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仙劍的故事
若要論起來國產游戲,我想無論是誰都不可能繞得過《仙劍奇俠傳》系列。第一部作品95年7月橫空出世的那一刻起,一晃便是20年,無數人為之而戰斗、唏噓、落淚,糾葛的情節、空靈的音樂、眾多少年心目中的武俠夢,任何一個元素都能激起玩家們心中的那一份共鳴。從早年為人所津津樂道的“十里坡劍神”,再到電視劇的熱播,從簡陋包裝的仙劍原聲碟,到如今特效絢麗的舞臺劇,仙劍早已不僅僅是個游戲,更是作為一種游戲文化而存在。
和別的秈米不太一樣的是,我是先接觸到李逍遙才開始了解仙劍的,帶領我走入這個嶄新世界,早已是幾年后的《新仙劍奇俠傳》了。為此,一見仙劍誤終身。
穿過仙劍的悲劇情結
我是個秈米,但比起粉絲這個自我稱謂來,我還是寧愿稱自己為一個不稱職的仙劍思想者。我曾經無數次的在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讓仙劍文化如此長盛不衰,甚至影響了幾代人,是它完整的六界世界觀,還是每一個有血有肉塑造成功的人物,亦或是說越來越成熟的營銷模式?在我看來,這些恐怕都不是,原因與其說是揪人心弦、跌宕起伏的劇情,不如說是穿過仙劍本身的那種悲劇情結。
為了心中的那份情懷,幾年前我特地去了一趟余杭鎮,切切實實的踩在游戲中李逍遙生活過的土壤之上,這里只有你儂我儂、詩情畫意,沒有刀光劍影,一個誕生了白蛇傳如此愛情故事的地方怎么會有江湖?但是不得不說,這里也是孕育愛情悲劇的地方,梁山伯與祝英臺的凄美愛情故事不也震撼了許多人的心么,我們的仙一、仙二發生于此,看來,冥冥中也總是有定數。
悲劇歷來總是可以被輕易接受和傳送的,中國四大民間愛情故事當中,除了上面提到的白蛇傳一波三折最終得到圓滿的結局,另外的牛郎織女、孟姜女和梁山伯與祝英臺卻是沒有一個善終的。無獨有偶,莎士比亞的四大悲劇自是不需要再多提,現在,仙劍如同它們一樣,也在很多人心底深深的烙下了印。或許是因為悲劇能夠更加直接的震撼人的心靈吧。
每當仙劍系列有新作上市的時候,總會有不少聲音傳出來:最后一定會死人,男主和女主肯定不會在一起,在一起也呆不久。誠然,每一部作品的確都是這樣子的,仙一滿屏幕的血海,仙二最后的那只小狐貍,仙三早已無法抉擇的果實和魔劍,還有仙四的墓碑和仙五的結界。。。太多太多的物件印證著那些論斷,但是所有人在喧囂之后不都安安靜靜的進入到劇情里去感受那份真情了么?有人說這是賣情懷,對,正是這份悲劇的情懷,將我們這么多無關的人聯結在一起這么多年。
這種情況在電視劇播出之后得到佐證。作為粉絲向的劇,最初的觀眾一定會是游戲粉和偶像粉,大家不過是各懷各的想法來看這部劇的。但是不得不說,藝術的加工和直觀的演繹,讓電視劇異常火爆起來,無數人被主角們坎坷的經歷和悲愴的愛情所吸引,深深的陷入進來,這點從收視率和重播數上就看得出來。直到現在,我還偶爾還會想起“愛無限”和“我不想走”,想起一幕幕震擊人心的畫面,以及因為太難過而沒有看完了最后一集。
作為一種藝術形式,悲劇并不是生離死別、哭哭啼啼如此膚淺。仙劍中,充滿了大量的從不懂情到收獲愛,從知心意到永別離,愛情與親情需要抉擇,個人和天下需要抉擇,兩界殊途需要抉擇,今生緣來世再續,情何物生死相許,所以才會有闡釋輪回的仙三、問情釋情的三外這樣的好作品出現。每一部作品當中,就連彩衣這樣的配角甚至蜀山弟子甲這樣的角色,都在給你講述著屬于他自己的愛情故事。我們作為玩家,著實應當體會到制作組的用心良苦,引擎、模型、音樂種種,不過是悲劇的表現形式罷了,我們玩到的是悲劇,但是我們心里感受到的,不正是那份真摯而單純的愛么?因為仙劍,我們懂得了什么叫無奈,什么叫悵然,也懂得了什么是美,什么是善良。基于宏大的世界觀,差不多每一部仙劍作品的結局都是開放式的,給了玩家們無限的遐想和勇氣,這種反轉,恰恰就是悲劇帶給我們的積極意義。
現如今太過于浮躁的社會,就連游戲行業也變成了快餐模式。當年三劍感動得世人痛苦流涕的時代,恐怕再也不會回來了,更不會有人像從前那般坐在電腦前揣摩每一段劇情,像當時那樣邊抹淚邊玩,像過去一樣就連夢話都在罵那些反派。但那時,我們玩游戲的是快樂的,悲劇的意義正在于它給你的無力感,恰恰可以讓你體會到更多積極的東西,彼時我們感到的悲痛,會讓我們格外珍惜那些擁有的東西,此時講到當年悲劇的情懷,正是希望大家能夠喚醒心中的自我,回想起來什么是愛,什么對我們最重要。對于每個人而言,我不懂得這算不算居安思危,談不談得上是禪悟,游戲中的悲劇,正是人世中修行,只是希望人人心中都能有這樣一片寧靜,裝著一份情。
最近忽然想起了很多少年事,想起了陪伴自己十幾年的《仙劍奇俠傳》系列,覺得我與他之間既有很深的感情,又有很多的思考,于是乎很想為他寫些什么,主題定的很是平凡——《仙劍故事》,在后續的文章當中我會努力嘗試從不同的方向進行探討,希望能在留住回憶的同時,也能與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