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雨綫
《歐也妮·葛朗臺》《高老頭》（【法】巴爾扎克? 傅雷譯? 人民文學出版社）
P1—15李健吾先生于一九七九年六月為本書寫的《譯本序》，在此序中，他介紹了和巴爾扎克相關的知識背景、生活環境、思想觀念以及對本書兩篇作品的簡介、剖析、解構……我覺得關于偉大的巴爾扎克先生，《譯本序》中這幾句話是應當留心并記憶的：其一，他決定用全部文學手段來反映他要寫的整個時代的這一社會的全貌(《人間喜劇》是當之無愧反應人世百態的巨著)；其二，他盡到了他自詡的歷史的“秘書”的職責(巴爾扎克先生是當之無愧的現實主義祖師)；其三，他是一個不懂人情世故和陰謀詭計的幻想家，總想找門道發財，卻總發不了財，他回到創作事業時已經三十歲(歷經人世滄桑、生活浮沉，創作時才會真正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其四，正如恩格斯所評論的那樣，巴爾扎克的小說“除細節的真實外，還真實地再現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他給我們再現了社會的全貌………因此，巴爾扎克先生憑著他對他的社會的獨特見地傳達給我們一種動人心弦的力量！
歐也妮·葛朗臺
資產者的面目
P1—4主要是通過環境描寫(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來刻畫索漠城區環境、經濟、人文等特點。只是這個地方早已不再是世道人心樸實的時候了，僅是“古風”的遺留之地。
P4—10主要通過側面描寫來展現葛朗臺的為人處事作風以及身份地位，運用細節描寫突出葛朗臺這個人物的外在形象及習慣特征。
P11-13葛朗臺的交際圈子，主要有克羅旭一家，德·格拉桑一家。他們為爭奪歐也妮各顯其能。
P13—31主要講述了葛朗臺的家庭生活狀況以及歐也妮生日宴時各人的表現，此時歐也妮初見其堂弟，對他有一種驚訝和好奇的情緒。
“人類的處境就是這一點可怕!沒有一宗幸福不是靠糊涂得來的。”用這句話來形容葛朗臺太太和歐也妮的相對單純確實是恰到好處！
巴黎的堂兄弟
P32—49介紹了夏爾·葛朗臺來葛朗臺家時的一切準備，從穿著到所攜帶的物品都是精挑細選，別有用心。
葛朗臺一家對夏爾的表現，只有歐也妮這個年輕女子對他真心誠意，心中泛起點點愛的漣漪。
當葛朗臺一家為夏爾忙碌時，德·格拉桑太太等人對夏爾有一種恭維的態勢。
葛朗臺念夏爾父親寫給他的信，心中內容大概可以概括為夏爾的父親破產，把夏爾托付給葛朗臺。
眾人離開，從德·格拉桑太太和神甫交流中，可以看出他們都不是什么正經人士，只是偽裝起來，讓人感覺懂禮儀有身份。只是夏爾的到來，兩家人的關系也有了變化，要一致對外。
葛朗臺一家招呼夏爾休息，在去休息的房間時，夏爾被葛朗臺家里的擺設驚呆了，他都懷疑他是不是走錯了地方。當天晚上，所有人都思緒萬千，只不過歐也妮更多的是對堂兄弟的念想……
外省的愛情
摘錄：取笑會使一個人的心干枯，傷害所有的感情。
P50-69真可謂"女為悅己者容了”，歐也妮遇到夏爾后，懂得了精心打扮自己，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充滿了美感，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在我們面前栩栩如生。她為了夏爾，開始忤逆父親，一心想把最好的給她心愛的人兒，同時葛朗臺太太為了女兒也伙同拿儂一起為夏爾謀“福利”，只是這一切都被葛朗臺現場抓包，最終歐也妮母女在葛朗臺的威嚴下膽顫心驚。
P70-85摘錄:
(至親的離去)這是一種不能讓旁人參與的痛苦。
人生有些行為，雖然千真萬確，但從事情本身看，往往象是不可能的。
許多人寧可否認事情的結局，不愿估計一下把許多精神現象暗中聯系起來的關系、樞紐和連鎖的力量。
坦白的愛情自有它的預感，知道愛能生愛。……在愛情中間，有些思想有些行為，對某些心靈不就等于神圣的婚約嗎？
人類所有的力量，只是耐心加上時間的混合。所謂強者是既有意志，又能等待時機。
在這部分內容中，葛朗臺告訴了夏爾關于他父親的破產，在葛朗臺看來，“你父親死了”這句話倒沒什么大不了，可“你一點兒家產也沒有”卻凝聚這世上所有的痛苦，同時當夏爾聽到父親自殺的消息痛哭時，葛朗臺卻說：“這孩子真沒有出息，把死人看得比錢還重。”并對女兒說:“破產是罪孽深重的事。”簡短的幾句話便深入地刻畫出了吝嗇鬼的本質特征——愛錢重于愛命。在侄兒難過時，他卻全心謀劃他的生意，思索著如何利用兄弟的死造就一個噱頭為自己牟利。果然吝嗇鬼只依賴兩種情感：自尊心和利益。
然而，此時的歐也妮注定是最痛苦的那個人，愛堂兄之情折磨著她，一貫唯命是從之心束縛著她，加之二十年來被父親鎖于樓閣之內、束于女紅之中，并不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財產為所愛之人努力，身邊也沒有可以幫忙出謀劃策的貼心人。只有在無止境的混亂中煎熬！
吝嗇鬼許的愿·情人起的誓
摘錄:有錢而沒有名譽是一種病。（拉辛語）
P86-89歐也妮給夏爾最親切最溫柔的款待。
P89-l00葛朗臺邀請克羅旭吃飯，在餐桌上我們充分見識到了葛朗臺講話的技巧——結巴，以便控制別人的想法，取得談判的主導權。后來德·拉格桑太太一家也來了，并主動請纓幫助葛朗臺處理法國的事兒。至此，葛朗臺的小算盤都成功了。他卻裝作心事重重的樣子。
P100— 128
摘錄：女人的錯誤，差不多老是因為相信善，或是相信真。
表面上年輕，他實際上已經是一個深于世故的老人。
人生是一連串縱橫捭闔的把戲，要研究，要時時刻刻注意，一個人才能維持他優越的地位！
幾乎所有的少女都會相信外貌的暗示，以為人家的心地和外表一樣的美……
在葛朗臺進行財產陣地轉移時，歐也妮趁機進入了夏爾的房間，偷看了夏爾的兩封含情脈脈的信，這個漂亮的姑娘，看到夏爾給情人的信，卻一心想著她可以給他金子幫助他，她滿心憂慮的都是夏爾如今身無分文的處境，全心思慮的都是如何幫助他……歐也妮確實完全迷上了夏爾，她拿出了她的私房錢，或許在她的生命中第一次覺得自己擁有的金子那么有價值。她毫無保留地全送給了她的心上人，丟進了愛情的海洋之中，夏爾也因為歐也妮的這一舉動，陷入歐也妮的柔情之中。二人的情感在葛朗臺不知情，葛朗臺太太和拿儂默認的情況下急劇升溫。
最終葛朗臺在德·格拉桑和克羅旭等人的幫助下圓滿地達成了心愿，得到了利益，獲得了名譽。此時，夏爾不得不離開歐也妮的家，二人分離之時許下了情人間最美的誓言……或許悲劇隨著夏爾的離開即將拉開帷幕了！
家庭的苦難
摘錄:
不論處境如何，女人的痛苦總比男人多，而且程度也深。男人有他的精力需要發揮:他活動，奔走，忙亂，打主意，眼睛看著將來，覺得安慰，例如夏爾。但女人是靜止的，面對著悲傷無法分心，悲傷替她開了一個窟窿，讓她往下鉆，一直鉆到底，測量窟窿的深度，把她的愿望與眼淚來填，例如歐也妮。……感受，愛，受苦，犧牲，永遠是女人生命中應有的文章。
真的，錢象人一樣是活的，會動的，它會來，會去，會流汗，會生產。(葛朗臺著實做到了。)
歐也妮被愛情訓練出來的狡猾，不下于父親被吝嗇訓練出來的狡猾，她仍舊搖搖頭。
虔誠的信念，無愧于上帝的純潔，她的良心與愛情，使她耐心忍受父親的憤怒與譴責。
幸福只有在天上，你將來會知道。(葛朗臺太太臨死留給女兒的遺言。)
P129—163這一部分主要講述了葛朗臺對女兒和太太的態度轉化，一切都取決于財產。當得知女兒把金子送人后，禁閉她，只給她吃冷水和面包，對太太也是兇神惡煞，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當知道太太死后，女兒會得到很大一筆遺產時，他立馬轉變態度，對太太的病情上心，請最好的醫生打理，希望太太不要死好讓他霸占家財。每天對太太和女兒都是甜言蜜語，和顏悅色。后來太太死后，他當晚便耍手段讓女兒放棄繼承權。最終，年邁的葛朗臺身體欠安，日薄西山之際，關心的仍然是他的家財，他著手訓練女兒，本已經老態龍鐘可耳朵對交租之聲異常敏感，每天要摸摸金子才安心，臨死前對女兒的遺言都是:“把一切都照顧得好好的!到那邊來向我交賬。”
如此人生
摘錄：
到了三十歲，歐也妮還沒有嘗到一點兒人生樂趣。……這場被父親詛咒的愛情，差不多送了母親的命，她得到的只有苦惱與一些渺茫的希望。所以至此為止，她為了追求幸福而消耗了自己的精力，卻沒有地方好去補充她的精力。精神生活與肉體生活一樣，有呼也有吸：靈魂要吸收另一顆靈魂的感情來充實自己，然后以更豐富的感情送回給人家。人與人之間要沒有這點美妙的關系，心就沒有了生機：它缺少空氣，它會受難，枯萎。
P164-183歐也妮辛辛苦苦掙扎著等著她的戀人，夏爾卻為了身份、名譽送給歐也妮一封信和一些錢，把歐也妮打進了愛情煉獄中。善良的歐也妮沒有指責夏爾的行為，或許這便是愛到深處是卑微，愛到深處是包容，在夏爾婚姻面臨危險之際，歐也妮再一次犧牲了自己(金錢和婚姻)幫助夏爾渡過了難關。世間有多少歐也妮這樣的女子呢，為愛而愛，沒有任何雜質。
結局
摘錄：這便是歐也妮的故事，她在世等于出家，天生的賢妻良母，卻既無丈夫，又無兒女，又無家庭。
P184-186毫無疑問，歐也妮在金錢上擁有絕對的話語權，雖然這并不是她期望的，可上天偏偏賦予了絕對的家財。然而，她心心念念期盼的真情卻與她無緣，所以她注定一無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