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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已經(jīng)過去了。
那段時間，天還蒙蒙亮，就從小南門出去坐車。離公交站還有一段距離，看著身后111來了，撒腿跑起來。就看到100米開外已經(jīng)停靠在站臺的111并沒有走，靜靜地等著呢，跑上車后，車子才發(fā)動。突然覺得所有的不開心都不是事兒。
新年的第一個月，連軸轉(zhuǎn)，每天跑三個地方，上八小時課，999和藿香正氣水隨時喝。閱卷，考試，上課緊鑼密鼓地排在一起，不敢感冒，保護著嗓子，感覺在用意念堅持。
也覺得自己可能還沒長大。每天起床的那會感覺特別痛苦，特別痛苦。不愿意從床上爬起來，也不愿意從門里走出去，但一旦走向公交車站的瞬間，聽見自己的高跟鞋聲音堅定有力，瞬間力量附身，覺得自己就是個戰(zhàn)士。
然而，每天早上出門覺得自己像個戰(zhàn)士，每天晚上回來又覺得自己像個逃兵。
好在堅持下來了，回頭再看，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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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結(jié)束所有考試那晚的心情，考前緊繃到分秒必爭，考后又覺得什么都抓不住，空虛的要命。
去年遇上了一位特別細致的老師，批閱期末卷子的時候，會褒貶結(jié)合點評一下。收到評語時看到了“頗堪稱道”四個字，都不敢確定這是認可還是批評，被自己的無知氣笑。瞬間有種回到小學(xué)六年級時的感覺，語文老師布置了一篇作文：《暑假最難忘的事》。我又是摘抄又是亂編一氣，交了上去。大概寫了和小伙伴用彈弓去打鳥的事，記得從作文書里抄下來了諸如“戰(zhàn)利品”這樣的字眼，后來評語中出現(xiàn)了“難能可貴”，當時根本不懂這個詞是在表揚，很長時間誤以為老師看出了我抄作文的貓膩，自責又羞愧。
有些記憶，泯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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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坐在桌子前發(fā)呆的時候，翻看手機日歷才驚覺，第二天是小年。
從樓梯口上來，看到長長的走廊里，只有兩個房間透出白色的光，大多數(shù)人回家了。
便坐在桌子前，給小蘇子發(fā)消息。
也許是太忙了，忙到無論如何情緒也好不起來。有天晚上去香旭吃飯，吃完起身拿了個東西，就看到一位個子很高，穿著雜亂單薄，頭發(fā)花白稀松的老人，毫無顧忌地端起剛才我沒有喝完的湯一飲而盡。瞬間，洶涌而來的難受穿膛而過，尖銳又戳心。過去又買了一個大碗加了蛋，把票拿給他，他局促不安地收下了。
第二天中午去建偉吃面。建偉家有一排餐桌前面有一面大鏡子，只有單人坐。吃了一半，一位瑟瑟發(fā)抖的老人，從門里進來。左手的客人吃了一半的面還沒有被服務(wù)員收掉，他坐下來，沒有狼吞虎咽，靜靜地吃著。抬頭在鏡子里看著老人的臉，皺紋里滿是風霜，我在想要不給他買一碗。其實因為自己情緒也不高，就這樣猶豫著的時候，老人吃完已經(jīng)出門了，我癟癟嘴，吃完自己的面繼續(xù)趕往下一場課堂。
當天晚上下課，繼續(xù)去香旭家。緊密的忙碌讓我吃飯沒有一點創(chuàng)意，不是香旭就是建偉。走在路上，隱約覺得前面有人在哭。留神一看，是兩個走路的女人，一個在哭訴著什么，哭的真切而絕望。走過她們身邊的時候，聽見哭泣的女人說，他們都生了我，養(yǎng)我這么大，為什么還這么討厭我。聽話語，十之八九是因為家事在傷心。旁邊五六歲的兒子渾然不知地嬉笑著，一蹦一跳走在他媽媽前面，媽媽不顧場合的難過，小兒子蹦蹦跳跳的開心，都很逼真。
天太冷，加劇了所有的不易。
給小蘇子說，人怎么都很艱難。然后說起我們今年要認真考慮一件事，她說去云南了促膝長談，我說好。但兩個人都忘了這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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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突然想到這樣的場景：
5年一歲月，比如培訓(xùn)。
8年一光景，比如攝影。
10年鉆進一個未知新奇又有趣的世界里。
我還是倔強的，但愿意堅持。
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說客，能說會道地講著普世道理，但真希望自己能更努力地去踐行。
看到一句話，心上有個人，才能活下去。兀自笑了一下。
人是互相取暖的動物，你對別人好，別人再對你好，你就覺得很開心，真美。
堅持了這么久，我最怕自己最后做出的選擇不隨心。只愿最后的選擇和決定，都是從了心。
”多想某一天，突然醒來，坐在學(xué)校的教室里，然后跟同桌說：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一個高中同學(xué)在朋友圈發(fā)的說說。
隨之想起了老程說過一句話：你的現(xiàn)在是段鉆石時光，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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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xué)了。
有幾天很浮躁，就想找個人，一起吹牛皮，天南地北滿天飛的那種。
這學(xué)期的上課量和寒假班一樣，就像一個壓縮包，強硬扎實。好在都是自己想做的事，就是難一點，也想更努力，做好一點。
生活就是一樣，總有需要堅持和咬緊牙關(guān)的時候吧。
有天給老程發(fā)消息說，想喝奶茶。她說：你等著，我買個魚竿，把你從城關(guān)釣到安寧，我就上鉤了。坐車去了她店里，何老師也來了，三個人迎著陽光坐在店里的桌子前，亂侃一氣，要走的時候仍然意猶未盡，約著下一次。
最近，心里一個執(zhí)念隱約泛濫。只是想去見一面那個人，但沒有合適的理由，開不了口。
晚上發(fā)消息給小蘇子，說了準備去平川的事。臨睡了，小蘇子突然說起她喜歡過的那個人。我十之八九地猜，準了。她認識那個人七年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說起。末了，她說云淡風輕地說著過往，真自在呀。
是不是每個人都有很喪的時候，這種時候也能成為過往。
往前走啊，往前走又不要什么經(jīng)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