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隨著婚禮進行曲的響起,在盛京的一個地方正舉辦著一場婚禮。現場所有的來賓臉上洋都溢著笑容,他們在期待著新郎新娘的到來,因為馬上就到吉時中午十二點了。
這是一場西式風格的婚禮,婚禮選在了一個小湖邊,藍天白云,陽光正好,一切都是那么的剛剛好。可美好的事物中有時總隱藏著一些意料之外,新郎新娘都不見了!是的,都不見了!兩家的父母都焦頭爛額的,急壞了,卻怎么也聯系不到兩個人,兩個人的手機每次撥打都傳來同樣的聲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呼轉至…”。最后,婚禮由于缺席了男女主人公,只能取消,同時伴隨著的是雙方父母的怒火和來賓們的一片嘩然。然而兩個人似乎是商量好了,卻也從未曾商量過,兩個人就這么突然消失了。新郎樺郁,新娘南丹,就這么同時都不見了,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誰也聯系不到他們,也找不到他們。
結婚本來是一件挺喜慶的事,可是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事呢?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因為新郎新娘互不認識,是的,你沒聽錯,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兩個人卻從未曾見過面。
故事得追溯到二十五年前,兩家是世交,他們的婚禮來源于一樁從小就訂好的娃娃親。在一個南方的小鎮,兩個即將成為父親的男人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等待著兩個生命的誕生。隨著“哇”的一前一后的兩聲,兩個小生命終于來到了這個人間。男方樺家取名一個單字“郁”,寓意著郁郁生機。女方南家取名一個單字“丹”,來源于“留取丹心照汗青”。
三天后,在盛京的火車站出現了這樣的一個姑娘,頭戴黑色棒球帽,黑色墨鏡,黑色口罩,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背著黑色大背包,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裝;可以說一個黑色就可以完完全全的代表著她,唯獨那雙色彩斑斕的運動鞋體現著她的與眾不同。隨著一列火車的遠去,她也消失在了這個火車站…
第二天的太白山天氣晴朗,萬里無云,微風和煦。這個季節是旅游的淡季,所以景區的游客很少。午時在前往太白山腳下的一輛游客接待車中,坐著一個這樣的姑娘,著著淡妝,扎著馬尾,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車有點顛簸,她的臉上卻寫滿了一臉的平靜。將近一個小時多的路程終于結束了,到山腳了。她也許是乏了,又或者是急著去大爺海觀看第二天的日出,把錢包忘在了車上,就匆匆的走了。同行的一位青年看到了,想去送給她,卻一下車就發現她早已不見了蹤影,青年只能希望也許在山頂可以再次遇到她,將錢包還給她。青年對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里面的身份證上寫著南丹兩個字,青年對她的了解也僅僅止于此。
從游客接待車的終點下車,然而這才是旅途的剛剛開始,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呢。走快一點也許可以在天徹底黑前到達大爺海,可以順利看到第二天的日出。因為走的匆忙所以并沒有做攻略,更沒有帶任何的登山工具。
從山腳出發,剛開始的路都是用木頭鋪的臺階,雖然有些累,但也沒有什么危險性。雖然是淡季,但稀稀散散的還是有人再走。走著走著天就突然陰了,她開始擔心著會下雨,而她什么也沒帶。不過也算老天眷顧,其實最后并沒有下雨。而她并不知道,所以心里懷著忐忑繼續前行。沿途風景不錯,可以看見遠方太白山終年不化的積雪。走著走著到了第一個可以坐纜車的地方,由于錢帶的不是很多,她并沒有坐纜車的計劃,打算回來時再坐。此時,她并不知道她的錢包早已忘在了車上,錢包正在另一個登山的青年手中,只是此時他們還有相遇;至于相遇那已經是后來的事了。爬了大概一個小時她有點累了,就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吃了一點自帶的干糧,由于走的匆忙,干糧也并沒有帶多少。稍做修整后繼續出發了,一是因為要趕到大爺海,二是明天下午的火車要前往下一個地點。繼續前行一個多小時,景色也開始漸漸有了變化,不再是高大的樹木,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的不知名的野草;也不知道到了海拔多高的地方,只知道往下看可以看到有云海飄過。路過一個食品店,她被烤腸的味道吸引了過去,就在準備購買的時候才發覺原來錢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丟了,只能沮喪的離開美味的烤腸,繼續前行。不久就到了天圓地方,這里據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分界線,與天圓地方進行合影后她便匆匆繼續前行。
下一站小文公廟,從一段樓梯下去后,就全是山路了,走在路上可以聽見其中泉水流動的聲音。此時,水已經喝完了,錢包也已經丟了,她只能找了一處相對干凈的地方接了一壺泉水喝。越往上走,人越少,臨近的山頭看起來那么近,卻走了好久好久,因為直線距離雖近,走起來卻都是蜿蜒的山路。景色卻是越來越美了,空氣也是越來越清新了。她加快了腳步快速前行,遇到返途的人詢問距離還有多遠,他們的回答都是“不遠了,加油,馬上就到下一站了”。她無暇于路上的景色,急著繼續往前趕,兩個小時過去了終于看到了一個廟宇,就近在眼前了,可還是用了將近二十來分鐘,因為山路還是一如既往的蜿蜒。到了小文公廟,天色已經開始漸漸變晚了,旅店的人告訴她今天到不了大爺海了,路上的行人卻告訴她快點走還是可以繼續到達的,所以她選擇了繼續前行。此時已到了海拔將近三千米的地方,值得慶幸的是,她并沒有受到海拔所帶來的影響。此時路上還有一個急匆匆趕來的青年,因為他看到了女孩的行程單,也看到了那張第二天下午的火車票,他想要盡快找到她還給她。
接下來的路更難走了,如果說之前是城市里的自行車用道,那么現在的就是盲人用道了,似乎沒有路,卻又到處都是可以行走的“路”。而天色也已經開始變黑了。太白山的晚上現在正刮著風,白天融化的積雪晚上又結了冰,旁邊就是深淵,一個不小心也許就是粉身碎骨,再也回不去了。她小心翼翼的走著,幾乎是在用挪著的步伐行走,路實在是太滑了。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除了頭頂的月光沒有任何照明的工具,前不見人,后不見來者。她揀到了一跟別人遺棄掉的木棍繼續前行,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久,漆黑的夜里她也不知道該朝哪里走,就那么慢慢的走著。也許是愛笑的女孩子運氣都不會太差吧,她突然看到了前面隱隱約約閃爍的燈光,她仿佛抓住了一絲希望,已自己最快的方式前行著。走近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是兩個掉隊的驢友大叔,一個大叔由于昨晚喝了酒,所以速度比較慢,另一個大叔陪同他。大叔看著她說:“小姑娘,不容易啊,這么晚一個人走夜路;還有你這鞋,不適合爬山用啊,打滑的很啊!”她也只是笑笑說:“自己只是和朋友掉隊了,并沒說自己其實是因為逃婚才來到這里的”。兩位大叔也沒有多說什么,其中一個給了她一根登山杖讓她走在他倆的中間,山上的風刮的“呼呼”的,一刻也不停歇。突然領頭的大叔指著遠處的燈光說:“看,大文工廟就在那里,今晚在那住一晚,明早可以早點起來看日出,我們得適當的加快步伐了”。在這期間,喝酒的大叔實在體力不支,就和她換著背了背包,直到目的地。到了目的地,她才知道原來大叔的驢友們幫大叔預留了床鋪。她運氣也還不錯,剛好還有一個床位空著。就這樣,她睡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地方,睡在一個只可以遮風但不可以避冷的簡易房之中。半夜她感覺臉上好像有什么在流動,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屋頂在漏水,虛驚一場,很快就又睡了過去。5:30的鬧鐘醒了,她拿濕巾擦了一把臉,收拾了一下,就趕緊出發了。跟隨著前行的人群,開始了最后的攀爬,山頂看著挺近的,她以為應該很快就可以爬上去了,卻不知看著近,走起來可是一點也不容易啊,這里根本沒有路,只有到處的石頭,必須得踩著一塊一塊的石頭往上爬。就這樣爬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是沒有趕上日出,太陽已經升起了,不過也只是剛剛升起。她靠著人工修砌的欄桿,觀賞著正在發生的日出,當然也忘不了拍幾張美美的照片。很快太陽就完全升起了,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拔仙臺,傳聞這里是當年姜太公封神的地方。忽然,她發現了一座小廟,不過卻沒有人去拜祭,里面黑漆漆的,后來才知道原來是發生過一次火災才變成這樣。她虔誠的跪在那里,許了愿望,磕了頭,轉身離去,至于許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看著這藍藍的天,潔白的云,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就在調整好之后,準備返途的時候。突然一個青年叫住了她,問到:“請問你是南丹嗎?”她遲疑了一下,很快說自己不是。青年也是一臉疑惑,說:“我這里撿到一個錢包,我看著里面的人比較像你,所以才會認錯,不好意思”。說完便準備走了,她叫住了他說到:“你等一下,那個錢包可能是我的,我是叫南丹;剛剛因為不認識你,所以才會說自己不是”。說著將錢包中的物品描述了一遍,青年在遲疑中將錢包還給了她。就這樣,兩個人就這樣認識了。青年說自己叫文天雨。巧合的是,兩個人要前往的地點是相同的,所以便結著伴,一塊下了山。在回來的途中,南丹才發現自己昨晚走過的路是多么的可怕,不過返途相對容易一點,因為昨晚的冰已經再次融化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著,遇到不好走的路就互相攙扶著,一切都比較順利。走到天圓地方的時候,他們選擇了乘坐纜車,為了趕上下午的火車。最終,他們順利的趕上了前往西安的火車,開始了下一站。在西安,他們一起來到大雁塔,走過大唐芙蓉園,看了兵馬俑,然后在旅途中發現,兩個人的下一站都是成都,然后是大理,只是目地的不同。一個要前往盛京,一個要繼續前往去拉薩。愛情的萌芽不知何時就悄然生了根,開始發了芽,只是兩個人都不知道。他們在成都,走過寬窄巷,來到春熙路,去過黃龍古鎮,看過大熊貓,最后來到玉林路的街頭,聽著趙雷的《成都》,那時趙雷還沒有火遍大江南北。再長的旅途都有結束的時候,轉眼間離開盛京已經一個多月了,她有點想家了。旅途她的終點,他們的分離點,他們來到了大理的洱海邊,這一天出奇的平靜,兩人這一天誰也不說什么,只是在最后互相說著“有緣再見!”。到最后誰也沒有將喜歡二字說出口,就這樣離開了;也許是離開的太匆忙,竟沒有留下一個聯系方式,只知道彼此的名字。離開的火車上他們都開始后悔了,可火車已經出發,不可能返回了。就這樣她回了盛京,他去了西藏拉薩。
回到盛京后,她就被“軟禁”在了家中,她的出行讓父母深感無顏,她試過很多次再次出逃,卻都失敗了。一個月后她也放棄了掙扎,雖然此刻她的依然還有他,也許那個永遠也不會再見的青年文天雨。她不知,此刻不知身在何方的青年,也在想著她,而且心里想的全是她,只有她。
不幸的消息最終還是來臨了,男方突然回來了,而雙方父母決定繼續履行曾經的承諾,將雙方都“軟禁”了起來,以死相逼。最后雙方迫于無奈,只能接受這個結果,他們約在周六的中午共進午餐。兩個仿佛喪失了靈魂的人,就這么去了。到達后她發現男方并沒有來,父母解釋說男方堵車還在路上,此時的她不期望什么,只期望堵車能久一點,時間能再慢一點。半個小時后男方終于滿頭大汗的來了,解釋著路上堵車的嚴重。突然,她捂著嘴留下了激動的眼淚,男方也仿佛突然就失聲了,停止了解釋,雖然沒有留出眼淚,卻也可以看見眼眶中淚水在打轉。原來眼前的文天雨就是樺郁,她的那個曾經逃掉的新郎;眼前的南丹原來就是樺郁朝思暮想的那個人。看到這一幕,雙方父母是驚呆的,因為之前他們并未曾見過面,所以他們也是一臉疑惑。了解清楚后雙方相視一笑。這是一頓愉快的午餐,雙方在一番敘舊之后,也決定了婚禮的日期,至于舉辦的是則全部交給兩個年輕人了,整頓午餐一直充斥著歡樂的笑語聲。
兩個月后,婚禮如期舉行,還是在那個他們曾經逃避的地方,不過來賓沒有那么多了,只有雙方的至親和一些好友,不過這不能影響其熱鬧的程度。之所以還選在這里,是因為這里是他們緣分的開始,這里讓他們明白,一切都是注定的,即使過去逃走了,緣分一直在,并沒有逃走,是緣分促使彼此互相追隨。
故事的最后新郎和新郎又跑了,這次不同的是,是新郎帶著新娘跑了。而且雙方的父母并沒有著急,也沒有去尋找他們。為什么呢?原來他們早已相約開始了人生的又一次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