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的甜橙樹

其實我覺得今年冬天真的特別漫長。

這個季節的樹和花,風和雨,暖陽以及一切有顏色的心情。

時刻都與我保持著最親密的聯系。

我仿佛也在記憶里端詳了好久。

從陌生到親密,又從親密到疏離。

我老去看你那里的天氣,默數著下著雪的日子。

然后用力安撫自己接受這樣的矯情。

有時候呆坐在電腦前,帶上耳機循環一首歌,一聽就是大半天。

音律,節奏,像一支自由流淌的小河,觸碰過的一切都是有溫度的。

似乎只有陌生的我,遠遠地游離在事實之外。

仿佛下了一場雨,我嗅著淋濕的空氣。

心跳,呼吸,是真切的。

回過神來,卻手心冰冷,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

似乎只有我,與現實相持不下,躊躇不前,還做著不切實際的夢。

人與人之間本身就存在很多不能理解的東西,生活里也多是陌生的,繁復交錯的情節,

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會很熱衷做一兩件大家都覺得高興又不太費腦子的事。

比如打麻將,吃火鍋,唱K,或者自駕游。

這一切我都看得極明白,也極其認真對待。

我熱愛生活,連同大家愛與不愛的一切:麻煩,瑣碎,平淡,悲戚,空虛和無聊。

生怕錯過了什么。

所以要顛來倒去,反反復復拿出來和自己確認。

我能感覺這種愛是建立在一種自私的基礎上。

也就是我愛自己勝過一切:覺得過往的一切都可以拿出來消費,似乎這樣的人生才結構緊湊,滴水不漏。

別人可能懶得有心思來琢磨這些:這不是自尋煩惱,恬不知恥么。

我自己還渾然不覺,感到有意思極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也沒有欲望想要得到什么,甚至不乞求得到任何回應。

愛原本就是干凈澄澈,純凈透明的。

我根本不在意是不是得到,能得到什么。

不意味著任何形式占有,

愛就當然也可以意淫為是精神的,主觀的。

縱使這樣,這對你來說也還是一種麻煩和痛苦么?

直到現在也沒人弄懂過我,

你說我怪,也說你曾試圖做過這方面的努力。

但說到底最后也放棄了。

待你放棄的時候,我卻好像突然明白過來我身上缺的東西是什么了 。

從此我一門心思就想半路折回去,和這個你聊聊人生,聊聊我自己,做一切我們想做的事情。

無聊的東西雖然多,如果能和你去做個一兩件,會不會感覺完全不一樣。

我老沉浸在這樣的假想中。

說到底,現在連我自己都糊涂了。

我感覺到自己生命的張力。

可以提著氣一蹦老高,懸空。

也可以蜷縮一團,沉寂。

而曾經有兩條路,是我先選擇了沒有你的那條。

那么有可能,這一切都只是我想要得到而得不到,得到了還想要的貪得無厭和自作多情。

就像人生的A,B面。

我選擇了A,卻還想對B一探究竟。

我跟自己說,差不多就得了。

何必一味違背自己,做大家都討厭的事情。

但愛一個人,會給人很多勇氣。

哪怕這種愛堅持下去只是一錯再錯。

我還在奢想,我一點不怕站在懸崖邊上。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我們用力追逐地也絕不是一成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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