果斷地撥出電話。
接通電話后，隨口問了奶奶在哪，才得知竟然在西安，心里一陣納悶。奶奶一反往常主動問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最近心情煩躁？”，我說，“有點，可能是書上的東西背不下來造成的吧?！庇謫柕兰依镒罱磺锌珊?？在我的左問右問之下，奶奶才說出，“你爸住院了，家里人商量都說不告訴你。你又幫不上什么忙，而且你就要考試了。聽婆說，你已經付出一年的時間了，現在啥都別想了，一心在你的學習上，別再讓人為你操心就好?！?/p>
掛斷電話后，眼淚刷得就掉下來。忍著眼淚給父母同時發送了一條短信，“越是艱難，越要飛翔。等等我，慢點老，我對你們的承諾還沒兌現，所以，不許過早老去。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身體。平時也別給心里留下太多的壓力，不著急，也不要焦慮，慢慢來?！?/p>
只是沒有收到任何回復，而我不敢向母親求證，只能癱坐在臺階上，將頭埋在懷里任由眼淚肆意流淌。因為我知道，以父母節儉的習慣，能住醫院絕對不是一個小病。
那一刻才發現父母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老去，而我卻沒有任何能力承受著一切。那一刻好恨自己，恨自己能力低下，沒辦法幫到家人。甚至在懷疑當初放棄保研而選擇考研這條路是否正確，若當初選擇保研，那么至少現在可以陪在家人身邊。越想心里越加難受，眼淚也越發洶涌。
手上無意撥通好哥們的電話，沒有任何言語。只是聽到抽泣聲的他一下子慌了，不停地“喂...喂...你怎么了...別嚇我?！倍倚睦锏哪歉?，在他慌亂的語氣中徹底斷了，將多日來壓抑的委屈和此時的無奈都化為淚水。斷斷續續地訴說了心中的苦悶，心里頓時舒坦了很多。
日子還在繼續，有些事情就裝作不知。只是早上起的更早了，晚上總是凌晨才睡。就像是打了雞血似乎，完全不知疲憊，甚至還會夢到一些未做完的試題。
考完專業課后，昏暗的天空下起來了雨，可是整個人卻格外的輕松歡快。一切都暫時告一段落，無論結果如何，至少我經歷過。
還好，成績并沒有辜負自己，那段苦難也磨練了我的心境。
現今回想起往日的種種，會坦然一笑，會覺得考研這件事兒似乎并未想象中那般困難。而那些吃過的苦，那段苦悶甚至快要崩潰的時光似乎已經變得不那么難堪了，至少自己咬牙堅持下來了。
比起那些早起晚睡、寒風中背書的苦難，或許心里上的苦難更難熬，就像是一顆隨時可能會爆的炸彈，一件很小的事情就會讓你的防線崩潰。還好，考研路上有這些好友們的陪伴。在那段苦澀的時光里，感恩因為有你們。
最后寫給正在經歷痛苦磨難的你：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難熬的，但日出時的朝陽同樣也是最美麗的。熬過去，就是一片艷陽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