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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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人有千千萬,有的人追求名,有的人追求利,有的人追求權,有的人追求金錢,有的人窮盡一生追求的不過是世間很多人都唾手可得的一份溫暖,一份感情,還有的人窮盡他們的一生追求的不過是一份現世安穩。

后來的后來,寧遠說:“我窮盡一生求的不過是你們看似理所當然的一份親情和溫暖。”

多年后,寧遠說:“生活從來不會善待任何人,你們覺得活下來很簡單不過是有人替你們承擔了那份生存的艱辛,留給你們的只剩下生活。生活最喜歡的干的,不是在你最艱難做落魄的時候給你送上一份溫暖的火炭,而是給你兩個響亮到足以你銘記一生的耳光后,給你送點風霜雨雪。讓你嘗盡世間的辛酸,道盡人間悲苦。哪怕你即將失去自己寶貴的生命,它也不會有片刻的心軟,它只會讓你看清楚人性的自私與貪婪,讓你更加清楚世間的黑暗。哪怕如此,我也不愿意放棄善良。我也不愿意放棄自己人生中唯一一點的溫暖,我一生中唯一的希望。”

寧遠說:“你看,自然界的生存法則都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更何況是人類這種高級的生物。不是我變冷血了,而是我變強大了,強大到不再是你們隨意欺辱的對象,不再是你們心中認為的柔弱的人,我違背了你們的心意,所以,你們才會覺得我變的冷血了。因為,我可以把你們加在我身上的痛苦一一還給你們。你們有了這樣的認識,心里不痛快了,更加的羨慕嫉妒恨了。而這些不過是你們的本性罷了。”

寧遠說:“看一個人是否真的善良,不是看他在鏡頭上的表現,而是看他一個人在惡劣的環境中是如何對待他身邊的弱者。自然,要求一個人必須善良我認為是不道德的。沒有人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要求別人必須去幫助別人。”

寧遠再次見到她的前男友陳聰的時候,她依舊不能平靜,他們分手好幾年寧遠都不能忘記陳聰,她還在癡癡的愛著陳聰。寧遠自己說,我真的很愛陳聰,我曾經真的愿意為了陳聰放棄我的一切,而我也做好了放棄一切和陳聰遠走高飛的準備。寧遠曾經對未來做了很多幻想,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幻想,不管她幻想什么,都離不開陳聰。她是真的喜歡陳聰,是真的準備和陳聰在一起,然后結婚,生孩子,一輩子就那樣結束了。哪怕人生如此平淡寡味,早就失去了寧遠最開始的夢想,可是,寧遠依舊不覺得遺憾,覺得很值,為了陳聰,她真的可以放棄一切。

面上波瀾不驚,可是心中還是有不少的唏噓,說實話,寧遠一點都不恨陳聰是不可能的,可是,寧遠真的不怨陳聰。喜歡誰,不喜歡誰,那是每個人的權利,寧遠可以決定自己喜歡誰,不喜歡誰,可是,她沒法兒要求陳聰喜歡她,不喜歡宋玥。

寧遠喜歡陳聰,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還知道,寧遠和陳聰是兩情相悅,情投意合。宋玥喜歡陳聰,在班上已經不再是秘密了,可是,陳聰已經是寧遠的男朋友了。后來,寧遠總結自己的這段戀愛說是現實版的仙劍奇俠傳,他們三個人分別充當著趙靈兒,李逍遙和林月如在現實中的角色,彼此相愛相戀,又彼此相恨相殺,糾纏彼此好幾年。

寧遠初遇陳聰是在圖書館,她想借一本金庸的武俠小說,但是礙于個子矮,伸手夠不著,不想放棄,在周圍找不到任何可以用來墊腳的東西,寧遠不死心,踮著腳尖拼命的去拿書。其實,寧遠不愛看武俠小說,不是武俠小說不好,而是她看不懂,里面關于那些個大神打架動作的講解總是只有幾個字,言簡意賅,寧遠看不懂,或者理解不了主人公究竟是如何做到那一步的,有些在她看來是違背科學的。所以,她不太喜歡武俠小說,之所以要借金庸的武俠小說,純粹是因為金庸這個名號太響了。一個人若不是有一定的原由,不可能如此出名,評價還如此之高。剛剛中考完,閑來無事,又不可能一直呆在家里,于是,寧遠決定看看金庸大神寫的書,一睹他的廬山真面目。

陳聰再一旁看著努力踮著腳尖也夠不著書本的寧遠,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從她進了圖書館就一直跟著她,然后一直看著她去拿書,明明身高不夠還非得自己拿書,也是她執著,拿本書拿了好幾分鐘沒拿到竟然沒有離開,也不想其他辦法。真不知道這個是怎么想的。

“是這本嗎?”陳聰輕而易舉的從書架拿出一本書。

“是,謝謝你。”寧遠第一次陳聰,不禁有些臉紅,不是因為他帥氣英俊的臉,而是因為他是一個男孩兒,再次之前,寧遠幾乎沒有接觸過異性。別說是異性了,就連同性她都很少接觸,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或多或少都會有自己的朋友,可是寧遠沒有,一個也沒有。她的朋友就只有她媽媽留下的書本和學校發的教科書以及各種練習冊。

“不客氣。”寧遠以為陳聰是幫助自己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把書放到之前更高的架子上,寧遠剛剛還歡喜鼓舞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陣無語和奇怪。在學校里老師和同學都說助人為樂,幫助別人就是好事,好事就是好的呀!做了好事就是好人了,可是為什么他幫她成為一個人好人,反而把她的書放會書架成為一個壞人。

那個時候,寧遠的世界里非黑即白,腦子里裝的都是老師教的各種條條框框,有時候她也不是很理解,但是,老師說的總該是是對的!不然他們會怎么成為一個老師呢?寧遠還沒有理解到,其實老師也是人,除了書本上的知識,其他的老師教的也只是老師認為正確的,老師能夠接受的,或者老師不贊同卻認為適合教給學生的。那個時候,老師在寧遠心中可是神仙一樣的存在。

陳聰離開了,寧遠看著被放在比自己高很多的書架,心中莫名上升一陣惱怒,心想著這人可真煩,但是又能怎么辦呢?如今人都走了,想罵人都找不到人了。心中已經過了這一個坎,寧遠滿心想的都是怎么解決眼前的問題,那本書該如何拿下來。一根筋又執著的寧遠沒有想到其實她不是非得借閱那本書。踮著腳尖都夠不著,但這似乎并沒有你磨滅寧遠的‘斗志’,她沒有像電視劇中的主人公那樣去跳著拿書,她不認為那是個明智的選擇,寧遠記起前幾次來都看到圖書館的工作人員踩著梯子放書。她想其實這是個好辦法,于是,她準確去借梯子,走了半天沒借著梯子,寧遠倒是請了個個子高的工作人員幫她拿書。

“謝謝你。”寧遠真心實意的道謝,拿著準備離開的時候迎面撞上了陳聰,寧遠想都沒有想,徑直經過他離開了。這會兒倒是陳聰想不通了,一直跟著寧遠出了圖書館,有些悻悻然的說著:“你也喜歡武俠小說?看不出來你一個小女生也喜歡武俠,哎,你看了多殺小說了?你最喜歡哪本啊?”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一直像個娘們兒一樣在我耳邊叨叨個不停。”忍無可忍,寧遠氣呼呼的說。

“哎,你這個人好奇怪啊,很聰明又很笨,為什么你從一開始就不找別人幫你拿書啊?你為什么非得借這本書啊?”陳聰是真的覺得寧遠很有趣。

“我喜歡,既然一開始就決定了要看這本書,那我就該遵守自己的諾言好好的將它看完,而不是始亂終棄,還沒開始就要放棄,做人就得從一而終,善始善終。自然,你也可以說沒人要求我必須遵守諾言,但是我就是覺得做人就該遵守諾言,哪怕那個人是自己,就因為是自己,就更該尊重,更改遵守諾言,如果我做不到,我不會輕言許諾。”寧遠的快速的說話速度,肯定的說話語氣,以及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讓陳聰都有些發懵,他好像還沒說什么吧!她就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整個假期寧遠都泡在書海里,她經常會去圖書館借書,有時候在圖書館一呆就是一整天,有時候她就呆在家里,靜靜的看著她媽媽留下來的書,還有她媽媽寫的日記。有了讀書這個興趣愛好,寧遠的日子過得不算多乏味,哪怕是靜靜的一個人呆在房間里她也不會害怕,她媽媽走了有兩三年的時間了,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至于她的父親,寧遠沒有想過要去找那個男人,從小她就沒有聽她媽媽說起過她的爸爸,寧遠也不問,不是她懂事,而是她覺得她有媽媽就夠了。她和媽媽相依為命,日子雖然苦了一點,但是卻很快樂,她有個非常愛她的媽媽,她覺得這就夠了。

寧遠的媽媽在她十三歲那年出車禍去世了,本來,那天寧遠的媽媽可以什么事都沒有的,但是,她為了救那個和寧遠差不多的孩子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寧遠怯生生的走到滿身是血的媽媽面前,即便已經有人給她處理過了,媽媽臉上依舊有不少的血,寧遠無聲哭泣,哭得不能自已,她媽媽告訴她,不要哭泣,不要悲傷,人總有一死。寧遠的媽媽告訴她,不要去恨任何人,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她都是自愿的,幫助別人也是她愿意的。她叫寧愿不要去恨,要去愛,愛這個世間,哪怕它污穢不堪,要熱愛生活,要做一個善良的人。

寧遠的媽媽走了,寧遠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了親人,她被她媽媽托付給了她媽媽的好友林女士。可是,林女士拿著被救孩子的父母給寧遠的補償款走了,遠走高飛的那種。至于被救的那個孩子家人呢?只出現過一次,還是過來送錢,就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好像寧遠的媽媽用自己的生命救了那個孩子,他們給寧遠那么多錢就已經很夠意思了。言辭之間還有種施舍的味道。

寧遠的媽媽生前為人善良,待人厚道,左鄰右舍都很喜歡她。寧遠這孩子也算是乖巧懂事,又聰明伶俐,長得既漂亮又好看,大家都很喜歡她,所以,等大家都知道了林女士拿著錢逃了之后就自發的幫寧遠把錢追回來。自那以后,寧遠的鄰居,一對很善良的年輕夫妻,當著眾人的面替寧遠在銀行開了個戶,然后把錢悉數存進去。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要撫養寧遠,可是寧遠拒絕了,她說在家里,她覺得她媽媽沒有離開,還是和以前一樣陪著她。眾人都拗不過寧遠,也就隨她去了,只是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做好了飯或是叫寧遠過去一起吃飯,或是送到寧遠家里來。

不過,等寧遠自己學會了做飯之后,寧遠就再也沒有接受過鄰居們做的飯了。但是,好心熱情的鄰居們總是會變著法兒的幫寧遠,有人在有空的時候幫寧遠買米,買菜,有的人有空的時候就會教寧遠做飯。還有的人會默默替寧遠繳了水電費,寧遠一直都感激不盡。平時也是盡她所能的幫助這些一直默默幫著她的好人們。

后來,他們都搬走了,一個接一個。如今,寧遠熟悉的那些鄰居就只剩下了當初要撫養她的那對姓何的年輕夫婦。如今,寧遠即將讀高中了,生活自理完全沒有問題。只是她畢竟還沒有成年,有些事情她還是需要別人的幫忙。

寧遠準備著一切開學需要的東西,何女士敲開了寧遠的門,幫忙著收拾東西,然后一直細細詢問寧遠需不需要幫忙。寧遠很溫柔的回答著何女士的所有問題,幾年下來,兩人相處起來有點像姐妹,何女士當初受過寧遠媽媽不少幫助,但是,她是真的喜歡寧遠,是真的想幫助寧遠,不全是報恩。她喜歡寧遠,不僅僅是在寧遠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還看到了自己期望中那個美好的自己,她自己沒有能力讓自己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但是寧遠活成了她想要的。

寧遠即將就讀的學校雖不是寄宿制的,但是可以住校,周末都可以申請留校,也不遠,都在一座城市里。寧遠報道的時候是何女士陪著她去的,下午的時候何女士幫著寧遠已經處理好了一切,臨走的時候對寧遠千叮嚀萬囑咐,最終在寧遠答應一有什么事情就找她的情況下離開了。

寧遠望著校園,她仰望天空,真誠的對她媽媽說:“媽,你看,我讀高中了,新的起點新的開始新的生活,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好好做人,成為你期待的那樣的人,忘了告訴你,媽媽,我也很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你期待的那樣的我。”

寧遠萬萬沒有想到,開學第一天就遇上了陳聰,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人竟然還成了同桌,寧遠有些氣結,郁悶的厲害。遇上寧遠的那一刻,陳聰的嘴巴就沒有停下來過,噼里啪啦的說了好多話。寧遠不知道,自他們分開后,他們遇到過好幾次,她去圖書館的時候陳聰也去了,最開始是偶遇,最后變成了陳聰去尋找她。每次陳聰見到她的時候,不是安靜的坐在圖書館一角認真的看書,就是抱著好幾本書去借閱臺那里借書還書。

陳聰驚嘆于她的閱讀速度和閱讀量,他甚至一度懷疑這女孩兒是不是每天除了看書什么事情都不做。事實也跟他的猜測差不多了。開學第一天,周圍的同學都激動異常,忙著和新同學打招呼,陳聰自然也不例外,沒過多久,陳聰就靠著他那種英俊帥氣的臉和三寸不爛之舌和同學們都混熟了,甚至是還收到了幾個女同學很溫婉的表白。陳聰離開座位的時候,寧遠在看書,回來的時候寧遠幾乎連姿勢都沒有變過,變得不過是那本書被翻開的頁數。

陳聰不得不感嘆寧遠的定力,在那么鬧的環境里竟然還能看得津津樂道。寧遠真的是習慣了一個人,她不太會和別人打交道,而且人的情緒總是很難猜測,她又不聰明,也不會察言觀色,所以,她寧愿自己一個人獨處安安靜靜的看書,和書本做朋友,她不愿意浪費時間和那些總是情緒變化多端的人做朋友。

很快,寧遠在新的班級上真的沒有朋友了,大家都不喜歡她,總覺得她很假,很作。總是裝出一副好學生熱愛學習的樣子給大家看,倒是顯得眾人不愛學習,不像個學生了。寧遠沒有理會這些,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她顯得驚慌失措又無可奈何。她嘗試過去改變這種現狀,可是,最后她放棄了,或許她真的不適合做這一行。

第一次期中考試,學校很重視,大家也都是積極備戰,都想著第一次考試給新同學留下一個好印象。磨拳擦掌,很多人都開始一改平日的吊兒郎當模樣,嘴里說著只會讀死書,成天讀書沒啥用,除了變成個書呆子的人,私底下卻比誰都努力。

從考場出來的那一刻,寧遠看到大家臉上都是信心滿滿的樣子,題不是很難,大家都應該考的很好。可是,等到考試成績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呢?考試的時候感覺沒有那么難啊!寧遠一個人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卷子,臉上有了一絲微笑,那是對自己努力的肯定,然后就把卷子壓在書本下面,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上了個廁所回來,寧遠清楚的感受到了班上氛圍的變化,不知道是不是寧遠多心了,總感覺同學們看她的眼光怪怪的。寧遠不知道,同學們看她一個人去廁所,臉色有些難看,紛紛猜測她考得不好,平時寧遠的努力眾人皆看在眼里,要是那么拼了命的努力還考不好,那就真的成了笑話了。寧遠一直承受著來自同學們異樣的眼光。

“沒事兒,不就是一次考試嘛!沒什么大不了的。”陳聰安慰她說。原來是陳聰去辦公室抱作業本的時候聽老師說了一句,寧遠考的很不好。

“我沒關系,挺好的。”陳聰和寧遠早已經不是最開始見面時的尷尬情景,如今兩個人已經是非常好的朋友了,陳聰是寧遠唯一的一個朋友,兩個人興趣愛好相投,平時也能聊得來。和陳聰在一起,寧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和快樂,自她媽媽離開她以后,除了鄰居們的幫忙,陳聰是寧遠收到的唯一一份溫暖,她更加相信這世間有愛,有情,有溫暖,哪怕它真的存在很多黑暗骯臟的一面,可是,為了這僅有的一絲溫暖,寧遠寧愿傾其所有好好的活著,僅僅是追求那一份溫暖。不放棄心中的唯一一道光。

一周后,期中考試成績以及全年級的排名都出來了,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寧遠非但沒有考的不好,反而考的出奇的好,只是這數學成績稍微差了些。寧遠的成績有多好?全年級第一,而且與第二名的總分相差了五十多分。寧遠這樣的成績是非常罕見的,一時之間,寧遠成了名人,成了全校的焦點。

“實至名歸,恭喜你。”考了年級第二的陳聰恭喜寧遠。

“也恭喜你。”寧遠笑的很甜,人長得漂亮,既溫柔學習成績又好,笑起來還那么好看,還究竟讓不讓人活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可識別你甩了五十多分呢!這是恥辱呢?身為男人的恥辱。啊啊啊!”陳聰第一次遇上這么強有力的對手,還被碾壓的體無完膚。這叫他情何以堪啊!

于是,自此以后,寧遠和陳聰幾乎每天都膩歪在一起,有時候兩個人一起埋頭做習題,比速度,比準確率,有時候是寧遠給陳聰講英語,有時候是陳聰給寧遠將物理和數學。周末的時候兩個人約著一起去學校的圖書館上自習,看課外書,陳聰總是會給寧遠講很多的笑話,總是讓寧遠開懷大笑,寧遠沉浸在陳聰帶給她的快樂,其實,沉浸在快樂中的那個人又豈止是寧遠一個人呢?陳聰不僅沉浸在快樂中,還沉浸在寧遠明媚燦爛的笑容中。

快樂的時光總是流逝的那么快,轉眼間他們都高三了。寧遠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年級第一,陳聰是萬年不變的年級第二,不過兩個人的差距沒有之前那么大了,至少不再是當初的五十分了。寧遠和陳聰不再是最好的朋友了,而是情侶,期中考試沒有多久,陳聰就表白了,而寧遠自然也答應了。她不知道所謂的愛情是什么樣,也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什么,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和陳聰在一起她很快樂,很開心,覺得很溫暖,她說,這就夠了。

高三的他們比以往還要忙碌,可是,寧遠知道她和陳聰之間的問題不是時間的緊張帶來的,而是那個一直跟著他們的那個女孩兒,宋玥。全班的人,不,全校的人甚至是所有的老師都知道了宋玥這個成績很一般的女孩兒非常喜歡陳聰,也是,又有幾個女孩兒能夠不喜歡陳聰呢?學習成績好,偏偏還長的那么帥,又那么溫柔,對人那么好,試問,在那個單純的年紀,有幾個人能夠不喜歡這樣的男生。

不管是寧遠和陳聰去哪里,宋玥總是默默無謂的跟在他們身后,最開始的時候寧遠邀請她一起玩,一起學習,可是她拒絕了,隨后離開,但是從來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默默的跟著他們。一天,兩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到如今,已經兩年了,寧遠覺得自己脾氣再好,素質再好,再有教養,今天也快到了崩潰的邊緣了。真的是忍無可忍。

寧遠和宋玥攤牌了,叫宋玥要么一起學習,要么一起玩,要么別再跟著他們了。寧遠攤牌的時候處在非常生氣的狀態,語氣很沖,臉色很難看,看著寧遠那架勢,要是宋玥敢說一個不字,寧遠大有要打人的趨勢。宋玥在班上和很多人都玩的很好,換句話說,宋玥人緣很好,寧遠和宋玥剛攤牌不久,立即有人幫著宋玥。

“寧遠,別仗著自己成績好就可以為所欲為,成績好有什么了不起啊?”

“就是啊!別以為老師們都喜歡你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有你這么欺負人的嗎?”

“就是,就在那兒裝清純,誰又知道私底下有多放蕩呢?”

宋玥哭了,寧遠知道她不是因為委屈而哭的,而是因為自己一段無望的愛情而哭。

寧遠很想哭,真的很想哭,可是她沒哭,因為她不是宋玥,傷心了難過了有朋友可以傾訴,委屈了有家長可以替她撐腰,還有負責人的老師可以為她排解心理問題。她什么都沒有,沒有人為她擦眼淚,沒有人可以聆聽她的傾訴,她知道,那些替宋玥說話的同學不一定都是真心實意的幫她,可他們卻是真心實意的不喜歡自己,自己一個人搶了所有人的風頭,她的好學生形象,她的好成績,她的榮耀光環一直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了。

寧遠不知道自己被罵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先動的手,總之,有人打了她,很疼,很疼。很好,起碼她還能感受到疼痛,證明她還沒有麻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玥突然一下子暈了朝著寧遠栽了過來,寧遠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趕緊扶著宋玥,結果被宋玥押著兩個人雙雙倒了下去。結果,寧遠扶著宋玥成了寧遠故意推到宋玥。

宋玥傷的不重,醫生說是因為宋玥低血糖加之平時壓力比較大心思郁結導致氣血不順才暈倒的,平時多注意休息就好了,沒什么大問題。宋玥請假回家休息了,可是她的家長鬧得學校這里來了,鬧得很兇。在學校竟然還有人敢打架,還是女生。宋玥的家長鬧得可厲害了,不管寧遠怎么道歉不管老師怎么勸阻都不管用。

寧遠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宋玥的家長還拿她的成績說事,最開始說她不學無術,肯定是只知道吃喝玩樂混日子,老師跟他們說明寧遠學習成績非常好后,又說學習成績好又怎樣?難不成學校還要因為她學習成績好就包庇她?說不定就是平時老師過分看重成績,沒有教學生怎么做人,所以寧遠才會如此囂張,敢當眾打架。他們大放厥詞,說一個人只是學習成績好有什么用?不懂得尊重別人,不懂得尊重同學,目空一切,對同學大打出手,將來出了社會怎可了得。

寧遠相信,要不是因為有學校的老師攔著,宋玥的家長對她肯定不會只是推搡幾下就算了。要是有人問起陳聰何在?哈!早在宋玥暈倒的那一刻,剛進門的陳聰就抱著宋玥去醫院了。宋玥家長在學校鬧得時候他正在醫院陪著宋玥呢?他在替寧遠給宋玥道歉,在求得宋玥的原諒。

陳聰第二天才知道宋玥家長大鬧學校,大鬧寧遠的事情。他安慰寧遠,解釋了自己不在的緣由。寧遠笑著說沒事,寧遠還是以前的寧遠,可是陳聰總覺得寧遠哪里變了。其實,寧遠還是寧遠,變得人是陳聰,他不再是以前的陳聰了,以前的陳聰總是事事以寧遠為中心,寧遠要是稍微不開心,陳聰就真的會變著法兒的哄寧遠開心。可是,如今和寧遠在一起,陳聰會走神,往往記不得寧遠上一句說了什么,總是要再問一遍才能勉強知道寧遠說了什么。

“也不知道宋玥會不會喜歡?”高三了,難得出來,寧遠終于可以放飛自己了,陳聰主動提出來要陪寧遠,說實話,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陪過寧遠了,寧遠很開心的答應了。兩個人一起逛街,陳聰拒絕和寧遠牽手,寧遠看上一串漂亮的帶有復古風的鑰匙串,要是自己喜歡的鑰匙串上面掛著的是自己家里的鑰匙,那才是完美。寧遠被陳聰突入起來的一句呢喃嚇著了,驚得她手里的鑰匙串掉了都不知道。

被鑰匙串落地的清脆聲音驚醒的陳聰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究竟說了些什么,他滿眼充滿歉意的看著寧遠,寧遠的心已經疼的讓她忘記了呼吸,臉上卻裝作一臉迷茫的問:“你剛剛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

“沒什么,你剛剛要買哆啦A夢的鑰匙串,你看這個可以嗎?”陳聰隨意撿了一串鑰匙串滿臉期待的看著寧遠,寧遠一臉幸福的看著陳聰,那副模樣看起來很像是熱戀中的女人。“好啊。”陳聰,你可知道,我從來都不喜歡哆啦A夢,喜歡哆啦A夢的人從來都是宋玥,我從來都不喜歡動畫,也不喜歡卡通人物啊!

“送給你了,希望這串鑰匙串能夠找到它真正的主人,哆啦A夢,好像是美好的代名詞呢!”寧遠很認真,很溫柔,笑的異常爛漫幸福溫柔。“宋玥好像很喜歡哆啦A夢,你要不送給她吧!你明天還要給她補課嗎?你還去的話就順帶把這個送給她吧!她要是知道你送了她哆啦A夢,肯定會很開心的,說不定心情一好,馬上就能回學校上課也不一定呢!她不是很希望和你上同一所大學嗎?相信你給她補課復習,你們就真的能去一所學校呢?哈哈,其實,不管她怎么樣你們還是能去一所學校的。”只要你肯放棄你自己,把志愿填成和她的一樣就可以了。寧遠心中暗暗說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天真無邪,充滿笑意的看著陳聰,看著這個她愛到骨子里的男孩兒,其實,只要你不喜歡宋玥,陳聰,我也準確把志愿填成和你的一樣,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就是我的天。

陳聰應了宋玥父母的邀請,每天都去給宋玥復習功課。他每天放學都忙不迭得的陪著宋玥一起下課,然后一起回宋玥家。寧遠看著他們一起離去的背影,很心痛,但是真的很羨慕,真的很羨慕,看著他們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寧遠失去了所有的動力,自習的時候提不起任何的勁頭趴在桌子上,眼皮打架的越來越厲害,周圍的溫度好像都上來了,好溫暖,好舒服,迷迷糊糊間她好像看見了自己溫柔的媽媽,她正著急擔憂的詢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媽媽。”寧遠呢喃了一句后便徹底失去了意識,她不知道自己發了高燒。

“寧遠,寧遠。”老師巡邏的時候發現寧遠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寧遠平時都很乖巧,不管做什么都不會影響她的成績,老師對她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此刻,也作罷了。可是,兩節自習課寧遠都一直趴著睡覺,周圍的同學也不聞不問,直到自習課下課,寧遠還一直趴著睡著,張寶本來是準備不管的,但是,還是覺得提醒一聲比較好,叫了幾聲沒什么反應,她的脾氣都快用完了。直到她看到了寧遠不正常的臉色,伸手一摸,天吶,這還了得?那么燙?跟個開水似的。

“寧遠,醒醒,寧遠,醒醒,別睡。”準備離開的同學聽到了張寶尖銳的叫聲,覺得很煩躁。

“她要睡就讓她睡,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她那樣的人死了活該,蛇蝎心腸。”

“快叫老師,她好像發燒了,很燙。快去啊,愣著干什么?”張寶沖著她們大喊一聲,隨即把寧遠扶起來。老師很快就來了,寧遠燒的不省人事校醫院又關門了,老師和張寶還有幾個男同學幫忙一起把寧遠送醫院。去醫院路上,寧遠一直在抽搐,眼角不時滴落幾滴眼淚,嘴里不停的在呢喃,張寶挨得最近,她聽清楚了一些。

“媽媽,冷,好冷。”寧遠渾身都在發抖,“媽媽,我好難過。媽媽,別走。”“媽媽,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媽媽,我冷。”寧遠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意識已經模糊了,醫生看到寧遠燒成那個模樣,憤怒的大聲責罵了幾句。

“41攝氏度,你們是準備給她送終嗎?”寧遠被推進了進診室,一直都沒有出來,老師先把那幾個男同學送了回去,張寶強烈要求留下,老師想著女同學照顧寧遠起來要比他一個男老師來的方便些,就讓張寶留下了。老師通知了寧遠的“家長”,何女士很快就趕來了,這才清楚了寧遠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醫生,她怎么樣了?”終于,兩個小時后寧遠被推出了進診室,一群人圍了上去,緊張的問醫生。

“你們這些老師家長是怎么當的?孩子燒成那樣才送來,知不知道她要是再晚幾分鐘你們就不用再送來了,直接給她送終的了。還有,她的傷口都發炎化膿了為什么不處理?學習成績再好有什么用?現在都快沒命了,你們這......”

“醫生,你就趕緊說說孩子現在到底怎么樣了?”何女士緊張的不行,偏偏醫生還不說重點。

“不好,情況暫時是穩住了,就看今晚能不能退燒了,你們家屬今晚幸苦一些,要是她有什么不對勁兒立馬叫醫生,不要覺得是麻煩我們,不然要我們醫生做什么。”

“是是是。”寧遠被送進了病房,護士時不時的過來看情況,老師看著情況差不多了,就跟寧遠的‘家長’交代了幾句后離開了。

“你是寧遠的同學吧!謝謝你送她來醫院,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呢?你叫什么名字?”何女士問。

“張寶,你是寧遠的姐姐嗎?”張寶好奇的問,這寧遠的家長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的媽媽啊。

“不是,我是她鄰居,寧遠她沒有兄弟姐妹,她是獨生女......”就這樣,在深夜的醫院,何女士一不小心把寧遠的身世告訴了張寶,說完才發覺自己說多了,張寶立即說自己會保密不把寧遠的秘密說出去。何女士這才放了心,她不覺得張寶會是那種會泄密的人。

“她背后的傷是怎么回事?”張寶好奇的問。

“聽她說是不下心刮的,可是,我看那傷口不像是不小心刮的,刮得怎么可能會有那么大的傷口,可是不管你怎么問她都不肯說,就怕我擔心。說到底這孩子還是見外,不肯麻煩我們,一直把我們當外人。”何女士無奈的說。

“什么時候傷的?”張寶腦海里迅速閃過一個畫面。

“不久,好像有三四天了吧!”三四天?不就是宋玥的家長來學校鬧事的那天嗎?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寧遠終于醒了,清晨的時候她的燒終于退了,醫生燒退了就好了,接下來認真休息就可以了,所以,張寶回去上了下午的課。

最后一堂課下課,張寶快速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拿著幾本書塞進書包隨后坐在寧遠位子上整理著寧遠的卷子,高三了,誰的卷子都多。

“那個,張寶,你回家的話準便把寧遠的卷子帶給她一下,告訴她先休息,不忙著做卷子,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老師站在門口交代著。

“好,我知道了,我會給她說的。”張寶頭都沒抬,隨口答應著,沒有注意到老師已經走過來了。

“老師,您還有什么事嗎?”張寶感受到老師強大的氣場,不安的抬頭問。

“也不許她看課外書,知道嗎?你也別在她面前看。那個,她怎么樣了?”

“好多了,估計再休息幾天保準活蹦亂跳的寧遠又回來了。”張寶收拾好了寧遠的卷子,老師走后,又把寧遠抽屜里的《平凡的世界》塞進了書包,塞了個滿滿當當。

“張寶,寧遠怎么了?好像她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來上課。”宋玥有些擔心的問。

“跟你沒關系,宋玥,有多遠離我多遠。沒看見我正忙著的呢。”宋玥一陣無語,這張寶何時和寧遠走的那么近了。

“張寶,寧遠到底怎么了?她為什么不來上課?”要不是老師提起寧遠,陳聰還真的忘記了寧遠,他好像今天一天都沒有看見寧遠。

“你是她男朋友,陳聰,寧遠到底怎么了不是你這個男朋友應該最先知道的嗎?你問我做什么?”聽了寧遠的故事,張寶很佩服寧遠,真的,沒有同情,沒有憐憫,是敬佩,是欽佩,是折服,是崇拜。最開始的時候她對寧遠影響也不懶,只是寧遠一天到晚都和陳聰膩在一起,她沒有什么機會接觸,關于那些她和宋玥之間的事情,她張寶沒有心思去了解,他們的事情跟她沒有關系也不想理會。可是,對于那些人因為寧遠成績好而攻擊寧遠,她是非常不齒的。她是真的親眼看到了寧遠是如何拼命學習和努力的。不是所有努力的人都值得人敬佩,也不是所有一直努力的人都值得人佩服,但是她是真的佩服寧遠。尤其聽了寧遠的故事后,她越發佩服那個命途多舛的女人。

張寶的聲音引起了教室里所有人的圍觀。“陳聰,你不會不知道在這個班里,沒有人喜歡寧遠,除了你,你也不可能不知道寧遠除了你,就沒有其他朋友,你是他的男朋友,寧遠,當初,全班的人可都是見證了你的表白,如今,你女朋友出事了,你這個男朋友,寧遠唯一的朋友卻跑過來問我這個陌生人你女朋友怎么了?陳聰,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可笑,也很可恥嗎?別忘了,你現在頭上還掛著寧遠男朋友這五個字,你要是覺得寧遠耽誤了你,那就跟她說清楚,別到處隨便才野花。不是每一朵野花都好。”張寶的不屑的語氣和眼里的不恥讓宋玥臉色一陣比一陣難看,最后竟成了一張白紙,憔悴的模樣讓人看著她隨時都有可能暈倒的可能。

“宋玥,知道自己有低血糖那就自己多備點糖吧!不是你每一次暈倒都能幸運的讓陳聰抱你去醫院,還有,不是每個人都像寧遠那么好說話,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寧遠那樣能承受住你父母的怒火,知道自己是自己父母的寶貝,那就自己愛護點。別讓你父母動不動就往學校里鬧,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不是菜市場,每天都是鬧哄哄的還怎么讓人上課。”沒有人知道張寶這是怎么了,但是他們都聽出了張寶話語間的諷刺。

“張寶,過分了,道歉。”陳聰不知道自己的怒火從何而來,他就是聽不得張寶這樣諷刺宋玥。

“過分?我過分嗎?有誰比宋玥這個第三者更過分?道歉?陳聰,你在這里為了宋玥讓我道歉?怎么?舍不得了?心疼了?道歉,對,的確是該道歉,但是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是她宋玥,是她父母?陳聰,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宋玥的父母把寧遠傷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寧遠背后的傷是因為宋玥他爸爸把她推在墻上劃成的,究竟是誰虛偽,究竟是誰過分?”面對面目猙獰的張寶,陳聰啞然無語,所有人也都被震驚了,這怎么可能呢?宋玥的爸爸傷了寧遠?

“你不是想知道寧遠怎么了嗎?好啊,我告訴你,昨天晚上,她發高燒,42°C,醫生說了要是再晚去一段時間,寧遠就沒命了。要不是醫生罵我,我還不知道寧遠背后有傷,要不是。啊啊啊啊!”張寶突然間嚎啕大哭,聲音越來越大,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這女人上一刻還兇巴巴的罵人,誰能相信一向以兇狠剽悍聞名的張寶此刻哭的跟個孩子似的。沒有人知道張寶為什么會哭,張寶自己也不知道,多年后再次回想起自己的這段糗事,張寶才想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哭。是委屈,替寧遠感到委屈,既是對陳聰移情別戀的委屈,宋玥強行奪愛的委屈,更是命運對寧遠的不公而覺得委屈;是害怕,是恐懼,一夜的風風火火,張寶經歷了人生中第一次與時間賽跑,當看到寧遠在車里不停的抽搐的時候,張寶感到了無限的恐懼,那些恐懼壓的她快不能呼吸了,在醫院聽到醫生說寧遠可能沒命的時候,那是張寶人生中第一次與死亡挨得那么近,活了十幾歲,張寶從來都覺得死亡是個很遙遠的東西,遠在天邊,而她只要活的開心就夠了,可是,就在昨晚,她差點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邊一個活生生的人差點死掉。那種恐懼讓她忘記動彈,忘記呼吸,只能呆滯的看著前方。

回想起昨晚經歷的一切,張寶仍是心有余悸,心臟還是不可遏制的強烈悸痛一下,隨即那種感覺蔓延至全身。太恐怖,太可怕了。

張寶到醫院的時候寧遠剛睡著,何女士關上門出來。

“何姐,寧愿怎么樣了?”張寶問。

“剛睡著,睡得不好,才吃了醫生給的安眠藥,別打饒她,讓她再睡會兒吧!”張寶把寧遠的卷子和書給了何姐后離開了,她還得回家,太晚了不好。陳聰沒去宋玥那里,一直都跟在張寶后面,到了病房門口卻沒有勇氣進去,呆了一段時間從門口望了幾眼他就離開了。寧遠看上去沒什么大事兒,這個感覺不是陳聰一個人才有的,第二天前來看望寧遠的同學也都那么說。

“我看寧遠也沒有什么大問題啊,沒有像張寶說的那么嚴重,該不會是張寶故意說的嚴重嚇唬宋玥的吧!我看張寶最近和寧遠走的挺近的。”

“有可能,不過這樣子,這寧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看到宋玥那股子難受勁兒沒?攤上寧遠這么一個心機婊可真有她受的。”

“你們說什么呢?自己思想骯臟就別覺得別人都跟你們一樣。”陳聰旁邊的一個男生聽到班上的女同學如此詆毀寧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寧遠發病的時候有多嚴重他是知道的。原來女生的世界也可以像電視劇中演繹的那樣處處充滿勾心斗角。男生氣的扔下手中的籃球任由它嘭嘭的滾向遠處。陳聰不明所以的看著男生的所作所為,雖然他也覺得兩個女生的做法不合理,說的也不對,可是沒必要如此憤怒吧!

“你不打球?”陳聰吼男生。

“不打,愛找誰打找誰打。”

寧遠出院后沒有聽醫生的叮囑回家休息執意要回學校,何女士也知道寧遠一個人獨自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很痛苦,也就千叮嚀萬囑咐,終于得了張寶的保證后允許寧遠回學校,畢竟那里還熱鬧一些,跟那冰冷的房子比起來有生氣一些。

都高三了,大家都忙著高考,沒有人再愿意浪費時間聽取一些和高考無關的小事兒。寧遠自然也加入了備戰高考的人群中。

“喲!大美女,你成績那么好怎么比我們這些人還努力啊?你還要不要我們活啊!介不介意講到題啊?”男生把卷子鋪在寧遠面前,寧遠看著男生畫在卷子上的筆記,一眼便知道人家花了不少心思。拿出筆和草稿紙認真的講起題來。寧遠的一些解題的小細節和小習慣還有思考的思路給了男生不少的幫助,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多謝啦!”

“不客氣,我還沒認真謝謝你們送我去醫院呢。我給你們都帶了巧克力,等一下你分了吧!這種事我弄不來。”寧遠這句話說的真心實意,隨即拿出了好幾盒巧克力,說道最后,寧遠尷尬了的紅了臉。

“不客氣,同學間客氣那么多干啥,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男生羞澀的摸了摸后腦勺,看著巧克力的牌子,他喜歡的不得了。

“別客氣,應該的,你拿去。”寧遠努力讓自己正常一點,強烈忽略自己燒到發燙的臉,硬是把巧克力遞了出去。寧遠回來上課,發現了有好幾個同學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變化,總是會時不時的關心自己還有沒有發燒,上體育課的時候,他們會湊上前來問有沒有覺的惡心發暈什么的。也有一些同學有些羞澀的過來問她問題。原來同學間還可以這樣,原來被人時不時的關心一下竟是那樣溫暖,寧遠感激這些同學,發自內心的。

寧遠和陳聰分手了,是陳聰提的分手,寧遠很安靜很溫柔的盯著陳聰的眼睛問,是不是真的考慮清楚了。陳聰說是,寧遠只說了五個字:我同意分手。兩個人最后一次去他們經常去的奶茶店的時候,陳聰第一次點了卡布奇諾,寧遠雖然心中已經了然,但是還是忍不住的驚訝了一下,陳聰解釋說:“甜甜的,喝起來感覺整個人都幸福了不少。”陳聰啊,你可知道我從來都不喜歡喝茶,不管是紅茶還是綠茶,我喜歡的都是一杯白開水,是因為你喜歡喝紅茶,我才喝了我人生中第一口紅茶。

那天,寧遠本來心平氣和的,沒什么火氣,分手本就在她的意料中,可是沒有想到陳聰竟然會說出那樣難聽的話。他說,每個男孩子的人中都會遇上一個和寧遠一樣的女孩兒,聰明,漂亮,優秀,他們努力都這個女孩兒開心,努力去做這個女孩兒喜歡做的一切事情,可是讓男孩兒真正成長起來的卻是另外一個不那么優秀,不那么漂亮,不那么聰明的女孩兒,她教會這個男孩兒什么才是成長,什么才是責任,什么才是愛,她總是義無反顧的愛著男孩兒,包容男孩兒的不成熟與不理智,原諒他的膚淺和虛榮,無論受了多少傷都會微笑的站在男孩兒面前說,沒關系,我等你。因為我愛你。后面的話寧遠一句都沒聽清楚,因為,寧遠感覺自己快炸了,委屈,難過,傷心,絕望。夠了,還想折磨她多久。

寧遠忍無可忍,‘嘭’的一聲,寧愿起身,動作太大引發了不小的聲響。“對不起啊,陳聰,我讓你虛榮和膚淺這么久。耽誤了你這么久才讓你找到你的真愛。陳聰,再見我們就是路人了,永別,此生不見。”

陳聰和寧遠分手了,然后陳聰和宋玥在一起了,這個消息并沒有帶來多少波瀾,畢竟這是所有人意料中的事情。沒過多久,陳聰就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他有多愛宋玥,高考第二天,上午考完試,本已離開的寧遠突然想起自己有東西落在了教室要回去拿,寧遠不愿張寶為自己浪費太多時間,所以一路沖到教室,卻在樓梯口和急著和陳聰見面的宋玥迎面撞上了,兩人轉轉滾下了樓梯,宋玥倒是沒什么大事兒,倒是寧遠額角上被臺階劃傷了一個很長的口子。

寧遠一時起不來,陳聰和張寶上來的時候就見到了這么一幕。

“玥玥。”陳聰眼里只看見了倒在了樓梯半截處的宋玥,慌慌張張的抱著她離開了,絲毫不顧寧遠。說不心痛那是假的,可是又能怎么辦呢?寧遠在張寶的攙扶下起來,額頭上的傷口太大了,哪怕是寧遠已經用力摁住了,還是血流不止,沒一會兒大半張臉全是血,看著就嚇人。

到了醫務室,醫生也被寧遠的樣子嚇著了,立即派車送寧遠去醫院,等寧遠縫好傷口離最后一趟考試沒有多少時間了,醫生犯了難,老師也犯了難。她這個樣子還去參加高考不太現實,可是,不去參加高考更不現實,努力了三年才等來今天。麻醉的藥效還沒有完全散去,寧遠堅持要去考試,等到寧遠進入考場的那一刻是真的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禮。寧遠顧不得這些,她現在只感覺頭好暈啊!暈的不得了。時間也過分很慢,似乎比平時慢了不止一點半點。終于等到發卷了,終于等到答題時間了,寧遠看著卷子上的文字,好像很熟悉,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寧遠強撐著精神答題,終于記起來了,趁著精神好一些,寧遠加快了答題速度,可是,她終究沒有挨到做完題,她答到三分之二左右的樣子,就暈倒在考場。寧遠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高考結束了。

老師和同學都在安慰著她,說她平時成績那么好,一定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的。寧遠聽著沒太大感覺,不是她太有自信,而是她知道自己沒希望了,哪怕她發揮出自己最好的狀態都未必能上,更何況如今還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呢。

陳聰和宋玥去醫院探望寧遠的時候,寧遠已經出院了。成績已經出來了,寧遠無緣自己的夢想上海外國語大學,被內地的一所普通的高校錄取,非九八五非二一一。

很多女孩兒在花季都喜歡幻想,幻想有一天自己遇上一個完美的白馬王子,然后與他相戀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在古老的教堂里,接受著所有親朋好友的祝福,在神父和上帝的見證下,輕輕的說一句,我愿意。從此,無論貧窮或富貴,健康或疾病,都愿意和自己的白馬王子走過一生,直到死亡將彼此分開。

這里的很多女孩兒不包括寧遠,真的,后來寧遠和很多人說了自己這個情況,很多人都表示不相信,怎么可能呢?寧遠不像是那種不愛做夢的女孩兒,如果說非得是誰在自己最美的年紀沒有幻想自己的白馬王子,她們說只會是那種非常喜歡讀書又愛鉆研的理科女。直到寧遠遇上了張筱寒,一個非常有能力又奇葩的女孩兒,她好像天生就是和所謂命運對著干的那種人,她堅強勇敢,百折不撓,用寧遠自己的話說就是生活從來都拿張筱寒沒有辦法。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事實上也是如此。寧遠說她是風一樣的女子。

寧遠在她的幫助下出國繼續學習深造,因為張筱寒的影響,寧遠學會了很多事情,也看開了很多事情。不在糾結于自己的情愛中,而是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努力讓自己生活的更好,然后盡自己的所能去幫助別人,張筱寒說,人生的價值不是思考出來的,生活更不是想出來的。想要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一樣事物,不是靠猜,不是靠別人說,而是去了解,去經歷,去嘗試,才會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它。生活是過出來的,不是思考出來的。

后來,寧遠學著張筱寒全世界的旅行,人人都跟她說非洲是如何動蕩如何不安全,她去了非洲,事實上也的確如那些人所說,但是他們只說對了一半,非洲很美,那些人沒有發現發現罷了。后來,寧遠成了國際志愿者參加了援非行動,在非洲呆了一年才回國繼續自己的事業。

分別多年后再遇到陳聰就是寧遠從非洲回來后。此時的寧遠早就沒有了當年仙女般的氣質,一張臉給曬成小麥色,眉宇間多了幾分英氣失了幾分稚氣,眼神里全是堅定自信的神色,沒有了當年對陌生事物的恐懼和害怕,舉手投足間多了幾分女王范兒,少了當年的恐懼。

寧遠沒有想到自己回來看看張寶竟然遇上了高中同學的聚會,寧遠真的是被拉著去的,當年的事情在她這里早已經是過去式了,可是張寶不信,非得拉她去才算是證明她已經忘記了陳聰。闊別多年,寧遠真的有些認不出當時的那些同學了,更何況有些在她這里還沒有記錄。看著一個個精英范兒十足的同學們,寧遠真的感慨時間過去了很多。

寧遠在桌子上坐了很久,都沒有人能認出她來,直到有人問張寶她是誰的時候,張寶氣呼呼的說她是寧遠,當年的校花兼班花兼女神寧遠。不會吧,眾人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看著寧遠,當年的女神怎么成這樣了?怪不得人人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啊!陳聰和宋玥是最后出場的,聽張寶說,當年陳聰為了宋玥留在了這座小城市了,讀了個還算好的專業,畢業后也留在了小城市了,在一家房地產公司上班,如今混的還算是有模有樣,至于宋玥,聽張寶說讀了秘書專業,如今在一家公司的公關部門上班,聽說她的工作還是陳聰從中斡旋了不少。

他們兩個人第一眼也沒有認出寧遠,更沒有把眼前這個女人往寧遠身上想,一看就是兩個人,當他們得到肯定的答案的時候,宋玥的嘴巴可以裝下一個雞蛋了。酒過三巡,又是微醉,借著酒勁兒開始了‘胡言亂語’。

“寧遠,如今在哪里高就啊?想當年你成績可是一頂一的好啊!可惜了,聽說你后來去了內地,怎么樣?如今還能混得下去吧?”有人大著舌頭說。

“還行,養活個自個兒是沒問題的。目前在花子公司上班。”這種酒局飯局,寧遠參加了不少,看人的眼力勁兒是沒問題的,什么人踹了什么樣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出五六分來,更何況今天這些人對她完全不設防,猜出他們的心思對寧遠而言不是難事。

“喲,巧了,咱們的女神收割機陳聰也在花子集團呢?不知道二位有沒有經常見面呢?”有些瞇起危險的眼睛說。

“喲,不巧了,我剛回來,還沒去報道呢。”要玩游戲啊,好啊,正愁喝酒吃飯太無聊呢。

“那以后可以讓陳聰多帶帶你呢,再過幾天,陳聰可要去C城的花子集團的總部上班呢。可厲害了,都混到總部去了。”

“可不止呢,人家宋玥也要去了C城了呢?夫唱婦隨,人家可恩愛著呢。”

“對了,寧遠,你有對象沒有啊?”眾人見說起陳聰和宋玥,寧遠沒有的反應,不禁有些無趣,隨即有人出來問。

“這個問題嘛!”大家都想知道這個答案,畢竟寧遠可是當年的女神呢。寧遠不停的用手敲打著桌面,視線快速的掃過眾人,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容,古人云,得饒人處且饒人,看來這些人今天是不準備放過她了。

“有啊!自然是有的,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想聽哪一款的?”這叫什么話,真是的。眾人切了嘁了一聲后就收回了自己的好奇的快要出眼睛的眼球,就在這時,張寶的手機響了,一聽張寶整張臉都失去了血色。

“怎么了?”寧遠問。

“寧遠,我該怎么辦啊?我老公說我兒子失蹤了,他才四歲啊,怎么辦啊?我要去找他,對。”張寶已經失去了理智,寧遠及時把張寶拉回座位。

“說清楚,怎么回事?”寧遠的冷靜沉著和各位的驚慌失措形成了鮮明了的對比。

“張寶,怎么回事?你說出來我們大家才能幫你啊。”宋玥趕緊過來撫慰張寶,可是張寶一哭不可收拾,吵著鬧著要去找兒子,寧遠知道張寶有多愛她的兒子,也能理解一個母親在此時此刻的心情。但是哭鬧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安靜,張寶,把問題說清楚。”

“寧遠,我要去找我兒子,我求求你放開我。”張寶力氣很大,寧遠差點就沒抓住。

“我知道,我幫你找,你把情況跟我說說,OK?”寧遠耐著性子說,可是此時的張寶就是一瘋子,瘋狂的扭打著寧遠。

“啪”清脆響亮的聲音,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都安靜了,他們都不可置信的看著寧遠,寧遠竟然打了張寶。

“寧遠,你......”

“清醒了嗎?清醒了說說情況,不到二十四小時警察是不會立案的。”寧遠看著愣愣的張寶有些頭疼。

“說。”寧遠一聲河東獅吼,嚇得張寶更不敢說話了。

“我老公只說了孩子消失了。”

“OK,張寶,聽好了,接下來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你找不回你的孩子。知道嗎?”

“知道。那我要做什么?”

“坐在這兒,然后把手機給我,給你老公打電話。快。”

“哦。”張寶很快接通了她丈夫的電話。

“我是寧遠,張寶的同學,接下來我問你的問題你必須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孩子在哪里丟的?幾時丟的?孩子丟失時穿的衣服,鞋子,身上有沒有明顯的特征。”

“建設路87號左右,我們出來吃火鍋。就是十分鐘前走丟的,孩子穿著一件藍色的格子襯衫,牛仔褲,一雙卡通運動鞋,背著一個小書包,圖案是變形金剛。”寧遠開的擴音,幾乎是在張寶接通她先生電話的同時寧遠撥通了一個號碼。

“知道了,你去附近的派出所讓他們幫忙著找孩子。”寧遠對著張寶的丈夫說了之后又拿起自己的手機。“情況你知道的差不多了,幫我找出這個孩子,用最快的速度,派人來接我。”眾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寧遠吩咐了這些,他們還有些轉不過來。

“上來接我。”寧遠又撥出了一個號碼,簡答的沖對方說了一句。“張寶,起來,接下來還需要你的幫忙。”寧遠拿上了自己的包包拉著張寶要起來,沒有想到張憲就已經進來了。

“你怎么來了?”

“接我老婆有問題嗎?”英俊瀟灑,風度偏偏的張憲臉上看著寧遠全是溫柔的笑意。

“情況知道了?”寧遠問。

“差不多了,他們已經在找了。”

“結果呢?”寧遠很不爽的問著,這男人總是讓人看起來一副冷心腸。

“筱寒知道了,她在幫忙找,你要知道找人這種事情沒人比她更厲害了。相信我,很快就會有結果的。”張憲剛說完果然手機響了一下,上面傳來了一條簡訊,是一個小孩兒的照片。

“是這個孩子嗎?”張憲問,張寶立刻撲上來看照片。

“是,就是他,我兒子。”張寶激動的說。就在這時,張憲的手機響了。

“情況不太好啊!竟然被人綁架了。”張憲故意說。

“什么?”張寶差點沒立刻昏死過去。

“看來你有仇家了。”

“少廢話。”寧遠一把搶過張憲的手機,手機那頭是張筱寒,那個風一樣的女子。簡單幾句話后,寧遠看著一臉期待的張寶,說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的孩子沒事兒了,但是綁架你孩子的人是.....”

“是誰?”張寶恨的牙根癢癢。

“是你老公的前女友,叫蘇飛。”

一個小時后,張寶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也就在這時候眾人對寧遠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她變了。

“謝謝你,寧遠,真的謝謝你。”張寶聲淚俱下,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張寶,你我之間不用這樣,好歹孩子叫我一聲姨媽呢,好了,如今孩子也給你找回來了,你跟你老公好好聊聊,我還有事得走了。”張寶還想把人留下好好的請吃頓飯呢。

“我請你們吃飯吧!我......”

“飯就不吃了,她要是再耽誤一分鐘,這花子集團的CEO就又得是她了,我們倆的蜜月旅行又該泡湯了,是吧,老婆。”

“還不是你的好妹妹,非得讓我管理花子......”

“當初可是你自己要創立花子的喲,沒人逼著你哦。”張憲攤開雙手聳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可惡,究竟是把我請的管理員給氣走的?”說到這件事寧遠可謂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

“別生氣,老婆,別生氣,生氣對寶寶不好,傷著了我兒子就不好了,今天出來也夠久了,我們該回去了。”寧遠離開了,留下了一屋子吃狗糧的狗。

一生都在追求一份親情一份溫暖的寧遠終究是得到了她要的東西,過程雖然艱辛無比,可是結果令人很滿意。

八個月后,寧遠生了,是一對雙胞胎,一對兒子。

兩年后,寧遠依偎著張憲懷中,看著花園里兩個孩子和一條狗嬉鬧的模樣不禁幸福的笑出了聲。

至于,陳聰和宋玥,他們并沒有結婚,因為他們各自有了心儀的對象,年少時曾經放下的誓言終成了一場空。寧遠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除了一陣唏噓便無其他,而張憲得知自己心愛的老婆大人曾經有過那么一段,寧遠以為他會生氣,沒有想到他卻說,“我真該好好謝謝這個宋玥當時那么搞事情,不然,我今天都還得打光混呢。”

一個家,四口人,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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