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當人的旅程開始時或者說孤身一人漂泊流浪與在外打拼時,這樣的狗總會跟著你。它們的嗅覺是靈敏的,因此它們總能從空氣中聞到與它們相同的氣味。
? ? ? ? 請相信我,只有這種時候你才更了解更體會更明白這樣一只狗的內心在思考什么,如果你也同我一樣曾經坐在一片草地之上與狗聊過天的話,你就會知道狗或者了解一只流浪狗的全部意義……
今日的清晨與往日的清晨相同,依舊是灰蒙蒙的天,上海的清晨是很難看見藍天、白云與朝陽的。
我與往常一樣在林蔭小道上騎著車,穿過一片片樹林,一條條小道,一個個紅綠燈。
在一個閃著紅燈的路口,我停了下來,發現后面一只狗:瘦弱的身軀上附著雜亂的毛發,耷拉的面孔與揉著雜物的眼睛正盯著我。這顯然是一只流浪狗。
我瞧了一眼,目光便再次集中到閃爍的紅燈上去,下一秒綠燈亮了,正如往常一樣我踩著腳踏往前騎去。
快到公園時,我停了車,往后望了一眼,那狗伸著舌頭跟在后面,我只認為它是和我同路,根本沒有意識到它跟的人是我。
在接下的一段路里,不管我走還是停抑或著轉彎,它都沒有放棄它最初的想法。為了證實它確實是在跟著我,我朝一條岔路走去,它也跟了過來。雖然離得稍遠,但我卻感覺它著實是跟著我。
我在草地里坐了下來,它在道路上徘徊著,它果然跟的是我。我一時起了興致便喚道:“喂,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談?!?/p>
它猶豫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但始終沒有接近我。我朝它招了招手,又學著別人喚狗的聲音喚著它。
它興致勃勃的又了過來,圍著我用鼻子嗅著,好像在確認一般。在當時的情況下我的行為確實像一個瘋子,因為我在和它搭話,當然我并沒有《海邊的卡夫卡》描寫的那種與貓說話的能力。
一切對話,都是在我不斷的自言自語與想象中完成的。我先設想它是一只會說話的狗,我問它的名字、年齡、出生地址以及主人情況,凡是能問的我都問了,但它卻沒有回答一句或者答應一聲,甚至連基本的狗叫聲也沒有發出。
我開始懷疑它到底是不是一只狗,于是我又問它的名字、它的品種以及繁殖的技巧。它還沒有坑聲,于是我繼續追問著,它從哪里來又要到哪里去,為何一直跟著我,我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嘛。
聊著聊著,我就想到了吃的,于是我和我說起狗的做法以及吃法和狗肉是何等的美味,但它依然悶聲不語,我逐漸對它失去了興趣,于是便起了身。
它跟了過來,我有點煩惱于是指著它說:你這狗,毛發又臟又亂,我已經和你談了人生與理想,請你走開好么?”
它不聽還是繼續跟著,我有點怒了喝責道:“你這可惡的狗,毛發又臟又亂,我已經和你談了人生與理想,你還要怎樣。 ”
它依舊不聽,繼續跟著,我徹底怒了吼道:“你這只狗怎么如此講道理,你到底懂不懂狗與人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知道,那么麻煩你掉頭往回走,不要再跟著我。如果你不明白,那么待會我就從超市買一把刀出來,讓你明白明白,狗與人是怎么一回事?!笨此鼰o動于衷我又繼續罵道:“我待你已經夠好了,又是與你談理想又是與你談人生。試問一下有誰會和你說如此多的話,告訴你如此多的道理,要是換做別人你身子只怕已經被丟在案板上,毛發只怕也被開水燙掉,你是要在那時才肯發出呻吟,在那時才肯離開么?你這可惡的狗,滾,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告訴你什么叫做人心,什么叫做殘忍,什么叫做食肉動物,滾!”這最后一個字我說得十分向亮,顯然已經把它喝住,它站在那里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
我獨自往嘈雜的街道上走去,它停下了腳步,不再敢往前走,它的腳步與靈魂與我的清晨一同停留在了那里——在那個公園里,沒有人、沒有汽車也沒有懸浮在天空的地鐵,只有藍天、白云、草地與一只毛色雜亂的黑色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