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手頭的工作,我點開微信公眾號,看到某個公眾號里剛剛更新的一篇文,我想你了!
點進去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自己鼻頭酸酸,嗯,我也想你了,外公!
再過幾天,就是外公去世一年的祭日,想想還真快,那幾天的驚心動魄,還歷歷在目!
我從小就沒有爺爺,唯一能叫"阿公"的就只有外公。外公從小就很疼我,小時候經(jīng)常爬他腿上,背三字經(jīng)潮汕話版,外公一生不會說普通話,但對古詩詞總是張口就來,一字不差背出來。
我媽經(jīng)常跟我說,小時候家里很窮的情況下,你阿公省吃儉用就給你買了一輛兒童自行車,還在左鄰右舍轟動一時呢!其實我記著呢,因為教我騎單車的就是外公。
太多的回憶一下被打開,如出閘的洪水,太多的美好,太多的歡笑,所以,在噩耗來臨時,總是那么殘忍。
外公在去年11月份走的。
那天,我身在廣州。
那晚,我跟我姐按著早就做好的攻略,夜游廣州。
在我們點完一份壽司,在那里自拍閑聊時,我媽媽的電話打進來,我一下子就接起,還沒等對方開口,我就很高興的說:"我們在逛街,好多好吃的,下次……""你們還有心思逛街,你們的外公剛剛走了!"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當時的感覺我記不清,我記得的就只是,當我姐看到我突然變臉流淚,一把從我手中搶過電話,聽著電話里的哭聲,雙手抓著我的手,哀求我,叫我告訴她:"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對不對,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一個人的眼中,我真的能看到那種無措,那種哀求,深深的恐慌還有那個滿臉淚水,但還沒回過神來的我。
我們坐在那,互相緊握對方的手,顫抖的,耳邊只聽到抽噎聲,我們都不敢哭出聲來。一通電話過來,我們才回神,才想著要出去,要回到外公身邊。
兩個小姑娘,手牽著手,在地鐵里拼命奔跑!我們找不到出口,不知道這里是哪里,我們想回家!那晚,我們是彼此的支撐。
在一條通道里,我姐拽我停下來,她看著我,突然抱住我,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我抱著她,我沒哭出聲,人來人往,在大城市里,并沒有人上前去關(guān)心你為什么在公眾場所大哭,那晚,我竟覺得這樣也很好。
叫了一輛滴滴,回到宿舍收拾東西,我舅舅就叫人來接我們過去韶關(guān)。
兩個小時的路程,我們沒說話,也沒哭,腦海中的片段一直在播放,我也在想,明明知道這是每個人的宿命,可在那一刻來臨之時,總是那么傷感,明明平時覺得很快的路程,我走了好久好久。
在高速路口上,我見到了我外公,在救護車上。已經(jīng)走了,我顫抖著拉開白布,見了最后一面,我姐再次哭了,我抱著她站在救護車前,一直到救護車把我阿公送回老家。
重新做回車上,我忍不住了,壓抑許久的情緒仿佛找到一個出口,我一直哭,一直哭,仿佛這樣,我就能稍微釋懷。
在外公出喪時,好多鄰居都來了,自發(fā)來的,因為我外公是一個心地非常善良的老實人,大家都紛紛來送最后一程。
在棺木送上車時,那個場景,我一生都不會忘。我媽不讓車走,差點哭暈,我也一直大哭,我跟我姐摻著我媽,我哥那個大高個,蹲在路上,哭成那樣,我四歲的小表弟,抓著棺木不讓走。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我外公是真的離開我們了,死亡對于活著的人來說,真是一種凌遲。
我沒夢見過我外公,從他離開后,但我總覺得他還在,還在我舅舅那里,等著我放假過去看望他,帶他出去公園走走,挽著他的手,跟他說,你不讓我摻著你,那我挽著你走總可以吧!
那天,在路上,看到一個很像我外公的老爺爺,我走過去,走在他旁邊,一直陪著他走過紅綠燈!
外公,看到跟你像的人,總?cè)滩蛔∪ビH近他,我想你了,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