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5-19

慕晚離別負今宵

1

“你有19次引 誘嚴澤帆同房的機會,只要成功一次,就算你贏?!?/p>

“但如果19次都失敗了,你就必須放棄嚴師長夫人的頭銜,跟他離婚。”

陶知秋看向丈夫的初戀曹婉,她把一份手寫的賭約協議書推到了自己面前。

對于剛剛新婚的陶知秋來說,跟自己的丈夫親熱這根本不難。

她自信滿滿地簽下協議書,“好,我接受對賭?!?/p>

可是結果很遺憾,前18次她全部勾引失敗。

到了第19次,陶知秋托人情從供銷社里得到了猛藥,下給自己的師長老公,她只穿著一條紅肚 兜就爬上了嚴澤帆的床。

她深信這一次絕對會成功,可哪知嚴澤帆卻強撐著難受,狠狠地將她踢下了床。

“你再敢往我的飯菜里下藥,別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他俊秀的臉頰漲紅,因藥效而全身發抖,卻還是死守著底線,不肯與陶知秋發生關系。

看著男人搖搖晃晃地下了床,他坐上軍綠吉普車,驅車出了家門。

陶知秋很清楚,他是去找能幫他解藥的人了,而那個人,就是他父親之前的情人——曹婉。

想到這,陶知秋凄慘地笑了。

她坐在冰冷的床上出神了整整一晚,腦子里想的全是嚴澤帆當初提出與她隱婚時的承諾。

他說會和她好好過一生,可婚后卻連碰都不碰她。

他說不會讓她受到委屈,可給她委屈的人正是他。

第二天凌晨天一亮,男人的吉普車開回來了大院。

走下來的人卻不是嚴澤帆,而是曹婉。

她滿面春風地來到陶知秋面前,將一份離婚申請報告書遞過來,微笑道:“你19次都失敗了吧?一年前,你可是自信滿滿地覺得自己會贏,你覺得他娶了你,就會和你夜夜纏 綿嗎?你以為我做過他爸的女人,他就能放下我?”

陶知秋死死地咬著牙,如曹婉所說,她與嚴澤帆這一年的婚姻里,無性,無愛。

不管她如何誘惑,嚴澤帆看她的眼神都無動于衷。

他愛的,永遠都是曹婉——他的初戀,那個為了名利跟了他父親的女人。

陶知秋終于低下頭,“是我輸了,從今以后,他是你的了?!?/p>

自嘲的笑了笑,初見他的畫面在陶知秋眼前閃現。

那年她19歲,他23歲。

陶嚴兩家政見不合,關系惡劣,數年來都是死對頭。

但那天他們要共同出席百貨大樓的開業儀式,陶知秋遠遠地就看到了人群中身穿軍裝的嚴澤帆。

他與其他人截然不同,不茍言笑,清冷沉靜,人人都說他是軍校圈的一股清流。

不近女色,不沾煙酒,胸前帶著一塊紫色翡翠,上面刻著觀音像,而他的眼神就像是觀音一樣顯露出慈悲。

僅僅這一面,陶知秋就對他動了心。

可是當曹婉挽著嚴父手臂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嚴澤帆卻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后來,姐姐陶夢月也曾和她說:“曹婉是嚴澤帆名義上的二媽,去年才和他家老爺子在一塊的,但在這之前,她是嚴澤帆談了整整6年的初戀女友。聽軍校里的那些人說,他們兩個現在還沒斷呢。所以他才戴著塊觀音,心虛,怕天譴?!?/p>

陶知秋本來不信,可當天下午,她在儀式結束后去上廁所,路過倉房時,就聽到里面傳出曹婉的呻 吟聲。

陶知秋悄悄打開門縫去看,嚴澤帆正抱著曹婉在陶缸上激烈的運動,曹婉轉過臉,望著陶知秋,嬌媚地笑了。

那天開始,陶知秋明白嚴澤帆愛的是他的初戀女友曹婉。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想方設法地想要替代曹婉的位置。

她瞞著父母接近嚴澤帆、偷偷向他示愛、討好他,毫無自尊的愛著他......

在結束下鄉知青那年,她終于得到了嚴澤帆的求婚。

由于兩家世仇在,陶知秋和嚴澤帆只能隱婚。

領證當天,男人承諾會對她好一輩子。

可新婚當晚,嚴澤帆卻讓她獨守空房。

自那天起,每次陶知秋想要與他行夫妻之事時,

他總是以各種借口推拒,還說自己不喜歡放 蕩的女人,他希望陶知秋矜持一些。

直到婚后第三個月,嚴父心梗去世,守喪期過后,曹婉再也不裝了。

她找到陶知秋攤牌:“我和嚴澤帆的事情,你幾年前就親眼看到過了,現在他爸死了,我自由了,你也不應該再纏著他?!?/p>

“我給你19次機會,如果你能成功和他同房,退出的人就是我?!?/p>

“反之,如果失敗,你就要識趣的永遠消失?!?/p>

陶知秋當然不會拒絕這個賭約,只要她贏了,曹婉就不會再影響她與嚴澤帆的感情。

可19次的引 誘中,陶知秋得到的卻是嚴澤帆一次又一次的羞辱。

最開始,她還規規矩矩地坐進他懷里,他下一秒便皺眉,起身出了房門。

接下來的幾次,陶知秋抹了從供銷社里買來的雪花膏,還要陶夢月幫著從國外搞來了一條薄紗裙,她船上展現給嚴澤帆看,他再次面不改色地離開。

此后的陶知秋越發急躁,她逐漸丟下羞恥心,甚至給男人下藥,在第18次時,她主動騎在他雙腿間誘惑、搖晃。

嚴澤帆忽然一把將她按在床上。

就在陶知秋以為她要成功的時候,嚴澤帆卻對她說:“這么缺男人滋潤嗎?你簡直騷的像個蕩 婦,只令我感到惡心。”

他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直接刺在陶知秋的心口,也刺穿了她所有的希望與愛慕。

她不明白,自己跟自己的丈夫求歡有什么可恥的。

陶知秋忽然想起那年在倉庫里看到的畫面,曹婉雙腿纏在他腰上呻 吟,他則摟著她喘 息馳騁。

人人都說嚴師長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可他欲 望很強,他不過是用這種人設來遮掩他禁忌的戀情!

娶她的這段婚姻,也只是他的擋箭牌罷了。

可她卻為了嚴澤帆和父母撒謊到今天,真是可笑。

陶知秋徹底醒悟,她愿賭服輸地對曹婉說:“我會離開嚴澤帆,除了你拿來的這份,我從單位證明的離婚審批書也已經簽好字,等我離開的時候會留給他?!?/p>

曹婉沒有問她要去哪里,她只是提醒:“最慢10天,你不要耽誤我和澤帆在一起?!?/p>

陶知秋點頭,10天,足夠她辦理完登島手續。

她當初是為了嫁給嚴澤帆才留在內陸,而這一次,她決定去洲島與父母姐姐團聚了。

2

當天晚上,嚴澤帆終于回來了家里。

他還是和平時一樣先回到書房去處理軍務工作,但忙了半天,都沒有看到陶知秋進來。

她往常都會使出渾身解數來引 誘他去床上,今天卻格外安靜。

嚴澤帆皺皺眉,起身回去他們共同的臥室,推開門,卻發現陶知秋不在。

他覺得有些反常,走出臥室后,樓下傳來在家中做事的周嬸的聲音:“陶同 志,你回來了。”

陶知秋點點頭,走進屋就與嚴澤帆四目相對。

他聲音平淡:“你去哪了?”

陶知秋心里卻感到嘲諷地笑了,她去哪里,他真的在意過嗎?

“去寄東西?!彼焉暾執柕碾x婚證明通過郵寄的方式處理好,在她離開的那一天,就會寄到嚴澤帆的手上,所以她說:“是寄給你的驚喜,10天后你就知道了。”

嚴澤帆輕蔑道:“你總是做這些讓人理解不了的事情,我們每天都會見面,你有必要搞寄東西這套嗎?”最后,他冷冷留下“無聊”兩個字,便回去了書房。

陶知秋心想,他很快就不會見到她這個無聊的人了。

再不必每天都和她見面。

10天后,她會離開,他也會如愿以償地和曹婉重修舊好。

想到這,陶知秋回到臥室里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衣服、鞋子,但凡是他買給自己的,陶知秋全都不要了。

連同他們唯一一張結婚時拍的合照也都扔進了紙箱。

等嚴澤帆走進臥室時,看到空蕩蕩的屋子,他皺眉道:“你在干什么?”

“處理雜物?!碧罩镎f:“舊的東西都扔掉,再買新的。”

嚴澤帆拿起紙箱里的結婚照相框,背景只有一塊簡單的大紅布,他皺眉:“這東西怎么買新的?”

陶知秋看向他:“如果我說想和你重新拍一次正式的結婚照,你愿意嗎?”

由于是隱婚,他們的婚禮沒有公開過,但就算是這么一張私下拍的結婚照,也是按照曹婉的要求來拍的,她仗著自己是嚴澤帆的二媽就事事都要插一手。

“我們兩家的關系你又不是不清楚,不能公開拍結婚照?!眹罎煞珜⑾嗫蛉踊氐郊埾淅铩?/p>

陶知秋的眼神黯下去。

嚴澤帆瞥她一眼,忽然說:“如果你想重新去外面的城市玩一次的話,我可以抽時間陪你。”

這話讓陶知秋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真的?”

嚴澤帆點點頭,“新婚旅行時我一直在忙工作,這次算是我補償你?!?/p>

可還沒等陶知秋再說,家里的座機響了起來,他趕忙去客廳里接聽,陶知秋聽到曹婉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澤帆,聯歡會的時間提前了,你現在就趕過來吧,我等你。”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嚴澤帆掛斷電話對陶知秋說,“晚上你自己吃吧,我要去組織軍區聯歡會。”

陶知秋這次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答應,她說:“我也想去,我們一起去吧?!?/p>

“都是一些單身男女熱鬧的地方,你一個已婚人士去干什么?”

陶知秋卻說:“你不也是已婚人士嗎?”

“我們是隱婚,沒人知道我已婚,更何況我是負責組織的人之一?!?/p>

“既然沒人知道你隱婚,也不會有人知道我隱婚。更何況,我可以陪陪你二媽,她總是一個人,需要陪伴的,對不對?”

嚴澤帆眉頭一皺,“你愿意來就來?!?/p>

走上那輛軍綠色的吉普車時,陶知秋看到嚴澤帆的車上有一盆小小的紫羅蘭花,那是屬于曹婉的顏色。

嚴澤帆察覺到她的表情,只說:“我隨手放上的,改天就端走?!?/p>

陶知秋笑笑,沒再說什么。

等兩個人到了聯歡會現場,曹婉和其他單身姑娘都已經坐在位置上。

嚴澤帆走到她身邊坐下,二人以工作為由聊得耳鬢廝磨,全然沒理會一旁的陶知秋。

中場休息時,曹婉被幾個海外回來的富商邀請去雅間里坐坐。

陶知秋中途去發了個電報,她最近在辦理辭職。

等路過雅間時,她聽到曹婉被屋子里的男人們調笑著:

“愛人死了很寂寞吧?你還這么年輕,能受得了夜夜空虛嗎?不如......一屋子的人陪你快活快活,反正你喜歡上了年紀的?!?/p>

在曹婉發出尖叫的那一刻,陶知秋看到嚴澤帆的身影從自己面前閃過。

他沖進雅間,一把抓起了調戲曹婉的老男人。

3

“呦,這不是嚴師長嗎?平時清心寡欲的,一看見二媽就火氣這么大?。俊崩夏腥耸峭顿Y軍校的富商之一,三言兩語間看透一切:“你現在繼承了嚴家全部,不會連你二媽也繼承了吧?”

眾人跟著哄笑,曹婉立刻按下嚴澤帆的手,他因此而壓住怒火,放開老男人后,拿起酒杯主動化解干戈:“各位都是長輩,我剛才稍有冒犯,罰酒三杯。”

門外的陶知秋望見這一幕,心口劇痛不已。

人人都知道嚴澤帆滴酒不沾,可他今天卻為了曹婉連喝三杯!

富商們卻要曹婉也喝三杯才罷休,嚴澤帆攔在曹婉身前,替她說道:“我這位二媽身體不好,不能喝酒,她的,我代勞?!?/p>

“嚴師長今天破了酒戒,干脆多喝幾杯!”

富商們一杯杯地灌給他,嚴澤帆一連喝了十幾杯,到了最后,酒瓶都空了,富商們都佩服起嚴澤帆的酒量。

“我今天陪大家喝了高興,各位日后也不要再找我二媽的麻煩。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嚴澤帆留下這句,便拉著曹婉出了雅間。

他根本沒看到門外的陶知秋,甚至在開門的時候不小心將她撞倒在地。

陶知秋摔倒時被柜子上的古董瓷瓶砸破了頭,鮮血順著臉頰淌了滿身。

服務生嚇壞了,趕忙喊了人來,要送她去醫院。

而陶知秋抬起頭,被血水模糊的視線中,她看到嚴澤帆帶著曹婉頭也不回地離開,根本都不記得現場還有一個她。

她就是為了這樣的男人甘愿隱婚,把這一切瞞著父母、朋友和所有人。

明知嚴家當年害慘了陶家,險些把陶父送進監獄,可她卻對嚴澤帆愛的義無反顧。

陶知秋為此而自嘲地笑了,她在心中說,陶知秋,你真是自作自受。

半個小時后,陶知秋被送到了醫院。

她獨自處理了頭上的傷,縫了足足十針。

當天晚上,她一個人在醫院里度過,醒來時天已經亮了,她默默回去家中,卻發現嚴澤帆不在。

臥室里的床鋪沒被動過,說明他昨晚根本沒有回來過。

而這個時候,客廳的座機響起來,陶知秋接通時,聽到那邊傳來的是曹婉的嬉笑聲,她故意說著:“澤帆,你一整晚都在陪我,要是被知秋發現了,她一定會生氣吧?”

嚴澤帆的聲音傳出:“就算她會生氣,我也不在乎。只要你高興就好?!?/p>

這話令陶知秋心中憤怒不已。

她就是這樣被嚴澤帆和曹婉兩個人騙進這場無性婚姻,她曾經為嚴澤帆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變成他喜歡的樣子,連最喜歡的紅酒都不肯再喝一口,只因他不喜歡酒的味道。

可到頭來,他還是選擇陪在曹婉身邊。

想到這,陶知秋掛斷電話,她喘著粗氣平靜了一會兒,終于撥通了執法大隊的電話,她說:“我要舉報,嚴老軍長的遺孀現在正在家中和男人鬼混,你們可以去抓人了。”

三年守孝期還沒過,對于嚴家這樣根正苗紅的家庭來說,曹婉想要迫不及待地和嚴澤帆在一起本就是大錯。

可等了兩個小時,也沒有相關消息傳出來。

就在陶知秋感到奇怪的時候,座機響起來,竟然是嚴澤帆打來的。

他冷聲說:“你現在來城頭茶館,馬上?!?/p>

4

一個小時后,陶知秋來到茶館。

剛推開門,就看到嚴澤帆的身邊坐著曹婉。

她披著軍大衣,戴著帽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還拿著手絹擦拭起眼淚。

嚴澤帆雖然和她刻意保持出距離,但陶知秋還是清楚地看到他眼里對曹婉的那份擔憂。

他甚至都沒有發現陶知秋的頭上纏著紗布,要不是她先開口,他連她走進來都沒注意到。

“找我來有什么事?”陶知秋沉聲道。

嚴澤帆轉過頭,這才把視線落在她身上,瞬間蹙起眉:“今天早上執法大隊的那些人是你找來的嗎?”

陶知秋一愣,她下意識地看向曹婉,曹婉已經摘掉帽子,露出了淤青的左眼。

嚴澤帆見陶知秋不說話,更為失望地說:“我已經讓人調查了打給執法大隊的座機號碼,是咱們家里的沒錯,他們也承認是有一位女同 志和他們舉報的,他們才會堵在嚴家門口來抓人。你知不知道做這些事很過分?其中一個隊員還沖了進來,打傷了她的左眼?!?/p>

曹婉在這時說,“算了,澤帆,也許是我們誤會知秋了,她怎么可能會舉報、污蔑我的清白呢?”

嚴澤帆冷冷地盯著陶知秋:“究竟是不是你?”

她只是把事實告知給了執法大隊而已,她有錯嗎?

陶知秋感到諷刺地笑了,她獨自在醫院里熬了一晚,頭上的傷也是嚴澤帆造成的,他有關心過她一次嗎?

明明她現在就坐在他面前,他也毫不在意。

而曹婉只是掉了兩滴眼淚,他就這樣質問自己。

陶知秋的心又裂出了長長的一條縫隙,她反問嚴澤帆:“如果你當時沒有在嚴家,又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嚴澤帆神色一凜。

陶知秋繼續說:“既然你也說了是污蔑,就說明二媽是清白的,還是說,你心里也認為你二媽在守孝期里和其他男人發生了關系?”

嚴澤帆眼神一黯:“不要胡說,她不可能會在守孝期里做這樣的蠢事?!?/p>

曹婉也連忙說道:“知秋,你不要誤會,執法大隊并不清楚實情,澤帆也是擔心嚴家的名聲,他其實已經用關系打發了執法大隊,不會有任何負面消息出現?!?/p>

陶知秋咬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曹婉已經贏了賭約,卻還要在這僅剩的10天里在陶知秋面前炫耀嚴澤帆對她的偏愛。

陶知秋真是慶幸自己已經和組織申請下了離婚情況說明書,否則,她日后要每天都被這樣折磨了。

“好了,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曹婉說完,忽然問道:“知秋,你的頭怎么了?”

陶知秋沉默著,嚴澤帆瞥她一眼:“是撞到哪里了吧?”

曹婉卻說:“都已經滲血了,我去要讓人拿紗布來?!闭f著,就先出去了。

剩下陶知秋和嚴澤帆兩個人時,他嘆息道:“不管舉報的人是不是你,我都希望你不要再針對曹婉,更不要再懷疑她,她現在沒有愛人撐腰,已經很可憐了。”

陶知秋死死地攥緊了手,那她的愛人呢?在給誰撐腰?

“不管怎樣說,她都是我二媽,你對她好一些,我也會感激你的?!眹罎煞p輕握住陶知秋的手,“知秋,只要你對她好,我才會對你更好。”

陶知秋心中冷笑,她忍不住問出:“嚴澤帆,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愛人?”

“你當然是我的愛人了?!?/p>

“可你就是讓自己的愛人這樣受委屈的嗎?”

還沒等嚴澤帆回答,屋外忽然有人大喊:“不好了,著火了!”

嚴澤帆一驚,立刻放開陶知秋的手沖了出去。

5

茶館里已經亂成了一團,后廚灶臺出了問題,造成火勢驚人,濃煙滾滾中,嚴澤帆只顧著尋找曹婉。

而剛剛走出屋子的陶知秋卻被逃難的人們撞了回去,門竟然還被鎖上了。

陶知秋驚慌地拍著門,“救命,開門??!有人嗎!”

大家都急著逃出茶館,誰也沒有聽見她的呼救聲。

煙霧從門縫里鉆進來,嗆得陶知秋劇咳不止。

她趕忙脫掉外套捂住口鼻,轉身跑到玻璃窗邊,在火苗燒進屋子里的剎那,她鼓足勇氣,用身體撞破窗子跳了下去。

茶館有三層樓高,她摔落在地時痛得要死,爬都爬不起來,感覺腿都斷了。

再一看逃出來的人群中,被救出的曹婉正圍在嚴澤帆身邊,他躺在擔架上,竟然已經昏迷了。

陶知秋滿眼不安,她強撐著身體爬了起來,救護人員剛好出現將她帶上了吉普車。

等到了醫院,陶知秋顧不得自己也需要治療,她急著去看嚴澤帆,他正在被送往搶救室,腿上血淋淋的,都是燒傷。

“澤帆!”陶知秋踉蹌地追上擔架,擔心地望著他。

可嚴澤帆迷迷糊糊間睜開眼,開口說的卻是:“曹婉呢......她在哪里?她安全了嗎?”

陶知秋猛地愣住了。

嚴澤帆還在虛弱地說著:“讓我見見她,我要確定她沒事才行......”

醫生們急著將嚴澤帆推進搶救室,他卻不停地叫著曹婉的名字,說什么都要見她一眼才行。

陶知秋無奈地說道:“澤帆,你聽我的話,先處理傷勢,你燒傷很嚴重,不能耽誤!”

可嚴澤帆只在意曹婉是否安全,根本不聽陶知秋的勸。

“曹婉......讓我見曹婉......”

他一聲聲地呼喚令陶知秋痛心地退后幾步,眼里逐漸泛起水霧。

嚴澤帆連生死都不顧,撇下火海里的她,為了救曹婉而奔進火里,現在,又為了確定曹婉的安全而無視自己的生命。

他真的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比殺了陶知秋還要令她痛苦嗎?

這時,曹婉終于跑了過來,她在擔架旁緊緊地握住嚴澤帆的手。

“澤帆,你放心,我沒事的!你現在需要搶救,我等你!”曹婉只勸了幾句,嚴澤帆就乖乖地同意進了搶救室。

醫生在這時拿來了手術簽字書:“嚴師長的家屬在哪里?”

陶知秋本能地站起身,可曹婉卻一把搶過那份文件。

她對醫生說:“我是患者名義上的母親,我有簽字資格。”說完,她得意地看了一眼陶知秋。

是啊,陶知秋和嚴澤帆是隱婚。

她連公開做家屬的資格都沒有。

而曹婉卻可以理所應當地陪在嚴澤帆的身邊,她是他二媽,仗著這層關系,她可以搶占嚴澤帆身邊的位置。

沒人知道陶知秋是嚴澤帆的妻子,就連嚴澤帆自己,也時常會忘記。

陶知秋失魂落魄地垂著眼,她坐在長椅上,心里疼痛難耐。

這時,曹婉走過來,她對陶知秋說:“你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我在澤帆心中的位置是永遠都不可能會被任何人取代的,他為了我連命都可以不要,和你結婚也只是用來遮掩我和他的關系,我讓你看到這些是為你好,你可以徹底死心,不用再對他有一點幻想?!?/p>

陶知秋閉上眼,強忍住淚水,悲痛地問:“你就這么喜歡像對待奴隸一樣的對待他嗎?”

“你懂什么?我和他都是在用生命來愛彼此。”

“既然愛他,為什么當初還要甩了他嫁給他爸?”

6

“因為他爸當年比他有權有錢啊?!辈芡裥Φ溃骸爸灰o我錢,我什么都肯做,現在他是師長了,我當然要抓著他不放了。”

“你知道我和他談的那6年里他有多瘋狂嗎,他除了和我,根本不會對別的女人有那種想法,這就是你為什么怎么引 誘也不會成功的原因。”

“他一直為我守著,你又算什么?上次他出差,還為我帶回了一只天價的玉鐲子,他為我做這些連眼都不眨一下,可他為你做過這些嗎?”

曹婉的一句句像是鈍刀割著陶知秋心口的肉,她反問道:“你就是想證明自己可以贏得他的愛?”

“我根本不需要證明,因為他就是只愛我一個?!辈芡裥Φ溃骸暗纫幌滤麖氖中g室里出來,我們來賭他第一聲會叫誰的名字?!?/p>

陶知秋仍舊還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

也許,嚴澤帆還會有良知,他至少會想起她一下的。

他最起碼也會擔心她是否從火海里逃了出來,他們在一起也有7年了,就算是對貓對狗,也會有感情。

可一個小時后,嚴澤帆被從搶救室里推出來,哪怕麻藥還沒有過效,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曹婉......”

曹婉挑釁地看向陶知秋:“怎么樣?還要比嗎?”

陶知秋看著曹婉走去嚴澤帆的身邊,她最后一點希望,也散去了。

那之后的幾天里,陶知秋和嚴澤帆都要在醫院里治療。

陶知秋每天都會看到曹婉親自照顧嚴澤帆,她寸步不離的陪在他身邊,根本不給陶知秋任何接近的機會。

就在陶知秋可以出院的下午,嚴澤帆來到了她的病房。

他為她準備了營養餐,還送給她一個精致的禮盒,“3天后就是你的生日,這個禮盒里放著一枚鑰匙,我把禮物放在客房里了,你用這鑰匙打開櫥柜就會看到禮物?!?/p>

3天后。

也是陶知秋要離開的那一天。

她默默地接過鑰匙,平靜地說了聲“謝謝”,拿起包包準備去辦出院手續時,一張去洲島的審批表掉了出來。

嚴澤帆撿起來,蹙眉問:“這是什么?你要去洲島?”

陶知秋拿回手上,撒謊道:“是我朋友放在我這里的,我正要拿去給她?!?/p>

嚴澤帆稍微安心了一些。他沉默片刻,打量著陶知秋近來有些憔悴的面容,沉聲說:“你生日當天我就會出院了,到了那天,我會為你慶祝生日,知秋,你要等我回家。”

陶知秋心頭一震,她剛要開口,曹婉的聲音在走廊里響起:“澤帆,我親自煲了雞湯給你......”

聽見曹婉的聲音,嚴澤帆立刻走出陶知秋的病房,兩個人親昵的對話內容飄進陶知秋耳中。

陶知秋心中冷笑一聲,她獨自收拾好衣服準備出院。

可剛走出病房,她就被人拖進了走廊的衛生間里。

陶知秋驚慌地抬起頭,只見曹婉站在她面前,冷笑道:“澤帆剛剛從你病房里出來,你該不會是想要破壞賭約,輸了卻還打算勾引他吧?”

陶知秋憤恨地瞪著她:“我沒有,我既然答應你會離開他,就不會反悔?!?/p>

曹婉沉下臉,“那就離他遠一點,不要總在他的身邊出現?!?/p>

陶知秋懶得和曹婉理論,她掙扎著要站起身,卻不小心踢到了曹婉的腿。

曹婉來了火氣,當即命令抓著陶知秋的人:“把她的頭給我按到尿池里!”

那些人抓著陶知秋往尿池里按。

曹婉還一次又一次的沖水,陶知秋死咬著牙才能避免喝進廁水。

這期間,那些人抓起陶知秋喘了口氣,很快又把她按進去。

陶知秋清清楚楚地在心里數了次數,一共19次,曹婉要人把她的頭按進尿池里19次!

就好像在諷刺她引 誘嚴澤帆失敗的次數一樣。

直到廁所的門被打開,嚴澤帆看到眼前的一幕皺起眉:“你們在干什么?”

曹婉立刻扶起全身是水的陶知秋,假意為她擦拭身上的臟污,她笑著和嚴澤帆解釋道:“知秋的金耳環掉進尿池了,她非要鉆進去找,我怎么勸她也不聽,你們說是不是?”

那幾個早被曹婉收買的人連連點頭,找準機會便跑掉了。

陶知秋大口地喘著氣,她一把推開曹婉,當面揭穿道:“分明是你把我按進尿池里的,你按了我19次!”

曹婉一臉無辜地躲到嚴澤帆身邊,“澤帆,我沒有,你要信我......”

陶知秋求助般地看向嚴澤帆,她希望能得到他公正的對待。

可嚴澤帆卻面無表情說:“金耳環再買就是了,廁所水那么臟,你不要再找了?!?/p>

曹婉得意地對陶知秋笑笑,挽著嚴澤帆的手臂出了廁所。

陶知秋愣在原地。

她滿臉不敢置信,嚴澤帆竟然只相信曹婉......

他甚至都假裝沒有看到她滿身臟水。

她被按頭19次的事實,都比不上曹婉兩句虛情假意。

這令她冷笑出聲,只覺得自己可憐的像個丑角。她閉上眼,憤恨地握緊雙拳,屈辱的淚水流了下來。

7

出院回到家里后,陶知秋開始繼續整理離開前的一切。

那些被收拾在紙箱里的都是多年來的回憶。

她倒追嚴澤帆寫的101封求愛信,而他只是回了他3封,都被她當成珍寶。

還有那條他送給她的觀音吊墜,因為她說喜歡他戴的那一塊,他雖然沒舍得給她,但也為她打造出了一模一樣的一塊。

雖然小了些,可能擁有和他一樣的觀音像,陶知秋也曾喜悅不已。

但現在,她已經知道他的觀音是為曹婉戴,她不愿意要了。

“你要扔掉我送你的觀音像?”

聽到嚴澤帆的聲音,陶知秋恍惚的抬起頭,他不知何時回來了家里,正盯著她整理的垃圾箱蹙起眉。

陶知秋只說:“不想要了?!?/p>

“為什么?”嚴澤帆眼里閃露一絲驚訝,他靠近她一些,“你突然在鬧什么別扭?”

陶知秋失笑一聲,他連她生氣的原因都不知道。

那是因為他眼里從來都只有曹婉,對于陶知秋,他只是習慣用她來做擋箭牌罷了。

“知秋,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動不動就生氣?!眹罎煞剿磉?,“不能扔掉這些,都是我送給你的,你要好好保管,要是不喜歡了,我可以再買給你,我們現在就去挑新的樣式。”

從前的他也是這樣,似乎擔心陶知秋這個擋箭牌會退縮,他偶爾會給她一點關心做甜頭。

陶知秋每次也都很享受,就連這次,她還是動搖了。

直到嚴澤帆的勤務兵在這時沖進來,他大喊:“嚴師長,不好了!二夫人她出事了!”

是曹婉在私人聚會上的照片和舉報信被貼了出來,就貼在軍區小板報上。

照片中的她衣衫不整,正和一群男青年耳鬢廝磨,還騎在其中一個的大腿上,樣子十分放 蕩。

嚴澤帆在看到這張照片時又驚又惱,可曹婉在這時哭哭啼啼地打來電話:“澤帆,你不要小板報上的照片,我被下藥了,是有人要害我!我是無辜的!”

就憑這么寥寥幾句,嚴澤帆就決定相信曹婉。

她被下了藥也是沒辦法,嚴澤帆還是要幫曹婉平息輿論。

可照片和舉報信都貼了出去,好多人都看見了,嚴澤帆思慮片刻,竟是對陶知秋說:“我現在要召集軍區里所有看見小板報的人,你出面替曹婉擔下這件事,我會說照片里的女人是你,先還曹婉清白。”

陶知秋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問出:“曹婉的清白重要,我的清白就不重要嗎?”

嚴澤帆一皺眉,“她畢竟還在守喪期,這種事傳出去不僅對她不好,對我們嚴家也不利,可你不一樣,你沒有身份束縛,只要簡單的解釋一下就會平息負面輿論的。”

“可我是陶家的女兒!我這樣做會給我父母丟臉!”

嚴澤帆不耐地留下一句:“你幫我這次忙,我會補償你的,知秋,相信我,我今后會好好和你生活的?!闭f完這話,他對勤務兵使了個眼色。

勤務兵喊來了人,他們按住陶知秋的肩膀,硬是要把她拖去人群里。

8

軍區里的所有家屬都是臨時召集來的,陶知秋被強行帶到眾人面前,大家都在盯著她竊竊私語,戴著袖章的執法大隊也都上下打量她,其中有一個舉著手里的照片質問陶知秋:“嚴師長都和大家說了,照片上面這個戴著帽子的女人是陶同 志對嗎?”

“就因為你們陶家和嚴家是死對頭,所以你才陷害嚴二夫人搞破鞋嗎?”

“陶同 志,請你說話,照片中的人是不是你!”

陶知秋死死地咬著牙,她實在受不了被這樣侮辱,憑什么要讓她來替曹婉擔下這種毀清白的事情?

憑什么她要承受千夫所指?

就因為嚴澤帆不愛她,就能踐踏她的一切嗎?

陶知秋不甘心,她大聲否認道:“不是我!”

眾人驚訝的面面相覷。

陶知秋還想要解釋,嚴澤帆和曹婉已經走進了人群。

執法大隊的紅袖章們都轉移目標,紛紛追問道:“嚴師長,嚴二夫人,請問照片中的人究竟是誰?”

嚴澤帆沉默地皺著眉,曹婉委屈地留下眼淚,她輕聲說道:“是陶同 志沒錯,她們陶家一直恨嚴家,想借著我在守孝期來用我的貞 潔大做文章......”

陶知秋忍無可忍地喊道:“你撒謊!分明是你想要害我!”

曹婉卻在這時看向身旁的一位男青年,他是照片中的一員。

“我可以證明那晚的人就是陶同 志?!蹦星嗄陮Υ蠹艺f:“她故意打扮得很像嚴二夫人,約了我們單身的男青年一共八個人,整個晚上,我們都在縱 情歡樂,她說了,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讓嚴二夫人在守孝期出丑?!?/p>

現場瞬間沸騰了,矛頭再度對準陶知秋,紅袖章們都在問她:

“陶同 志,你現在還有什么要辯解的嗎?”

“證人和證據都在,你還打算繼續陷害嚴二夫人嗎?”

“你就不怕做這種事會給陶家帶來負面影響嗎......”

那些問題像巨浪一樣吞噬了陶知秋,她惶恐、不安、痛苦地搖著頭,不停地說著,“不是我......照片里的人不是我!”

可是,卻沒有人愿意相信她。

曹婉在這時假惺惺地走到她身邊勸道,“知秋,和大家承認錯誤吧,只要你道歉,大家會原諒你的。”

她究竟有什么錯?憑什么是她道歉?

然而,下一秒,現場有個黑影沖到陶知秋和曹婉的面前,他打開手里的瓶子潑向二人的臉,大罵道:“嚴老軍長尸骨未寒,你這個賤婦就在尋歡作樂,看我不替她毀了你的臉!”

瓶子里的液體是硫酸!

陶知秋驚恐地瞪圓了眼睛,千鈞一發之際,她看到嚴澤帆飛快地沖了過來。

可在硫酸潑下的瞬間,嚴澤帆卻是一把抱住曹婉,護著她摔到在一旁。

硫酸潑到了陶知秋的手背上,導致她的整條左臂瞬間灼傷一片,幾乎潰爛!

軍區里的人在這時抓住了犯人,他是嚴老軍長的老友,見不慣小板報上的舉報信才來現場替嚴老軍長解恨。

陶知秋則是跪在地上,她痛得淚流滿面,一抬頭,看到的是嚴澤帆正扶起受到驚嚇的曹婉。

他關心地問她:“你沒事吧?傷到哪里了嗎?”

曹婉輕輕搖頭:“我沒事,倒是你,那可是硫酸啊,被潑到就糟了,你怎么可能為了我不要性命......”

可真正受傷的人只有陶知秋。

她痛不欲生地望著站在曹婉身邊的嚴澤帆,在這一刻,她對他的愛意終于徹底被磨滅。

他不在意她的名聲,不在意她的生死,她發誓,再也不會為這個人痛苦了!

陶知秋死死地咬住牙,眼里淚水奪眶而出,她意識越發模糊,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9

接下來的兩天里,陶知秋都在醫院度過。

大面積灼傷的左手纏著紗布,痛得她一直不敢大幅度活動。

這期間,嚴澤帆都在忙處理小板報的后續,他無暇來醫院,只派人送來了一束鮮花,是陶知秋在大學時期就很喜歡的野菊 花。

可實際上,她也是因為嚴澤帆喜歡野菊 花才去喜歡,但嚴澤帆之所以喜歡,也是因為曹婉總用這個味道的香皂。

望著那些鮮艷的花朵,陶知秋覺得花再美,也不屬于自己,不要也罷。

到了第三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去洲島的手續辦理成功的日子。

陶知秋出了醫院,回去家里取行李。

嚴澤帆并不在,周嬸說他這幾天都沒有回來家里。

陶知秋已經不在意了,她把自己的結婚戒指摘下,放在臥室床頭上,然后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出了家門。

剛一出門,就看到曹婉從吉普車上走下來,她對陶知秋笑道:“我知道你今天離開,所以是來見你最后一面的?!?/p>

陶知秋的眼里閃現一絲怨怒,她沉著臉地走向她,“曹婉,你贏了,贏得漂亮。我的離婚申請今天就會寄到嚴澤帆的手上,他簽字后,我和他的夫妻關系就會結束。”

“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能阻礙你們在一起,他不必再對著我替你守身,你們將無所顧忌了。”

“也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和他的婚姻永遠都會被隱藏,這段過往將被抹滅,陶、嚴兩家將會繼續做死對頭?!?/p>

說完這些,陶知秋嘲諷地笑了一聲,從曹婉身邊繞過,不打算多留。

曹婉在她身后得意地說了句:“謝謝你識趣地把他還給我?!?/p>

陶知秋身形一頓,她哽咽著咬緊嘴唇,坐上了軍區用車離開。

在車子前行的那一瞬,嚴澤帆的軍綠吉普也剛好回來。

兩輛車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陶知秋看向車內的嚴澤帆,他卻沒有察覺到她的視線,快速地開進了大院里。

陶知秋緩緩地轉回了臉,眼前閃現的不是自己和嚴澤帆的甜蜜過往,那些撲面而來的畫面都是他追趕著曹婉的身影。

嚴父懷疑曹婉有別的男人時,嚴澤帆為曹婉求情,挨了一頓鞭子,替她在暴雨里跪了整整一夜......

曹婉急性腸炎發作,嚴澤帆撇下同樣在醫院里做膽囊息肉手術的陶知秋,急著去找曹婉......

就連陶知秋的生日,他也整整缺席了7年,每到那一天,他都會因曹婉的一通電報就離開。

陶知秋自嘲地笑了。

而笑著笑著,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她發誓這是最后一次為他流淚,今年,她的生日再也不會期待嚴澤帆的出現,她選擇主動離開,再也不需要他施舍般的陪伴。

而在這時,車子駛出軍區大院,勤務兵發現了車里的陶知秋,他趕忙追上來把一封電報交給她:“陶同 志,你的電報。”

是嚴澤帆發給她的。

“今天你生日,用我送你的鑰匙打開櫥柜了嗎?有給你的驚喜?!?/p>

陶知秋冷笑一聲。

她抹去淚水,撕碎了電報。

等到車子停到港口,陶知秋走向渡船,她抬頭看了一眼 藍天,感覺今天的陽光特別明媚。

她深深呼吸,享受這難得的自由。

再見了,嚴澤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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